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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篝火旁的護衛似乎也察覺了什麼,都不動聲色地摸向了自己的武器,做出戒備的姿態。
徐叔側頭給身後的無影遞了一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離開。
片刻,無影便輕而易舉地把人抓了過來。還沒帶進來就聽到小孩的聲音,無影大聲喊到“小侯爺,是個小孩。”
緊接著見他拎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孩進了院子,看起來五六歲,灰頭土臉的。坐在篝火旁的人見狀紛紛將武器放下,一擁而上。
“這誰家小孩啊,快來人領去。”
“這種小事還用無影出手,大材小用了。”
“小子,你叫什麼名?”
“怎麼那麼瘦,你多大了?”
……
過後有人提出疑問“這個村莊不是沒人嗎這個小孩從哪冒出來的?”
此話一出,都沉默了下來,面面相覷。無影拎著的小孩像燙手山芋似的,他立馬把他放到了地上。
小孩蹲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腿,有些微微發抖,眼裡卻滿是戒備。雙唇緊緊咬著,環視著周圍的人,臉色蒼白。
全身的衣服破破爛爛,還能看到手臂上有些擦傷。
歐陽齊雲和徐叔走出來,眾人確認了這小孩沒有人任何威脅,才紛紛讓出兩個位置。
無影上前拱了拱手“小侯爺,抓來的這小孩不哭不鬧好像是個啞巴。”
“我,我不是啞巴。”
小孩的聲音細如蚊蠅。如不是這些人聽力不錯,怕是沒人知道他開口說了話。
歐陽齊雲微微俯下身,看著他的眼睛“你從哪裡來的”
許是看著歐陽齊雲面相比較和善的原因,小孩男沒那麼害怕,小聲答道:“我就是這個村子的。”
“其他人呢?”歐陽齊雲接著追問。
小男孩正欲作答,肚子卻突然叫囂著要吃東西,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
他瞬間又變回了戒備的模樣,歐陽齊雲作罷“西風你去拿些吃的給他,讓他吃飽再說。”
稍過片刻,小男孩狼吞虎嚥地吃著手中的食物。那模樣讓人不禁生出一絲同情,估摸是兩三天沒吃東西了。
吃完,小男孩心中放下了一些戒備,對村莊的情況娓娓道來。
原來在十天前,村裡的一個人突然生了個怪病,叫了大夫也沒辦法。這怪病兩三天的時間,就能讓人變了模樣。發病時力大無窮,全身面板慢慢變得烏青,猶如死人一般。
不吃熟食,只吃生肉,喝生血。漸漸開始攻擊其他人,剛開始兩三個壯丁還能控得住他,後面十幾個都按不住,只好把他用十幾根繩子捆在他家中。
第二天村民去到他家一看,那家一家三口都死在了家中,死狀慘烈,每個人都面目全非。身上的肉都被人啃了下來,露出森森白骨,只有生了怪病的那個人不知所蹤。
說到這裡,小男孩停頓了一下,身體止不住的發抖,似乎是又見到了當時的場景。
村民們猜測是他殺了自家人,都害怕那個人夜晚回來襲擊村民,沒人制得住他。
在村民的合計之下都決定離開村莊,隨後村長叫了幾個人把他家三口人拉到後山草草的埋了。
做完這些,他們趁著天還沒黑都收拾行囊去投奔自家遠親了。而自己沒有家人,也沒有人願意帶著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小孩四處奔走。
自己也沒有能去的地方,只好留在這裡,起碼還可以找一些他們帶不走的食物來充飢。
村裡人離開過後,那個人還偶爾回來吃了村裡的家禽,因為躲在地窖裡沒被他發現。
“今天聽到有聲音,又聞到食物的香氣,我想著會不會是村民回來了,就爬出來看看。”說完,小男孩小心翼翼地看向歐陽齊雲。
這個病倒是有些新奇,聽起來很像南疆那邊的蠱術,西風湊到小男孩身邊。
“小子,你知不知道他們把人埋在了哪裡?,明天帶我們去看看。”
旁邊的無形用腳輕踢了一下他。
“你什麼時候有了挖墳的嗜好,我們還要趕路,別在其他事情上浪費時間。”
“怎麼叫浪費時間,我們看一下又耽誤不了多久。腳管不住就讓無影幫你好好管管。”
西風又湊到歐陽齊雲旁邊問道:“小侯爺,您也肯定好奇吧?”
他又瞥了一眼踢他的人:“無形,我不信你不好奇,其他人肯定也好奇。況且以我們的身手,肯定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歐陽齊雲和徐叔聽著小孩的描述,都覺得怪病的症狀有些熟悉,和信中說的很相似。
至於是不是,還得看了才知道。便應下了西風,答應明天去看看。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問著小孩一個又一個的問題,歐陽齊雲揉著太陽穴回了屋內。
在這些年裡,她偶爾會想起來一些關於現代的事,卻感覺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片段。
雖說不重要,但是讓歐陽齊雲都更加覺得自己與這裡格格不入,生活在古代的現代人。
歐陽齊雲重複的回想剛才小孩描述的場景,每當快要想起來時,腦袋總像卡殼了一樣。
“唉,腦袋生鏽了。”她輕嘆了一口氣,轉身睡去。
深夜,歐陽齊雲被徐叔叫了起來。穿戴好來到門口,發現人人都舉著火把圍在房子周圍。
“怎麼回事?徐叔,這麼大陣仗。”
“有人發現村口有四個人朝村裡走來,不像普通人。”徐叔拿出披風給歐陽齊雲披上。
“派人去看過了嗎?”歐陽齊雲輕蹙眉頭。現已經深夜,一般不會有人在外亂逛,更別說這偏僻無人的村莊。
總不能村裡的人藏了起來,深夜才會出門“把那個小孩帶過來。”
“派人去過了,沒敢接近。天黑看不清長什麼樣,他們身上沒帶任何照明的工具。也沒有聽到有人交流的聲音,幾個人就直直的朝這個山莊走來。”
在說話的功夫,小孩已經被帶到了歐陽齊雲跟前,西風提著他的後頸“說,你是不是騙我們。村子裡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沒,沒有了,有的話就只,只有是那個生了怪病的人回來了。”小孩冷得直髮抖。
“給他找件厚衣服,將火堆燃起來後,所有人藏起來,把他們引來這裡。”他沒騙人的話,就是那四個人有古怪,小心為妙。
所有人都滅了手中的火把,瞬間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留下了幾個和歐陽齊雲退回了屋中。
他們都屏息凝神的等待著那幾個人的到來,黑夜裡寂靜無聲,只有院中燃燒的火堆劈啪作響。
半刻鐘後,歐陽齊雲他們終於等到了四人,那個場景詭異得讓他們感到觸目驚心。
四人只有一人走路較為正常,其他三人走路晃晃悠悠的原因是手腳已經不再完整。
那三個人簡直可以用慘不忍住來形容。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完整的肉,漏在體外的內臟還沾著大量泥土。
在深夜,幾個四肢不全的人晃晃蕩蕩的四處遊蕩,普通人見了估計要被嚇得屁滾尿流。
而小孩瞪大了眼睛,立馬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發出聲音被扔出去。
因為他透過門縫認出了四個人,就是生了怪病的那一家。
看著小孩的反應,歐陽齊雲大概也猜出了他們的身份。其中一個人是生了怪病的那個,另外三個看樣子有點像被殺死的那三個人。
西風在樹上不可思議的朝著其他人傳音“內臟都漏了出來還能走,不會是埋在後山的那三個人詐屍了吧。”
歐陽齊雲和徐叔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徐叔立馬讓人用箭試試。
收到傳音,藏在暗處的幾個人從四面八方發出幾隻箭。被圍在中間的四個人被射中要害,卻沒有因此倒下。
“果然是詐屍,雖然聽說過。但是兄弟們闖南走北那麼多年沒真遇到過,不知道該咋對付啊。”
無影朝著其他人傳音,似是有聊起來的架勢,眼中藏不住的震驚。
“也有可能是傀儡。”無形補充道。
歐陽齊雲也不管他們,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面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