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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昀答應得很倉促，聲音落下的瞬間，他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
心跳都快要蹦出胸膛了。
江弈囁囁糯糯的，很緩慢地仰起頭。
他咬了一下謝時昀的下唇，滾燙的觸感帶著屬於alpha的桂花味資訊素。
謝時昀覺得自己吞了一塊兒桂花糕。
咬了半分鐘，江弈都沒別的動作。
謝時昀又抬手揉揉他的腦袋，像是鼓勵他繼續的動作。
他的心跳一直都很快，幾乎接近病理狀態，一聲更比一聲清晰。
昭示著一件昭然若揭的秘密。
他完蛋了。
他喜歡上了一個alpha。
“謝時昀……”江弈鬆開尖牙，幾乎用著氣音地低聲，“戀愛遊戲沒有教我怎麼和你親親啊……”
他像是在抱怨，眼神裡充滿了迷茫。
謝時昀喘了一大口氣。
房間裡薄荷混雜著桂花的味道幾乎要沁死人。
“江弈……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嗎？”謝時昀聲音顫抖著，琥珀色的瞳孔前所未有的晦暗。
青筋密佈的手攏著江弈兩條調皮搗蛋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掀翻在床頭，桎梏得一動都不能動。
江弈小口喘息著，沒有回答。
謝時昀喉結滾動著，又開口問：“為什麼要玩戀愛遊戲？江弈。”
江弈低聲呢喃：“柳澄…柳澄說，玩了情商會變高，才不會被討厭。”
“被誰討厭？”謝時昀把他逼到床頭，壓迫感自上而下灌滿江弈全身。
清涼的薄荷味資訊素壓得江弈喘不過氣。
他抬手下意識地推謝時昀的胸膛，討饒似的小聲叫：“謝時昀……謝時昀…嗚嗚。”
謝時昀看著幾乎要被自己欺負得哭出來的alpha，狠了下心，抬手握著江弈半邊臉頰：“是不是怕被我討厭？江弈。”
一滴淚珠落到他大拇指腹上。
江弈哭了。
眼淚汪汪地控訴著他的過分行為。
高階alpha資訊素席捲房間每一個角落，江弈無處可逃。
更何況他處於易感期，謝時昀這樣釋放資訊素無異於凌遲。
“好了。”
謝時昀懊悔地仰頭，輕嘖了一聲。
他鬆開江弈的臉，挪開視線緩了片刻。
確實不應該這樣欺負江弈。
“不哭了。”謝時昀重新抬手替他擦乾眼淚，他的眼淚又燙又黏糊，一滴滴沒完沒了地滾落在謝時昀的手心裡。
“討厭你……”
江弈很小聲地啜泣。
明明說著討厭，手裡還在拽著謝時昀的外套。
謝時昀暗自嘆氣。
小貓喜歡他都這麼明顯了，他之前居然還在構思美好的兄弟情，還相當沒有節操地說話逗弄人家。
這種行為簡直可以列入撩了不負責的渣男行徑佇列。
到底是什麼榆木腦袋……
“聽話，抱抱你好不好？”謝時昀把他從被窩裡撈出來，跨坐在自己身上。
江弈把眼淚鼻涕一股勁全塗在謝時昀的衣服上，埋頭生著悶氣。
“在生什麼氣？”謝時昀偏頭問。
江弈置之不理。
情緒波動過大，江弈又控制不住資訊素，耳朵赤裸裸地露在頭頂。
這兩團毛茸茸好像是謝時昀誘捕器，沒幾秒鐘，謝時昀果然伸手開始玩弄他的耳朵尖。
“不許你摸。”江弈抱著頭縮到謝時昀懷裡。
“不許我摸，還要往我懷裡鑽？”
謝時昀絲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他的嘴硬，抬手把小貓腦袋舉到面前：“在生什麼氣？”
江弈別開視線，悶了許久：“你用資訊素壓我……還把我的手捏痛了…我討厭你。”
“哦。”
謝時昀認錯相當積極，清了清嗓子：“對不起，下次不會了，能不能原諒我？”
“……”江弈審視似的瞥他一眼。
“還討厭我嗎？”謝時昀問。
江弈又不說話，貝齒咬著下唇，紅得快要滴血了。
“為了彌補你，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耳朵。”謝時昀大言不慚地說。
“誰要你摸我耳朵了！”
江弈剛開口，手已經上他耳朵了。
溫熱的手心握著他的耳朵，摸著上面清晰的脈絡紋路，還有細細碎碎的毛髮。
很快江弈就安靜下來了，像是泡在溫水池子裡似的沉默，臉頰燒得緋紅。
“困不困？”謝時昀問。
江弈恰好打了個哈欠，易感期新陳代謝快，體力消耗大更容易犯困。
這才沒到十點，他眼皮就在泛酸了。
“困……謝時昀。”江弈揉了揉眼睛。
他今天特別喜歡叫謝時昀的名字。
“睡吧，我給你收拾一下房間。”謝時昀鬆開江弈，看著他鑽進被窩裡鼓起個球。
然後穿出均勻的呼吸聲。
睡得真快……
謝時昀感嘆了下他的睡眠質量，才站起身走進衛生間。
他被江弈咬的地方隱隱發痛，湊近鏡子裡一看，才發現被咬破了一層皮。
紅腫得很明顯，肯定是會被看出來的。
謝時昀嘆了口氣。
等會得找個口罩遮一下，不然以柯燃八卦的性子，又得纏著他問半天。
腺體貼姍姍來遲才送到，謝時昀伸手接進來，撕開一張替江弈貼上。
他已經睡著了，整個人蜷縮在被子裡。
謝時昀替他掖了掖被子，才開始收拾沙發和茶几。
他最近確實很乖，沒有又買很多垃圾食品，只不過冰箱裡的食物吃得快乾淨了，得找個時間給他採購一些。
謝時昀想著，順手拿起江弈的手機放到床頭櫃。
螢幕陡然亮了，居然沒有密碼。
謝時昀定睛一看，居然是他的微信朋友圈頁面。
江弈這是……
在看他的朋友圈嗎？
他的朋友圈也沒什麼東西可看，估摸著小貓也很無聊。
無聊也不會給他打電話。
性格犟得像牛，嘴硬得石頭，總之不像貓。
謝時昀放下他的手機，拎起收拾起來的垃圾袋子。
江弈已經睡著了。
今天沒有說晚安就睡覺了。
謝時昀心口莫名地失落，他好像已經習慣江弈每天裝乖似的跟他彙報，晚上還會很主動地和他說晚安。
一旦哪天不發，他就不適應。
按照柯燃的說法，這好像叫戀愛腦，是要納入重大疾病專案的一類行為。
好吧……
謝時昀抿緊唇線，很小聲說了句晚安，然後關燈拉開房門，走出了江弈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