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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賣入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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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玄宮

威震殿裡富麗堂皇、極盡奢華,旖旎的香氣縈繞著整個大殿。

軒轅碩身著一襲華麗的龍紋玄衣,慵懶靠在玉榻上,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酒杯上摩挲著,眼眸看著跪在大殿瑟瑟發抖的嬤嬤,露出一抹邪魅笑容。

這時,茂公公走了進來。

“陛下,明瑩郡主帶來了。”

軒轅碩懶懶嗯了聲:“帶進來。”

茂公公應聲而去,不多會,喬伶紓被小太監押了進來。

“唔……嗯……唔……”

喬伶紓嘴被堵得嚴嚴實實,只能發出嗚咽聲。

軒轅碩神情懶散的看了喬伶紓一眼,“你們怎能這般對待,朕未來的皇貴妃了,”說得極為諷刺,他又吩咐茂公公:“讓她說話。”

茂公公扯開喬伶紓嘴裡的手帕,懂事的退到一旁。

喬伶紓緊盯著軒轅碩,秀麗的臉蛋全是驚恐之意。

“見了朕,”軒轅碩看她,冷漠無情道:“為何不跪?”

喬伶紓紅著眼眶,咬了咬嘴唇,跪下行禮,“臣女拜見陛下。”

軒轅碩譏諷她說:“郡主平時看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樣,沒想到竟也會做出此等……無媒苟合之事。”

喬伶紓一驚,低著頭不敢看軒轅碩,她死鴨子嘴硬,“臣女不知陛下在說什麼。”

“不知?”軒轅碩冷聲嗤笑,看向跪在一旁的嬤嬤,“張嬤嬤……”

突然被點名,張嬤嬤身子抖了一下,軒轅碩就道:“你來跟朕說說,是誰給郡主驗的身……”

張嬤嬤剛要開口,軒轅碩突然大發雷霆,將手裡的酒杯砸在地上,“竟將一個不清不白的女子送到宮裡!你們若不懂宮裡的規矩!朕就讓人好好教你們!”

張嬤嬤俯首求饒,“陛下饒命,郡主並非老奴驗的身,是弘央宮裡的趙嬤嬤!還請陛下明查!”

“弘央宮,”軒轅碩玩味地咬著字,哼了聲後說:“看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在佛堂坐不住了啊,還想把手伸到朕身邊。”

“茂公公。”

“老奴在。”

軒轅碩讓他去弘央宮,“把趙嬤嬤給朕帶來,若是太皇太后為難你,就將她一併請來。”

“老奴遵命。”

茂公公走後,喬伶紓昏昏欲倒,顫聲說:“陛下,臣、臣女身子不適,可否先去瞧瞧太醫。”

“瞧太醫?”軒轅碩豈會不知,太醫院有喬家的人,喬伶紓突然要去瞧太醫……

他叫:“張嬤嬤,若朕沒記錯的話,你懂些岐黃之術。”

“是,老奴自小跟父親學了些。”

軒轅碩命令她:“給郡主瞧瞧,可別讓她病倒了。”

喬伶紓見張嬤嬤要給她把脈,害怕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以張嬤嬤在宮裡的經驗,覺察出喬伶紓不對勁,她得了皇命,膽子自然大,強行拉過喬伶紓的手。

“不、不要!陛下!”

喬伶紓拼命想抽回手,奈何張嬤嬤力氣之大,她根本掙脫不開。

張嬤嬤面露驚訝,“陛、陛下,郡主她……”

軒轅碩冷冷一字:“說!”

“郡主懷有身孕了!”

“什麼?”軒轅碩立馬坐直了身子,他瞧了眼喬伶紓,忽而笑了,笑裡盡是鄙夷和諷刺,“你懷了他的孩子,竟還痴心妄想嫁給朕?”

他十分唾棄,“真是不知羞恥到極點!”

喬伶紓大哭:“陛下,不是……不是……你聽臣女解釋。”

“朕不想聽你和軒轅霆的苟且之事!”

喬伶紓不停解釋,“臣女沒有!臣女和秦王是清白的……”

“清白?”軒轅碩頓覺可笑,“那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難不成還是朕的?”

喬伶紓啞口無言地哭泣著。

軒轅碩看到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甚是噁心,“孩子是誰的,你自己心裡清楚,要不是為了卿兒!你以為你跟朕,會有什麼瓜葛嗎?”

喬伶紓哭得更傷心了,她以為沒了蘇沅卿,軒轅碩就能多看她一眼,可自一年前蘇沅卿出事後,軒轅碩未曾見過她一面,提都沒有提過她一次!

軒轅碩盯著喬伶紓冷冽道:“朕念在曾經愧對於你的份上,本打算為你和鈞兒賜婚,讓你安坐樂王妃之位,可你不知好歹!偏要與虎謀皮,觸及朕的逆鱗傷害卿兒,朕是可忍、孰不可忍!”

喬伶紓潸然淚下,當初太上皇賜婚,要不是蘇沅卿搶親,她早就是大璟國的皇后,也不至於與虎謀皮,做了這麼多錯事!

都是蘇沅卿!

這一切都是蘇沅卿害的!

一怒之下,她道:“陛下!您只在乎蘇沅卿,不管別人死活!她是人!臣女一樣也是人!憑什麼她可以為所欲為,還能讓您那麼愛她!臣女守在您身邊多年,卻得不到您半分疼愛,臣女不甘心!”

“搶親之事!”軒轅碩想起蘇沅卿所受的苦,亦是憤怒,“朕跟你道過歉,亦跟你承諾過,只要你想要,朕都會盡量滿足你!你不過受了這點委屈,可卿兒了!她被軒轅霆、宋千山那些惡人折磨了整整一年!若換成是你!不知死了多少次!”

他忽而想起,卿兒失蹤也有喬伶紓的份,便道:“你去富陽村私會軒轅霆,想必也看到那些人,是怎麼折磨卿兒,又或者……”軒轅碩詐她說:“讓那些人欺辱卿兒,是你授意的吧?”

喬伶紓哭聲戛然而止一瞬,心虛的低下頭,軒轅碩立刻暴怒,“來人!”

慕楠疾步走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軒轅碩面容憤怒到扭曲,“將她拖下去……”喬伶紓懷了軒轅霆的孩子,而軒轅霆又是害死他孩子的兇手,真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一報還一報!

想到這,軒轅碩便沒了愧疚,“打掉孩子、賣入窯子!”

“不!”喬伶紓沉聲一吼,哭天搶地,“陛下!不要把我賣去窯子,不要!”

軒轅碩驚愣了,生死關頭,喬伶紓居然不為肚子裡的孩子求情,反而只為自己求情,想起自己死去的孩子,軒轅碩赫然對喬伶紓肚子裡的孩子,生了悲憫之心。

正打算讓她生下孩子,再行懲罰,卻聽喬伶紓說:“陛下!您如此折磨我,何不直接殺了我,一了百了!”

“殺你?太容易,”軒轅碩臉色極為陰鷙,“朕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才能讓你,悲痛欲絕!”

喬伶紓驚恐失色,傾城容貌此刻醜陋至極,她不顧尊卑直呼:“軒轅碩!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朕是瘋了!”軒轅碩啞著聲音說:“你害朕與卿兒分離,害她受了那麼多苦,就該想到會有今天,落得如此下場,你咎由自取!”

喬伶紓悲痛不已,“軒轅碩!我恨你!”

“隨你,你想恨便恨吧!”軒轅碩冷喝一聲:“慕楠!”

慕楠應聲:“屬下在!”

軒轅碩輕蔑的看著喬伶紓,狠心道:“賣入窯子,永為賤籍!”

“不!不要!軒轅碩,陛下,求求您,不要把我賣入窯子!”

喬伶紓悲痛欲絕的大吼出聲!

軒轅碩置若罔聞,“你讓軒轅霆和那些人折磨卿兒整整一年,朕就要讓你在窯子裡……痛不欲生,直至老死!”

“慕楠!”

慕楠嚇得一顫,冷汗涔涔,拱手應聲。

“派人看著她,別讓她死得太痛快!”

“屬下遵命!”

慕楠將大吼大叫的喬伶紓押下去時,殿外傳來一聲,“太皇太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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