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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案告一段落，謝時昀總算有時間閒下來在家待。
江弈勤快不到一天，又恢復了網癮少年的做派。
——左邊爆米花薯片，右手奶茶，這些零食都是江弈答應戒菸換來的好處。
雖說吃零食也不是什麼對身體有益的事兒，但謝時昀覺得還是得從長計議，一下子要求江弈全戒掉不太現實。
更何況小貓撒嬌的技術已經爐火純青，他偶爾稍不留神就要頭腦一熱，答應江弈一些不合理的行為。
比如給他買一箱薯片。
謝時昀在書房發了會兒神，江弈噼裡啪啦的鍵盤聲實在純享，讓他少有的在半下午的時間點就困了。
他起身揉了揉江弈的頭髮。
“唔……別動我…我在打團了誒柯燃！！套盾套盾！！！！”
謝時昀無奈地笑。
他走出書房，在陽臺站了一會兒。
陳修寧給他打電話了。
自從上次兩人短暫在謝時昀家公司見了一面，兩人已經快半個月沒再見過。
“喂，謝時昀。”陳修寧聲音吊兒郎當的，聽著大少爺心情像是又不錯的樣子。
謝時昀手裡盤著江弈的煙盒子，不鹹不淡的：“嗯，查清楚沒？”
“嘖。”
陳修寧那頭滑鼠聲微弱，頓了一下，“你急什麼啊……那個omega找不到，當初檔案只寫了轉學，沒寫具體轉哪所學校，但是我找了個當年江弈同班的人問了一下，他和夏俊文打架的樓道是有監控的。”
“監控錄影呢？”謝時昀問。
“不知道。”
陳修寧聲音低沉，語氣裡帶著點不解：“錄影沒了，而且記過的檔案裡也沒有調取錄影記錄，好像……江弈這邊一口就承認了，壓根沒打算否認。”
“嗯。”謝時昀漫不經心的，“估計原因出在那個omega身上，儘量找到他吧。”
“……行。”
那頭陳修寧抽著煙，麥克風裡淺淺傳著他吞雲吐霧的聲音。
過了片刻，他又開口：“替我跟江弈說聲對不起啊，之前……對他挺那個的，確實是不瞭解，況且……”
剩下的他沒開口，謝時昀也清楚。
“嗯，這件事確實沒那麼好分辨。”謝時昀言簡意賅。
既然謝時昀都給了臺階下，陳修寧也毫不矯情，自然地轉了話題：“今年過年怎麼說？柯燃他爸說今年他要做莊，你家有空沒？”
謝時昀張唇，頓了片刻：“今年我可能不跟家裡過年了。”
“什麼？！你不回家你要在哪裡過？”陳修寧聲音戛然而止，“草……就算是為了江弈，也沒不要不回家吧，把他帶回去不行嗎？”
“再說吧。”謝時昀揉揉太陽穴。
“哦，他不一定願意跟你回去是吧？”
想到這兒，陳修寧笑了一聲：“不是謝時昀你有沒有點出息，這還沒在一起就被人鉤得過年家都不回了？謝叔叔知道了真要打斷你腿。”
謝時昀笑了笑：“不至於，我問問吧，要是同意的話回我家過也行。”
“那就再說唄，你們定好通知我就成，反正我家到現在都沒動靜。”陳修寧關了電腦，起身邊舒展四肢邊往外走。
謝時昀從鼻腔發了個嗯的聲音。
“對了。”謝時昀突然開口。
陳修寧偏著耳朵，有氣無力的：“還有什麼吩咐啊大爹，不能因為我說了兩句話就逮著我羊毛薅吧？你怎麼不去問柯然那個交際花？”
“他大嘴巴，打遊戲的時候保不準要告訴江弈。”
陳修寧認命似的：“行吧。”
“你認識夏俊文嗎？”謝時昀語氣輕描淡寫的。
“認識啊，幹嘛？”
“幫我捎句話。”
陳修寧屏著呼吸，等待謝時昀的下話。
在他的印象裡，謝時昀一般都是那副不溫不火的姿態，但一旦動起怒來，幾乎沒人會不發怵。
“過去的事兒我懶得追究，要是現在再讓我知道他動手腳動到江弈身上，我保不準會做出點仗勢欺人的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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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昀回書房時，江弈已經打完一把對局。
最近他天天和柯燃雙排，兩人的段位突飛猛進，一個周就上了個大段。
“玩得怎麼樣了？”謝時昀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看看你的戰績……全藍，今天發揮很不錯啊？”
江弈捧著奶茶杯，耳朵左右晃來晃去：“最近新學了個寡婦打野，很強。”
“是嗎？”謝時昀莞爾，“有時間玩給我看看。”
“好。”
謝時昀坐回辦公椅上，他看了會兒江弈的頭髮，突發奇想似的：“要不要去剪個頭髮？馬上要過年了。”
江弈抬手摸了下發尾，有些長的髮梢已經能搭在肩畔上，得用小皮圈才能紮起來。
“唔……可以剪一下。”江弈認真地點頭。
“等會帶你出去。”
“哦。”江弈木訥地低下頭，他聽見謝時昀的話才恍然想起來，離過年只有幾天了。
謝時昀……應該是要回家的。
他斜著眼，餘光悄悄地打量謝時昀。
最近謝時昀很累，眼下有點烏青，整個人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握著手機的手背上青筋滿布。
“謝時昀。”江弈左邊一隻耳朵抖了抖。
謝時昀瞥了一眼，眉心舒展：“怎麼了？”
“過年……”
江弈試探性地打量他的目光，在他炙熱的視線下硬著頭皮問：“你在哪裡過？”
謝時昀唇角勾起。
拿魚苗逗小貓是件很有趣的事兒，看著貓咪眼裡充滿了魚擺動的身姿，卻又伸出爪子抓不到的難耐模樣。
他承認自己有點惡趣味。
“嗯？”謝時昀故作姿態地挑眉，“沒決定呢，回家過吧。”
“哦。”
江弈立馬轉頭看著螢幕。
游標在遊戲介面晃悠了許久，都沒尋到要點的東西。
謝時昀想起來，貓在尷尬不知所措的時候，都會假裝很忙，他面前這一隻就很明顯。
“你呢？”謝時昀問。
江弈支支吾吾的，滑鼠在英雄池上左右來回劃，看著心情很煩躁的樣子。
“隨便吧……我也無所謂，過不過年的……”
他說著，突然一陣溫熱的鼻息湊到他耳邊，撒在頭戴式耳機外的耳廓上。
“唔？！你怎麼…”江弈嚇得縮到椅子裡。
“看看，你打你的就行。”
謝時昀還真在他電競椅旁邊站著，一副要觀看他操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