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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失子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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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炘見軒轅碩盯著小院出了神,便喚了他幾聲。

軒轅碩再次踏進小院,走進屋子,不同於三年前的是,沈言居然不在!

“先生!先生!姑父!”軒轅碩驚慌大喊!

“殿下,我在這!”

軒轅碩一抬頭,沈言卡在院裡大樹上,下不來了。

“???”

阿炘打趣沈言,“沈先生,您這是鍛鍊身體吶。”

沈言瞪他一眼,命令軒轅碩,“還不快抱我下去!”

軒轅碩縱身一躍,將沈言抱了下來。

沈言出糗地抬眸看向軒轅碩,霎時被他冷厲威嚴的戾氣,嚇得倒退一步,堪堪踩在阿炘腳上。

“啊!!沈先生,您對我有多大意見啊?!”

阿炘疼得成了獨角雞亂跳!

兩人坐在屋裡,沈言親自沏了茶,軒轅碩開門見山說:“先生,如今我已成為雄霸一方的亂世王者,您該如約隨我下山了吧。”

沈言卻賣關子道:“殿下既已成為亂世王者,手底下才智過人之士不少,想要謀取天下亦非難事,為何還要請我下山?”

軒轅碩一本正經道:“我用將才打天下,求得賢才治天下,他們幫我謀天下,我予他們功名華,但,非池之魚爾我,除了常年跟我行軍打仗的將領外,底下文臣大多都是喬相的人,先生之前跟我說過,帝王之道在於制衡,若文臣皆是喬相之人,那我與將士們辛苦打下來的江山,一半就要落入喬相之手了。”

軒轅碩恭維道:“唯有先生出山入仕,才能制衡。”

沈言思忖了下,問:“文譽也來中州了?”

“是。”

“你見他了嗎?”

軒轅碩沉默了會,道:“未見。”

沈言略顯失望,軒轅碩趕忙找補,“曹文譽跟隨百里策多年,我與百里策……”

軒轅碩似是難言他與百里策、蘇沅卿之間的關係,但沈言卻看得明白。

他說:“先生的學生是那般目光短淺之人嗎?你都未曾禮賢下士去請他,怎知他不會輔佐於你?”

軒轅碩恭敬道:“先生教訓得是,”他心機深深說:“待先生與我回去,我這就禮賢下士去請曹文譽。”

“哼哼,”沈言忍不住哼笑幾聲,“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時候,中州臨江城建立水軍之事刻不容緩,殿下必須親自去一趟臨江城,監督水軍招募、建造戰船。”

“可是……”軒轅碩猶豫了,去臨江城少則兩月,多則三月,他怎會放心把蘇沅卿扔在府裡。

“放心吧,”沈言總能知曉軒轅碩心中所想,道:“沅卿不會有事,有時候你不必把她保護的太過,沅卿沒你想的那般孱弱,多給彼此信任和理解,你們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軒轅碩驚詫:“先生都知道了?”

沈言傲嬌道:“我雖安居在這深山之中,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天下事,我無所不知。”

一旁阿炘覺得沈言還真是神了!

軒轅碩深思良久才道:“好,聽先生的,那您要同我前去嗎?”

沈言點頭道:“自然。”

阿炘幫忙收拾好包袱後,三人便乘船往臨江城方向去。

一路上崇山峻嶺、花開漫山、風景優美,碧藍湖面上倒映著壯麗山河。

阿炘蹲在船尾玩水,轉頭之時,看見一紫一白兩位俊美公子,長身玉立在船頭,給山河美麗畫卷,增添了一筆濃墨重彩。

他盯著兩人感慨萬千,都說俊男美人站一起,才是最迷人的景色,可這兩個大男人……

竟也如此迷人!

主子一個就夠妖孽了,再加上一個美如神仙、風姿俊逸的沈先生。

怕是這天下女子,都要為之神魂顛倒咯!

軒轅碩注意到阿炘驚豔的目光,很是好奇問:“你在看什麼呢?這麼痴迷?”

“看你們啊,”阿炘擦了擦口水,“你倆真美!”

沈言、軒轅碩皆是一愣,後又相視一笑。

三人就這樣一路欣賞著美景,去了臨江城。

而與此同時

中州璟王府,怕是不太平了……

“軒轅碩了,他去哪了?叫他出來!”

蘇沅卿將屋裡瓷器,砸了個滿地碎渣。

莫雲疾步走進來,見蘇沅卿極為憤怒,道:“王妃……”

“別叫我王妃!”蘇沅卿打斷他,軒轅碩把她關在這,便不見了蹤影,侍衛守在小院圍欄外,不敢踏進一步,蘇沅卿無人說話,又出不去,只能用這種方式發洩。

“把軒轅碩給我叫來,我要見他!”

“王妃,殿下出門辦事去了。”莫雲急得愁眉不展,他本要去叫阿月,奈何喬伶紓把她派出去辦事了,幾日都還未回來。

這時,一侍衛在小院外大喊:“莫統領,阿月回來了!”

莫雲瞬間喜笑顏開,對蘇沅卿道:“王妃,屬下去叫阿月來陪您解悶。”

“阿月?”蘇沅卿疑惑問:“她是誰?”

“莫統領!”

莫雲還未答,一清脆女聲傳來。

兩人抬眸望去,一束著高馬尾,身著玄衣勁裝的女子走了過來。

蘇沅卿見到林月,恍忽想起了一位故人,她問林月,“你是……”

林月盯著蘇沅卿,眸光閃動,她一直想不明白,哥哥為何要拼死保護一個敵國公主,現在她看到蘇沅卿,終於想明白了。

蘇沅卿與她年紀相仿,同樣都是圓圓小臉,但蘇沅卿看上去,比她還要稚嫩些,哥哥死時定把蘇沅卿,當成妹妹保護了吧。

她與哥哥自小聚少離多,就連見面也是匆匆一別,生死關頭,哥哥作為一個男人,哪怕不是自己親妹妹,他也會保護一個,身懷六甲的弱女子。

莫雲見兩人都紅了眼眶,不忍打斷說:“王妃,她就是林飛的妹妹,林月。”

“林月……”蘇沅卿緊盯著林月,想起當年她剛懷孕一月時,蘇懷民因嫉妒軒轅碩,用她最信任的心腹侍衛,將她騙到母后舊宮,殘忍殺害了她的孩子,自己也差點命喪坤羽宮,林飛也因救她而死,“你就是……林飛的親妹妹,林月?”

林月拱手回:“正是屬下。”

莫雲頓覺得自己待在這有些尷尬,便走到林月身旁,小聲囑咐她說:“好好勸勸王妃,你倆同歲,她興許能聽你的。”

說完便離開了小院。

蘇沅卿亦步亦趨走到林月面前,哽咽道:“阿月……對不起。”

她說這句話,並非想求得林月原諒,而是出於對林飛的愧疚和遺憾,想說的和該說的話!

林月擦了擦眼淚,聲音沙啞說:“王妃……不怪您,屬下若是哥哥……也會保護您和小世子的。”

誰知林月剛說完這句話,蘇沅卿就抱著她大哭起來,不停喃喃,“阿月……對不起……是我害死了林飛……對不起。”

蘇沅卿忍了三年之久的傷痛,她不知該跟何人訴說,失子之痛、離別之苦,親人一個個離她而去,在戰場上見到將士們皚皚白骨,百姓們淒厲的喊救聲,這些夾雜在一起,讓她見到林月那刻,徹底崩潰了。

許是兩人年紀相仿,又同是女子,她覺得林月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時情緒失控,才會放聲痛哭。

林月只是拍了拍她的背,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她也很想哥哥,很想哥哥能活著,叫她一聲妹妹。

想到這,阿月也同蘇沅卿哭了起來。

兩人哭了許久,才安靜坐在屋裡發愣,最終還是林月開口說:“王妃,您多少吃點東西,要是殿下……”

“阿月……”蘇沅卿呆愣看著林月說:“你想為哥哥報仇嗎?”

“想!”林月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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