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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弈躺進冰冷的被窩,胸膛貼著床單,總覺得心跳快要震得床板都發顫。
謝時昀站在臥室門邊上,他剛剛洗漱好,家居服袖子撩到肘上,手臂上的肌肉緊實有力。
“你要睡裡面還是外面?”謝時昀問。
江弈想了下,朝牆的方向挪了點:“我睡裡面吧,這樣外面比較寬。”
謝時昀笑了下。
“好的。”
窗簾拉得嚴絲合縫,江弈挺得筆直,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上留點殘影的吊燈,安靜得只能聽見對方的呼吸聲
躺了半分鐘,氣氛實在尷尬。
江弈翻了個身,背不小心擦到謝時昀的指尖,他立馬停住動作,僵直地撐著彆扭的身子。
謝時昀挪開手,下一秒溫熱的氣息覆上江弈的後頸:“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沒。”江弈悶著腔,暗自慶幸是在夜裡,他現在的臉肯定紅透了。
“你這個姿勢睡得著嗎?”謝時昀的聲音悠悠地傳出來。
江弈喉頭一滾。
“還可以……”他面不經心地扯謊,其實一點都睡不著。
突然。
一隻手從肩膀上擦過,拉著他的一隻手肘,把他翻了個面。
謝時昀的臉倏然和他對上。
他的瞳孔著色很淺,在夜色裡泛著幽幽的光亮。
“怎、怎麼了?”江弈嚥了下口水。
他緊張得渾身肌肉都繃得僵直,手指收攏蜷在胸口前,是一個很典型的防禦姿勢。
“你為什麼躲著我?”
謝時昀語氣不鹹不淡的,連質問都是這樣溫和的口吻。
江弈張著唇,半天沒憋出個字來。
“沒躲著你啊…”
“真的嗎?”謝時昀顯然是不相信,“可是你以前都不會這樣。”
“哪樣…?”江弈身後已經抵著牆壁,被謝時昀堵得無處可逃。
他眼神晦澀了下,抿著唇。
“以前你會叫我哥哥,會主動讓我揉耳朵,而且……你最近都很少給我發訊息。”
話進了江弈耳朵裡,莫名其妙聽出一股委屈小媳婦兒的味道。
江弈欲言又止了半天,悶聲把鍋背下來。
“是我的錯…以後會繼續叫你哥哥,也會給你揉耳朵的…”
至於發資訊這件事。
江弈持保留意見。
“好的。”
謝時昀手指搭到他的頭頂,暗示似的繞著他的頭髮。
他舔了下嘴角,有些期待:“可以摸著耳朵睡嗎?”
江弈:“!?”
“不、不太好吧……”江弈縮了一下,整個人都要貼到牆上,“摸著睡感覺很奇怪呢…”
“不會。”
謝時昀開始一本正經地胡扯:“你的耳朵算是你的器官之一對吧?”
江弈遲疑著點頭。
“那偶爾把它放出來,也算是放鬆的方式之一,說不定可以幫助你的病情呢?”
“這個可能性比較小……”江弈說得很含蓄。
“好吧。”
謝時昀稍微把手收回來了片刻,還是不死心。
“放出來一會會兒吧,我只摸五分鐘。”
“好不好,嗯?”
他商量似的口吻,幾乎低成氣音從上方撒下來。
江弈聽得心跳猛地加速,思維都跟著跌宕起伏。
“五分鐘…那就只能五分鐘啊。”
他的底線莫名其妙被磨得消失殆盡。
謝時昀也毫不客氣,溫熱的掌心從頭髮到耳朵順著摸了一遍。
這和平時坐著摸的姿勢不同,江弈整個人都快被摟進謝時弈懷裡,身後堅硬滾燙的胸膛抵著他的鼻尖,江弈憋得鼻頭上都是浮汗。
薄荷味倏然鑽進他的鼻息,江弈低哼了兩聲,皺起眉頭:“資訊素太濃了……”
他眼尾都蘊著溼意,嬌氣得很。
謝時昀想。
想歸想,謝時昀還是把資訊素收起來,免得等會江弈又被他壓得喘不過氣。
揉弄了會兒,江弈低低地提醒:“五分鐘應該到了……”
“哦。”謝時昀答應得漫不經心的,手上動作半點沒停,“可以續費嗎?”
“不可以!”
江弈仰著腦袋,眼神氣鼓鼓的:“我毛都被摸掉了…!”
“哪有?”謝時昀裝死不承認。
“剛剛都飄進我鼻子裡來了。”
“那是頭髮。”
“才不是呢……只有耳朵毛才那麼軟。”
江弈態度堅決地把耳朵收回來,順帶整理了下頭髮。
他翻了個身,留下一個高冷的小貓背影給謝時昀:“我困了!晚安謝時昀。”
“好的。”
謝時昀低低的笑。
果然晚安還是要躺在枕頭旁邊說出來,才會覺得悅耳動聽。
“明天給你買護毛素,好好保養你的耳朵,好不好?”
江弈立馬把整個腦袋都鑽進被褥裡,只剩幾撮紅毛壓在被子外面:“不要!睡覺!!!”
謝時昀笑得更過分了。
-
江弈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謝時昀房間遮光很好,江弈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在床上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勉強爬起身子來。
他頭髮睡得一團糟,睡衣也被他滾得不成樣。
露著大半個肩膀。
謝時昀面無表情地給他拉好衣服:“公主,你怎麼沒告訴我你睡相很差?”
“嗯……我睡相很差嗎?”江弈訕訕地撓了撓臉,“沒有和別人一起睡過,我也不知道自己睡相很差,對不起啊。”
謝時昀挑眉。
看來他是第一個和江弈一起睡覺的人。
雖然江弈半夜喜歡鑽別人懷裡,又是拳打腳踢又是磨牙打呼,也勉強可以原諒。
“起來,帶你去買點東西。”
江弈抓了把頭髮,坐在床沿上穿拖鞋:“買什麼啊?”
謝時昀當著他的面直接撩起家居服,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你喜歡什麼味道的沐浴露和什麼顏色的毛巾,我不知道。”
“順便買點你喜歡的零食和水果放冰箱裡,我偶爾不過來的時候,你也不至於撈不到吃。”
江弈眼神直勾勾地黏在他的腹肌上,語無倫次地吐出幾個位元組,完全構不成句子。
謝時昀無奈得想笑。
他重新穿上衛衣,勾了下江弈的下巴頦:“回神了,怎麼跟個饞貓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