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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局中局的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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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憐看到高坐大殿之上的三人,兩腿發軟跪地,聲音顫抖說:“奴、奴婢參見皇上。”

軒轅碩讓她,“起來回話。”

小憐站起身,頭也不敢抬,她還是第一次來宮裡,緊張得不知所措之際,就聽太后不高興地道:“見了哀家和太上皇怎不行禮!”

小憐根本不懂宮裡規矩,抬頭瞧了眼太后那嚇人的臉色,正欲要跪,軒轅碩就道:“皇祖母,她只是一介平民,沒有朕的傳召,她一輩子都進不了皇宮一步,您何必為難於她,不知者無罪。”

小憐聽了更是感激軒轅碩,在心裡認定他是一位好皇帝,再者,若她因此得罪了宮裡人,定會給皇后娘娘帶來麻煩!

想到這,小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尤為響亮,聽得肅宗帝都覺得疼。

小憐不知太后是誰,就照話本子裡說:“奴婢初來皇宮,不懂規矩,還請貴人恕罪!”她想起貴人口中的太上皇,又說:“請太上皇恕罪!”

這話倒惹得肅宗帝開心,“起來吧,朕恕你無罪。”

小憐抬頭看向軒轅碩,見他點頭才起來,又看向肅宗帝,心裡暗道他和皇上可真像,看年紀應是皇上的父親,那可是這權力最大的人啊!

正驚歎,軒轅碩問她:“你可認得身旁這女子是誰?”

小憐剛嚇得夠嗆,慌慌張張左右看了下,惹得肅宗帝忍不住笑了。

喬伶紓看到小憐那刻差點暈過去,她在富陽村見過這女子,她就是軒轅霆安排照顧蘇沅卿的丫鬟。

小憐也看到她了,心中一股怒火生起,“回皇上……太上皇,奴婢認得,這位姑娘就是那壞老頭叫的郡主!”

“壞老頭?”肅宗帝好奇問:“他又是何人?”

軒轅碩又補了句,“把你在富陽村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告訴太上皇。”

小憐偷看了眼太上皇,見他慈眉善目,就將富陽村的事,再說了一遍,她極其聰明的避開了那些人,企圖欺辱蘇沅卿之事。

軒轅碩很是欣賞小憐,他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姑娘確實聰明伶俐,懂得趨利避害,以後有她照顧卿兒,他放心很多。

而肅宗帝聽得握著軒轅碩的手緊了緊,一股怒火湧上心頭,憤怒問小憐:“你說的可是真話,若有半句欺瞞,朕要了你的腦袋!”

小憐趕忙跪地,“回太上皇,奴婢句句實言,”她想起什麼,說:“奴婢伺候郡主沐浴時,瞧見她左肩膀……”

“大膽刁民!”喬溫見事情越發難以收拾,打斷小憐恐嚇說:“胡亂毀人清白,是要被殺頭的!”

軒轅碩藐視了眼喬溫,警告他:“喬相!父皇在這,何時輪到你插話了?”

喬溫自知失態,拱手道:“太上皇恕罪,臣也是……”

“夠了!”軒轅碩亦是打斷他,給小憐吃定心丸說:“有什麼話大膽說,太上皇在此,任誰也不敢造次!若你有冤屈,朕亦會給你做主!”

“是!”小憐得了軒轅碩鼓勵,便不懼怕任何人,“奴婢伺候郡主,發現她左肩膀有顆紅痣,太上皇若不信,可叫嬤嬤檢查。”

“不必查了!”事到如今,喬伶紓無可辯駁,“她說的都是真的。”

“簡直胡鬧!”肅宗帝大發雷霆,指責喬伶紓,“朕看著你長大,以為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朕因碩兒悔婚之事心生愧疚,許諾讓你以皇貴妃之名,進宮照顧他,不曾想你竟和嘯雲,做出此等惡事!還因善妒沅卿欺她至此!”

肅宗帝更是心疼這個苦命的兒媳婦了,被人害得失去孩子不說,還被自己三子用酷刑折磨了一年,他便問小憐:“沅卿現在可還安好?”

“回太上皇,皇后娘娘一切安好……”小憐忽地哽咽了,“就是受了太多屈打,每到深夜就會做噩夢,身上的傷疼得她好幾日都睡不著,皇后娘娘還被害得,什麼都不記得了。”

肅宗帝聞言眼眶含淚,訓斥軒轅碩,“你既找到沅卿,為何不把她接回來?”

喬溫現在才看明白,小皇帝這招釜底抽薪夠狠啊,故意用伶紓懷孕之事,讓他和太皇太后互相攀咬,然後牽扯出皇后被人謀害之事,好為皇后回宮鋪路!

他以為軒轅碩只會在馬上征戰,沒想到他的權謀城府,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他可真是小瞧他了!

然而軒轅碩要的不止如此,他故意將喬伶紓的事鬧大請來肅宗帝,就是想讓肅宗帝更加心疼蘇沅卿,這樣他在忙國事時,肅宗帝便會幫襯照拂卿兒,他也能安心對付喬氏一黨!

軒轅霆都能想到抓卿兒威脅他,喬溫和太皇太后亦會,卿兒是他的弱點和軟肋,他這一步步的籌謀,都是為了蘇沅卿能平平安安陪在他身邊,與他相守到老。

現在萬事俱備,只等想辦法說服卿兒自願入宮了。

思及此,他對肅宗帝說:“父皇,兒臣也想接卿兒回宮,可她這一年受了太多苦,被三弟用藥強行清除記憶,又受到了驚嚇,若此時帶她回宮,兒臣近日政務繁忙,分身乏術,兒臣怕有人趁卿兒什麼都不記得,再次欺負她。”

“誰敢!”肅宗帝怒不可遏,“有朕在,你且放心將她接回來,朕倒想看看,誰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欺負沅卿!”

軒轅碩得意看向黑著臉的太后,她想趁大壽之日奪取後宮大權,簡直痴心妄想!

在父皇面前裝可憐誰不會,就看誰棋高一籌了!

軒轅碩趁熱打鐵,“父皇,那郡主未婚先孕之事……”

肅宗帝看到喬家人就來氣,這些年碩兒在外領兵征戰,不知吃了多少苦才換來天下太平,本以為他能與心愛之人相守,沒想到這些惡人害得他們夫妻分離,碩兒這一年日日傷心痛苦,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之前他還誤會沅卿又離開了碩兒,沒曾想竟是這些狼子野心之人,謀害沅卿!

他們夫妻怎這般命苦!

想到這,肅宗帝站起身一甩手,“此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現在是一國之君,還用朕教你怎麼為國君嗎?”

肅宗帝這話表面是訓斥,實則是極大的維護。

走之前,他還特意囑咐軒轅碩,儘快接蘇沅卿回宮,理由是:“國不可一日無後,後宮更不能沒人掌管!”

軒轅碩內心暗喜的送肅宗帝離開,回來便收拾了太皇太后和喬溫。

喬伶紓被秘密軟禁在冷宮,誕下皇嗣後發配安寧塔受酷刑,喬溫停職查辦,雖不能就此扳倒喬家,但也能借此打壓喬家在朝廷的勢力!

太皇太后則繼續軟禁在弘央宮,沒有軒轅碩准許,誰也不能去探望,尤其是外臣,更不能踏入後宮一步!

忙完這些事,已是近黃昏,軒轅碩焦急去見蘇沅卿,但在寢宮尋了良久,也未曾找到一件合適衣物。

他除了上朝穿龍袍外,其餘的衣物不是黑就是黑,沒有一件淺色的,現在叫尚宮局趕製,最快也得幾日。

無奈之下,他便叫紹思衡和小憐去了京都最豪華的成衣店,買了一堆淺色花色的衣服,看得紹思衡目瞪口呆。

這還是那個威武不凡的皇上嗎?

臨進侯府前,軒轅碩命令莫雲將喬伶紓懷孕之事,告訴軒轅霆,“他已經被朕廢了,這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脈,告訴三弟,若想要朕留下這孩子的性命,就將同黨全交代了。”

莫雲疑惑問:“若是秦王寧死不願交代,皇上真要殺了那孩子?”

軒轅碩但笑不語,便走進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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