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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亂世,人生艱險,人間戰火紛飛,諸國交戰不止,謀士為名,上位者為利。卻不見千百年來山川浩渺,河流依舊不息,日與月輪流更替。
光陰飛逝,倏忽四五載已過。
黃昏時刻,俗世一個莊子內,一群大漢正圍坐一團。
為首的男人身材瘦小,賊眉鼠眼,正舉杯暢飲。
“諸位,跟著我龍二幹絕不會吃虧!等今天晚上那邊的人來領了這批,咱們大家夥兒老婆本就攢夠了哈哈哈哈!”
“老大,這票幹完咱還幹嗎?我總幹著虧心!”旁邊一個小弟也是喝迷糊了,說出了心裡話:“我家裡要是知道我拐小孩,可咋辦?”
“幹!為啥不幹,你想想一個小孩就是一錠銀子!要不是我還沒娃!我恨不得把他也送走。”
“你你你……還有啥虧心?錢拿著還虧心不?哈哈哈哈。”
室內充滿了活躍的氣氛,門外偷聽的姜以墨卻氣得手癢癢,一腳踹開了房門。
——哐噹一聲。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摔在地上,揚起陣陣塵土。
“放你爹的狗屁!!”
她掄動右臂,一槍刺破了說話人的耳朵,“嗡---”一聲長鳴,長槍穩穩釘在了後面的柱子上。
那人沒回過神來,直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卻摸到了一片溼濡,他隨即尖銳大叫“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耳朵,你是誰?快殺了她殺了她。”
室內七八個大漢醉醺醺的大漢連忙拿起手邊的武器,大刀,錘子,匕首……齊齊衝了上去。
然而姜以墨絲毫不怕,縱身一躍衝出包圍立在了酒桌上,伸手拔下長槍順勢一揮,一股無形的氣流通通將他們震倒在地。
“修……修仙者!是修仙者!!”倒下的人顧不得哀嚎,連滾帶爬離姜以墨遠了些。
“哼。”姜以墨拿槍頭挑起一壺酒,滑落到手中,隨意坐到桌子中央。
“本來想著等和你們接頭的人來了再一網打盡,但是我這臭脾氣實在忍不了了!剛才是你罵我?”姜以墨飲了一口酒,長槍颯颯,直指對方門面。
“仙長息怒!仙長息怒!我說的都是渾話,做不得真。”男人顫顫巍巍地蹲坐著,輕輕打了自己幾個耳光,露出討好的笑:“不知仙長大駕光臨,實在有罪!”
“去去去,笑的真難看!”姜以墨作勢要打他:“我審你!隔壁那些幼童你要交給誰?是達官貴人還是富商?”
“我也不知對方身份。”
“嗯?不知道?”姜以墨眼眸微眯:“我把你另一個耳朵割了看你知不知道!”
“仙長饒命!我真的不知道對方是誰,往日見面他也蒙著黑布不說明身份,要不是他給的銀兩多!我也不願意為他做這事!況且……況且這些小孩可不是我們擄來的!是附近村子的百姓賣給我們的!有正規渠道!”男人說著說著,自己也覺得有點委屈。
“那些小孩被那麼闊綽的人買走,以後也說不定享清福,還擺脫了原來窮困的家庭,況且買賣奴隸這…這官府都不管的事,仙長何必多此一舉。”
“呸!說的好聽,你們好幾個傢伙拿著刀往村口一站,又有官府撐腰,逼人家父母賣娃自保,這是自願?享清福你怎麼不去賣呢?”
姜以墨灌完了一壺酒,起身在周圍找了一些破布,將一群人的嘴巴堵住,又捆綁起來。
“官府不管你們,我管,吃了用倒黴符做的飯,下半輩子最好小心翼翼的活著,省的走路拌死吃飯噎死。”
柴房裡的孩子們小的剛出生不久,大的看著有六歲左右,基本都還在昏睡,姜以墨數了一下有三十二個,大多還都是女娃。
她遞了些食物進去,又施了陣法將房子護住,然後飛身上樹躲了起來,靜靜等待背後人出現。
*
此時的柳無言和溫辭,追尋著一股魔氣到了莊子附近。
“魔氣是在這附近消失的。”柳無言蹙著眉:“奇怪,這個魔族人應該修煉過隱匿之術,否則以我的修為定能直接鎖定目標!”
“山主,前面只有一個破爛的莊子,裡面還點著燈。”溫辭說:“進去看看。”
“好。”
誰知兩人剛走到門口,溫辭上前推門,破空聲傳來,一把長槍直刺柳無言胸膛。
好在柳無言反應極快,側身躲過,順手牽住長槍,附上靈力原路甩了回去。
誰料對方卻穩穩接住了。
接著兩人便感到了鋪天蓋地的威壓,死死的將他們定在原地動身不得。
溫辭當即站不住腳,彎著腰幾乎要跪倒。
柳無言尚能應對自如,只是……這威壓怎麼這麼熟悉呢?
“哎呀!師祖師祖!打錯人了!快收了靈力,你徒兒快受不住啦!”柳無言用摺扇拍了拍手,急呼道。
姜以墨本以為一槍可以解決掉一個,卻不想槍回到手中的那一刻虎口發麻,感受到了強大的靈力,她瞬間知道,對方法力高深。
修仙人士竟然也做出拐賣兒童的事?!她當即怒不可遏,釋放出了大半靈力壓制對方。
卻聽到有些熟悉的呼聲。
“?誰,我徒兒?”
她愣了片刻,從樹上飛了下來,上前細細打量兩人。
“嘿!還真是!”姜以墨趕緊收了靈力:“實在抱歉,我在此埋伏,剛好二位經過。”
“沒事沒事!我沒事,就是你徒兒太弱了,連你這點威壓也受不了。”柳無言擺擺手。
姜以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沒說那是她釋放了大半的靈力才達到的這個效果。
她上前去扶她只見過一面的臥底徒兒,見對方臉色煞白,額頭冒汗:“實在是不好意思,你拿我帕子……額,衣角擦擦吧。”
姜以墨本來想給張帕子,才想起來她今天又忘了帶,只好有些心疼的揪下來一塊裙角:“乾淨的,兩個時辰前剛換的,別嫌棄。”
溫辭緩了緩,有些臉紅。
一方面是覺得自己法術修煉不到家,連師傅的威壓都受不了,還被兩人看到這麼尷尬的場面。
另一方面是師傅靠他太近,盯著他的臉,撕下來的衣角使勁往他懷裡塞。
他盛情難卻,雙手抱住了那片衣角,卻沒用來擦汗:“師傅,我沒嫌棄。”
“哦哦。”姜以墨敷衍,拿著了卻不用,肯定是嫌棄!不過徒兒看著身嬌體弱,嫌棄一塊被用過的粗布也挺正常。
“小夥子幾年不見,長高了,也更俊了哈。”姜以墨拍拍他的背,回頭望向柳無言。
“話說,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我還沒問您老人家呢!不在雲霧山待著好好教徒弟,把人扔給我帶,多久也沒個信沒個影?說!你這幾年幹嘛去了?”柳無言雙手叉腰,大有一副不給個說法就哄不好的架勢。
姜以墨要說啥?她在人間四處遊歷好的很,一點也不想見到仙界的人,尤其是他倆!一個長離仙尊的摯友,一個長離仙尊的徒弟。
她正想著怎麼先把兩人哄住,然後悄悄開溜,就感受到陣法動盪,隨即看見一股龐大的紫色煙霧從莊子裡衝上雲霄,飛快離開。
三人立刻抬頭,都感受到了一股濃郁的魔氣。
“原來這背後之人是魔族!”姜以墨震驚。
柴房的陣法被破開,裡面已經空空蕩蕩。
“你們倆,先不敘話了,快追上那個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