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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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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兒!卿兒!”

蘇沅卿和小憐在水裡憋著氣,忽聽到岸上人的聲音,腦海閃過一些模糊畫面,突然就開始頭疼了,現在是危急關頭,不能去想,不然可就逃不掉了。

軒轅碩來到山腳小路,看到河裡冒出的水泡,命令士兵:“下水去找!”

‘噗通’幾聲,幾名士兵跳入河裡,蘇沅卿聽到動靜,急忙帶著小憐往回遊,那些官兵要抓人,定會往前游去,只要往反方向,她們就能逃脫。

小憐在水裡憋不住了,露出頭深吸一口氣,“姑娘,奴婢要憋死了。”

“噓,別讓官兵聽見了。”蘇沅卿拉著小憐游到岸邊,正要上去,就聽岸上那人一直在喊:“卿兒,你在哪?我來接你回家了!”

蘇沅卿下意識轉頭望去,人還沒看見,就被小憐拉入水裡,捂住了嘴。

下水計程車兵急忙上岸稟報:“啟稟聖上,這條河通往衢江,那兩名女子應是游到衢江了。”

軒轅碩正欲訓斥人,雕鷹叫聲傳來,他吩咐慕楠,“帶一隊人去衢江尋人,其他人跟朕上山抓人!”

“可把奴婢憋死了。”

小憐喘了幾口氣,就聽蘇沅卿說:“小憐,我們從南邊往小路繞出去。”

“好。”

是夜·迷霧林

四周隱隱約約傳來野獸叫聲,還有人奔跑的急促喘息聲。

軒轅霆帶著宋千山等人來到迷霧林,他回頭瞧了眼,沒見到蘇沅卿便大吼:“本王不是叫你們帶上人嗎?人了?!”

十幾名暗衛面面相覷,軒轅霆憤怒拔劍,將一名暗衛當場斃命,“還不快去把人帶來!”

暗衛們應聲之際,一隻雕鷹猛地飛來,暗衛閃躲不及,被雕鷹抓瞎了眼睛,一聲痛吼過後,傳來一個慵懶磁性的聲音。

“三弟這是要往哪去?”

眾人聞聲看來,軒轅碩帶著一隊黑鷹衛站在面前。

“啊!皇、皇上!”宋千山驚恐往後退,拔腿剛跑幾步,就被莫雲帶來計程車兵攔在原地。

“大哥。”軒轅霆疾首蹙額,緊握著手中劍。

“許久不見,三弟,別來無恙啊。”

軒轅霆可沒心思跟軒轅碩寒暄,立即下令,“上!”

軒轅碩輕蔑笑了聲,“全都抓起來,要活的。”

十幾名暗衛被莫雲和蔣丞制服,正要抓軒轅霆和宋千山,突然從樹林躥出幾頭猛獸。

莫雲焦急大喊:“皇上小心,有猛虎!”

軒轅碩不以為意的吹了聲口哨,一群巨大雕鷹凌空而下,與猛虎纏鬥起來,軒轅碩立刻拔刀砍向軒轅霆,邊打邊問:“卿兒在哪!”

軒轅霆受不住軒轅碩陰狠攻勢,連連後退間說:“大哥要是殺了我,這輩子別想見到蘇沅卿!”

軒轅碩被激怒,翻身一腳踢在軒轅霆臉上,閃著寒光的刀抵在軒轅霆腦門,“朕下旨流放孝禎皇后,殺謝氏一族,都不能讓你現身,軒轅霆,你可真夠狠的!”

軒轅霆躺在地上大聲嘲笑軒轅碩,“成大事者何拘小節!帝王本就該無情,大哥,你太深情了,不適合當帝王!”

軒轅碩一刀劃在軒轅霆臉上。

“啊!”

他蹲下身,攝人黑眸緊盯著軒轅霆,“你知道朕為何要率兵御駕親征,討伐那些對中原虎視眈眈的鄰國嗎?”

因為軒轅碩就如一頭兇猛嗜殺的野獸,只有不斷殺戮,才能釋放他心中狂暴的殺意和痛苦,若沒有蘇沅卿的牽制,他將會殺盡天下人,就如一年前在洛源沼澤,他一人就殺了上千人!

軒轅霆說他不適合當帝王,簡直可笑!軒轅碩之所以告訴他,就是在警示威脅。

“告訴朕,卿兒在哪?!”

同樣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宋千山,見軒轅霆咬死不說,他可不想陪他一起死,便喊:“皇上,小人知道皇后娘娘在哪!”

“宋千山!”軒轅霆咬牙切齒,宋千山視而不見,他本就是貪生怕死之人,而且他已研製出起死回生藥,若把它獻給軒轅碩,說不定自己還能絕處逢生、坐享榮華了。

這般想,宋千山帶著軒轅碩來到了寺廟茅舍。

軒轅碩一踏進去,眼眶就紅了,他寵在心尖上的人,居然住這樣破舊的屋子,裡面還掛滿了各種刑具,想必這幫人對卿兒,沒少用刑!

他狠狠一腳踢在軒轅霆胸口,臉上也因控制不住的殺意,變得極為猙獰可怕!

“你到底對卿兒做了什麼?!”

軒轅霆含血獰笑,“沒什麼,只不過讓她……”他故意刺激軒轅碩,“跟我享受了一番,魚水之樂。”

軒轅碩徹底暴怒,拔刀將軒轅霆變成了一個太監,還把他左腿砍了下來!

“啊!!”軒轅霆痛苦的嚎叫聲慘絕人寰,嚇得在場所有人嚥了咽口水,身子不停顫抖,尤其是宋千山。

“敢碰朕的女人!朕要你比死還痛苦!!”

軒轅碩轉頭看向宋千山,他趕忙跪地,“皇上,他胡說八道,皇、皇后娘娘是清白的,沒、沒人敢碰她啊!”

宋千山看到軒轅碩失控的殺意,若他不說出真相,自己怕是要被軒轅霆害死。

“小人句句屬實,不敢欺瞞皇上!”他怕軒轅碩不信,又說:“皇后娘娘身邊還有個貼身丫鬟,您可以抓她來問,真沒人敢碰皇后娘娘啊!”

“宋千山,你這條吃裡扒外的惡犬!本王定要殺了你!”

宋千山白了眼軒轅霆,殺他?惹怒軒轅碩,先死的人怕是你吧!

邊上莫雲瞧了眼軒轅碩,皇上殺起人來,可是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他機靈拿刀逼問抓來的暗衛,“宋千山所言是否屬實?說!”

見暗衛不說話,莫雲當場斬殺一人,這些暗衛都是死士,但總有像宋千山這樣貪生怕死的人!

果不其然,一獨眼暗衛立刻俯首,“宋軍士所言句句屬實,屬下們萬不敢碰皇后娘娘,”他轉頭看了眼要昏死的軒轅霆,“王爺他撒謊,他每次來屬下都在……”

軒轅碩對這些人可沒仁慈,暗衛還沒說完,就被他砍下了腦袋,“你們沒少對卿兒用刑吧?”

見暗衛心虛的神色,軒轅碩就明白了,“莫雲!給朕全殺了!”

“皇上饒命啊!屬下……”

莫雲乾淨利索的手起刀落,十幾名暗衛通通沒了腦袋!

這殘忍血腥的場面,著實把宋千山嚇得瑟瑟發抖,他不禁摸了摸自己脖子,軒轅碩就是頭狠毒的惡狼!說錯一句話,他人頭可不保!

蔣丞也嚇得不輕,一年前軒轅碩在大商皇宮的屠戮,他可是記憶猶新,自己也差點命喪在那!

為了保住別在褲腰帶上的頭顱,他膽怯顫聲說:“皇、皇上,找到皇后娘娘,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軒轅碩忍下心中暴躁殺意,下令四處搜查,找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找到人。

他耐心告罄,用刀指著宋千山,“你這奸佞小人,竟敢欺瞞朕!”

宋千山嚇得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流,磕著響頭說:“皇上息怒,小人沒撒謊,皇后娘娘確實在這啊!”

軒轅碩見他貪生怕死那樣,也不像撒謊,他猛然想起逃跑的兩名女子,難道就是卿兒和她的貼身丫鬟?!

他急切命令:“蔣丞,將人押入黑鷹衛刑獄,莫雲跟朕前往衢江一帶搜查,務必要找到皇后!”

而此時

蘇沅卿已帶著小憐逃到了村子裡,富陽村是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村民們大都樸實善良,加之蘇沅卿在村子裡為人和善,獵戶上山打獵受傷,她都會幫忙救治,因此積了不少善緣。

村民們知道她們經常被虐打,便暗中護送兩人出了村子。

天矇矇亮

蘇沅卿和小憐看著升起的朝陽,激動萬分。

“我們逃出來了?”

小憐簡直不敢相信,掐了掐自己的臉,“疼!姑娘,我們真的逃出來了!”

兩人喜極而泣地互相擁抱,“我們不會再捱打了。”

蘇沅卿擦了擦她眼淚,笑著說:“小憐,我們快走吧,逃得越遠越好!”

“嗯!”小憐重重點頭。

可兩人看到荒無人煙的山路,犯起了愁,她們身無分文,路又遠又崎嶇,怕是沒逃出這裡,就活活餓死了。

“姑娘,我們接下來去哪?”小憐是被人販子拐賣到偏遠山村,又被軒轅霆抓來給蘇沅卿做婢女,現在舉目無親,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蘇沅卿。

“去找我父親。”蘇沅卿好不容易逃出來,她最想做的,就是找那惡老頭口中的柳江問問,她究竟是不是柳依依。

“可我們沒銀子,怎麼找?”

蘇沅卿從懷裡拿出一對紅玉石耳墜,這是她醒來時,身上唯一的東西,她雖不懂這值多少銀子,但看耳墜精緻的做工,應該也能跟村民換些盤纏。

但下一秒她又緊緊握在手心,不管前路再怎麼艱難,她也絕不當掉耳墜,這東西既然一直留在她身上,對她來說應該很重要。

“姑娘!”小憐激動扯了扯她衣袖,“前面有馬車,奴婢去問問馬伕,能不能載我們一程。”

“好。”

小憐跑了過去,欣喜問馬伕:“這位大哥,您能帶我們進城嗎?”

拉著幾袋糧草的馬伕瞅了眼小憐,見她穿得寒酸,揮了揮手不客氣說:“讓開讓開,別擋道!”

“這位大哥,”蘇沅卿走了過來,懇求馬伕,“可否送我們到城裡柳家,我父親定會重謝你。”

馬伕一看到蘇沅卿,瞪著他那色眯眯的雙眼,打起了鬼主意,這女子相貌極美,若是帶去給索媽媽,定能賣個好價錢!

正謀劃著,他似是想起什麼,從懷裡拿出一張女子畫像的破紙,對著蘇沅卿上下打量後,不禁大喊出聲:“皇、皇后……”

馬伕話語戛然而止,這懸賞令可是千金吶,眼前這女子與畫像上的一模一樣,若把她交給官府,不止能拿到千金,還能當大官!

蘇沅卿看到馬伕神色不對勁,正要拉著小憐走,馬伕急忙擋在她們面前,換上一張拍馬屁的笑臉。

“兩位姑娘,這山路崎嶇難走,我送你們去城裡吧。”

“不必了,我們自己去,就不勞煩大哥了。”

蘇沅卿話音剛落,小憐肚子就‘咕咕’叫了起來,她們逃了一天一夜,現在又累又餓。

馬伕逮著機會就說:“兩位姑娘放心,我是個做生意的本分人,車上有饅頭,兩位姑娘吃了可以休息會,我這就帶你們進城,如何?”

小憐見馬伕也不像壞人,加上她們又累又餓,便勸說蘇沅卿,“姑娘,我們坐大哥的馬車進城吧,興許天黑之前,能趕到城裡。”

蘇沅卿摸了摸乾癟的肚子,這荒郊野嶺到晚上就有野獸出沒,萬般無奈下,蘇沅卿便同意了。

兩人就這樣坐上馬伕的車,趕往了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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