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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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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急匆匆走到前廳,看了眼左側下首的紹思衡,又看向高坐在大堂之上的軒轅碩,走進去跪地行禮,“微臣參見聖上。”

“柳江,人了?”

“人?”柳江忐忑抬頭,對上軒轅碩鮮紅欲滴的眼眸,就像置身冰窖之中,渾身顫抖,“微臣不知聖上問的何人?”

“還跟朕裝!”軒轅碩拔劍砍下柳江左耳,嚇得在場所有人呼吸一滯,大氣都不敢喘,“柳江,知道你為何是臣,而朕是君嗎?”

柳江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不敢吭聲,軒轅碩就說:“若你這腦子都想瞞過朕的耳目,那這皇帝就是你來當了!”

“聖上!”柳江哭聲極為難聽,他繼續裝傻充愣,“微臣為官數十載,一直本本分分,雖無大功也無過啊,微臣不知犯了何罪,惹得聖上龍顏大怒!”

“呵,看來朕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知死字怎麼寫。”軒轅碩怒喝:“莫雲,把柳府一干人等全部抓起來!率領黑鷹衛將柳府十里外仔仔細細搜查!朕若見不到皇后,柳家……滿門抄斬!”

“屬下遵命!”

柳江兩眼翻白,直接嚇暈在地,紹思衡嗤笑一聲,將手裡茶杯直接砸他臉上,柳江猛地蹦躂起來,大喊大叫!

“就你這拙劣的演技,也敢在皇上面前裝死,不自量力!”

“聖上……”

“把他嘴堵上!朕不想聽他廢話!”

侍衛應聲,柳江被五花大綁堵上了嘴。

這時,柳家上下全被抓到大堂,柳江看到一肥頭大耳的男子,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明明吩咐夫人讓他兒子柳富去丞相府,為何會被抓到這?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柳夫人也被抓了進來。

“想去通風報信?你以為就憑他們,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逃脫嗎?”軒轅碩掃了眼柳府眾人威脅道:“把事情交代清楚,朕可以饒你們一命,但若敢欺瞞朕!”

軒轅碩將手裡的劍擲出,柳江二兒子當場斃命,“就如他這般下場!”

柳夫人接受不了,昏死過去,又被侍衛用潑水弄醒。

軒轅碩可不耐煩聽她哭,命侍衛將嘴堵上,“一炷香,若無人交代,朕就全殺了!”

“皇上!我說,我說!”

柳江和柳夫人拼命搖頭,柳富裝作沒看見,他可沒必要為了那個壞舅舅兜著,活命要緊!

他說:“皇上,是舅舅!他一年前來府上,說要將一名女子寄養在我柳家!這一切都是舅舅的陰謀!與我無關啊!”

紹思衡問他:“你舅舅是誰?”

柳江想阻止,被侍衛一腳踢倒在地,柳富嚇得夠嗆,哆哆嗦嗦話都說不清楚,“司、司民司……江峰!”

軒轅碩聽到‘江峰’,忽而想起他可是喬溫的小舅子,便對紹思衡說:“你在這看著。”又命令侍衛:“把他帶去偏院,朕要單獨審問!”

“是!”

柳富被帶到偏院,在軒轅碩威逼利誘下,他將柳江和秦王勾結,江峰偽造戶籍名冊之事,交代的一清二楚。

軒轅碩憤怒問:“戶籍名冊了?”

“在、在……”

“去給朕拿來!”

柳富忙不迭跑到柳江臥房,找來了戶籍名冊交給軒轅碩。

“皇上……”柳富磕頭,“戶籍名冊我都交給您了,可否饒我一命!”

軒轅碩看了眼戶籍名冊,一怒之下,柳富也沒能逃過一死!

紹思衡見軒轅碩殺氣騰騰的回來,就知道柳家要被滅門了,然而這一次,軒轅碩卻出乎他的意料,只是將人押到了刑獄。

“皇上,您為何要放過柳家?”紹思衡不解,軒轅碩道:“你好好想想,柳江一個七品官,為何敢如此大膽?冒認女兒不說,還敢跟軒轅霆暗中勾結,這一樁樁事都夠要了他的狗命!”

紹思衡深思熟慮,驚詫道:“皇上的意思是,柳江背後還有權力更大的人?”

軒轅碩默然,“除了朕知道的,還有朕不知道的,自開國以來,忠心朕的朝臣,只有跟朕打天下的武將,文臣除了先生和文譽,全是他喬溫的人!”

紹思衡腦瓜子一轉,“皇上是想利用柳江放長線、釣大魚……”他掃視周圍,確認只有自己人才問:“趁機剷除喬氏黨羽?”

軒轅碩笑著誇讚他說:“你小子不枉朕疼你一場,柳家出事,坐立難安的除了江峰外,還有一個人,朕想利用的人……是江峰!”

紹思衡被軒轅碩一誇,鼻子都要翹上天了,他又好奇問:“皇上說的還有一人,是誰?”

軒轅碩森冷一笑。

這時,一侍衛氣喘吁吁走來,“啟稟皇上……找、找到皇后娘娘了!”

軒轅碩猛地站起身,激動顫聲問:“皇后在哪?”

“回皇上,柳家下人想帶皇后去五里莊,被屬下們攔住了,將皇后娘娘安置在南城郊外望月塔!”

南城樹林不遠處

一座靜雅別緻、美輪美奐的塔樓下,蘇沅卿和小憐緊挨在一起,驚恐地盯著周圍拿著火把的侍衛,想起她在小屋被那些人黑衣人打的場景,如驚弓之鳥般垂著頭,害怕得渾身哆嗦。

正這時,耳畔傳來一個激動低沉的聲音,喚了她一聲:“卿兒!”

蘇沅卿下意識抬頭看去,一個身姿挺拔、氣質高貴的玄衣青年,傲然立於眼前!

塔樓明亮的火光和溫柔的月光,映照在青年俊美如畫的臉上,就像寒冬裡的月亮正向她走來。

夜光如水,灑在青年身上,玄衣與黑夜融為一體,他臉上的笑容,卻如春風和煦,給人一種溫暖而又安心的感覺。

蘇沅卿不禁看得出神,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比那個叫軒轅霆的男人還要好看,只是他們眉宇間,怎會有些相似了?

難道他是那個男人的同夥,也是來抓她的?

就在蘇沅卿忐忑不安之際,軒轅碩已然走到她面前,低沉沙啞的聲音問她:“卿兒,你還記得我嗎?”

青年的話語迴盪在蘇沅卿耳畔,腦海突然浮現出既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蘇沅卿盯著青年,眼眸似是被火光灼傷,一滴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

軒轅碩看到蘇沅卿那滴晶瑩的淚珠,心顫不已,激動問她:“卿兒,你還記得我?”

蘇沅卿驚訝的摸了摸臉上淚痕,她為何會落淚?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嗎?可她根本不認識他!

“卿兒!”

蘇沅卿頭突然劇烈疼痛,她大吼:“你是誰?!我不記得你!”

軒轅碩見蘇沅卿痛苦的樣子,心疼得想要去擁抱她,蘇沅卿卻害怕的後退幾步,摔倒在地上。

“姑娘!”

“卿兒!”

小憐急忙去扶她,軒轅碩正要走過去,蘇沅卿驚懼衝他大吼:“別過來!不要過來!”

她神色極為害怕的緊緊抱著小憐,低聲喃喃:“不要過來,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姑娘,別害怕!”小憐與她抱在一起,緊張得手足無措。

軒轅碩見此一幕,心疼到殺意戾氣再現,嚇得蘇沅卿都不敢看他。

軒轅碩從宋千山口中得知,蘇沅卿所遭受的折磨,立即撤退了黑鷹衛。

一步一步,緩慢的靠近蘇沅卿說:“我、我不會傷害你,你別怕……”

蘇沅卿仍然很害怕,嘴裡不停念著,“別過來,別過來!”

“好……”軒轅碩忍著將要掉下的淚水,艱難的掛上笑容,想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嚇人,他收斂了身上戾氣,溫柔對蘇沅卿說:“我不過去,你別……害怕我,好不好?”

軒轅碩心痛如絞,他午夜夢迴時,曾想過無數次與蘇沅卿再見面的場景,可他萬萬沒想到,蘇沅卿見到他卻是如此害怕。

為何會這樣?

他們明明那麼相愛,現在卻如陌生人,蘇沅卿不僅忘了他,還很懼怕他,這讓軒轅碩更加痛恨那些,害他們分離的惡人,不把那些人殺光,他寢食難安!

“皇上!”

紹思衡走了過來,看到蘇沅卿和小憐害怕的抱在一起,疑惑問:“你們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們了?”

蘇沅卿看到紹思衡破涕而笑,站起身躲到他身後,懼怕地看著軒轅碩,張了張嘴說:“他……他欺負我……”

“啊!”紹思衡驚訝地看向軒轅碩,只見他臉色比黑夜還黑,眼睛死死盯著蘇沅卿抓他衣袖的手。

紹思衡畢竟年少,不懂男女之事,竟天真的問軒轅碩,“皇上,您為何欺負皇后娘娘啊?”

而在一旁的小憐聽到紹思衡叫軒轅碩‘皇上’,嚇得癱跪在地,俯首喊:“奴、奴婢參見皇上!”

蘇沅卿看到,更加以為軒轅碩是個壞人,扯了扯紹思衡衣袖,“小侯爺,救救我們,快帶我們離開這吧。”

軒轅碩氣得火冒十丈,醋罈子打翻了一地,喝令紹思衡:“放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紹思衡這才恍然大悟,蘇沅卿是皇后,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跟她說話了,極為尷尬地說:“是,我錯了,皇上別生氣……”

軒轅碩見蘇沅卿怕他不怕紹思衡,瞥了眼自己那一身黑,卿兒誤把他當成欺負她的壞人,便命令紹思衡:“不許叫我皇上,叫……秦六公子。”

紹思衡再次驚訝地“啊”了聲。

軒轅碩又命令他:“把衣服脫了!”

“什麼?!”紹思衡雙手抱胸,“皇……秦六公子,你想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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