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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
奉天殿。
蕭雲坐在御案前批閱著奏摺。
從鐵匠鋪裡出來，天色已晚，蕭雲就回了皇宮。
就在這時，劉謹匆匆從外面進來。
“何事？”
蕭雲抬眼，淡淡的問了一聲。
劉謹上前，躬身小聲道：“陛下，東廠探子來報，半個時辰前，鎮國公、魏獻通先後進了周相的府裡，就一直沒出來。”
東廠雖剛成立。
可在劉謹花銀子如流水下，還是有些效果。
聞言，蕭雲批閱奏摺的動作微停，眉頭也微微皺起：“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嘛？”
劉謹搖搖頭：“不知！我安排的人是今天才混進周相府，沒法靠近周相書房。”
蕭雲眼神一凜，劉謹嚇得頓時冷汗直冒。
沒聽到說了些什麼，就是他失職，辦事不利。
“陛下，奴才辦事不利，請陛下降罪！”
劉謹撲通一聲，害怕的跪下道。
“……罷了，這次就算了，你要記得，東廠是朕的眼睛，下次若再聽不到有用的訊息，你這東廠廠督，也就別當了！”
蕭雲有些生氣道。
劉謹跪在地上，被嚇得渾身直哆嗦。
不行。
得挽回在陛下心中形象。
微微抬頭偷偷看了眼蕭雲，隨即劉謹頭貼地道：“陛下，奴才收到訊息，大量江湖人士潛入京城，而這些江湖人士暗中跟一家雜貨鋪來往密切。”
“雜貨鋪？”
蕭雲眉頭微皺。
他之前有讓劉安和劉謹多留意京城外來人士。
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訊息了。
“可知這家雜貨鋪什麼來頭？”蕭雲蹙眉道。
這次劉謹迅速回道：“回陛下，下面人來報，曾有人看見成國公宵禁後去過這家雜貨鋪。”
劉謹找了群混跡在洛京大街小巷的地痞無賴，作為他的眼線。
這些人雖成不了大事，可勝在對洛京熟悉。
洛京大小官員，他們就算叫不出名字，也知其身份。
這事，劉謹本來打算調查清楚了再向蕭雲稟報。
可這不是剛惹得蕭雲對其不滿，他才倉促間決定說出來，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而此時，蕭雲坐在御案前，臉露沉色，一臉的凝重。
成國公！
大胤七大國公之一。
現今已經七十多歲，早已經致仕，不問朝政，歸家養老了。
不過早年間也曾征戰沙場，是一員老將。
雖已致仕，可在軍中依然還是頗有威望。
再加上年老，就算是周文宣、鎮國公這些人見到，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老國公。
可蕭雲想不明白。
一個早已不問朝政的國公，怎會宵禁後去一家雜貨鋪？
神神秘秘的。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非得宵禁後去？
難不成這家雜貨鋪是老國公家開的？
老國公去，是查賬？
就在蕭雲百思不解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劉謹又說了一個驚天訊息。
“陛下，據線人回報，成國公去了那家雜貨鋪後的第二天，雜貨鋪就秘密收到了一批貨物。說是瓷器，可奴才那線人看到不像是瓷器，反倒像是刀劍。”
蹭。
蕭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臉色就變了又變。
這事其實是在東廠成立之前發生的。
劉謹在發展那些地痞無賴為其眼線時，有個地痞為了邀功，就將這事給抖露了出來。
當時劉謹狠狠的誇讚了一番這地痞，還多給了十兩銀子。
而此時，蕭雲瞳孔緊縮，似乎看出了些什麼。
之前他還問這家雜貨鋪是何來頭。
現在，他心裡已經大概猜出是誰了。
就是秦王！
沒錯，蕭雲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秦王。
而之前成國公為何會半夜去雜貨鋪，他也想通了。
因為，秦王妃不是別人，正是成國公的次女。
成國公是秦王的岳丈。
那麼成國公會半夜去這家雜貨鋪，也就順理成章了。
“大意了！”
蕭雲皺了皺眉，臉露黯然。
這段時間，他的心思全放在對付周文宣他們身上了。
卻沒想到竟被人暗中偷雞。
若不是他及時成立東廠，可能暗中之人就要得逞了。
秦王加成國公，再加上那些來歷不明的兵器。
就算不是為了造反，也足以讓蕭雲惶恐不安。
蹙眉想了想，蕭雲眼神凌厲，充滿殺氣的看向劉謹，冰冷道：“讓你的人把這家雜貨鋪給朕監視起來，一旦那些江湖人士再次去到這家雜貨鋪，立刻緝拿，全抓起來。”
“是！”
劉謹立馬應聲道。
蕭雲這才稍是放心的重新坐下，隨後沉吟片刻，接著道：“東廠的滲透還是弱了些，要想盡辦法，不惜一切代價，給朕無孔不入的探聽訊息。”
“還有，有些事不一定非得等拿到真憑實據，對方可以毀滅證據，我們就可以偽造！比如抄家，其中就可稍是操作一番，可懂朕的意思？”
劉謹頓時有些驚愕的看了眼蕭雲。
陛下這是有多喪心病狂，連誣衊這樣的事都想得出來？
不過聽著怎麼那麼刺激呢！
如此一來，那些高高在上的朝中大臣是生是死，還不是他劉謹的一句話？
而他正奉命抄趙庸的家。
陛下這番話，不就是在告訴他，讓他在抄趙庸家時搞點小動作，比如偽造一份罪證什麼的。
“陛下，奴才知道怎麼做了。”
劉謹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很好，下去吧。好好為朕辦差。”
“是！奴才告退！”
劉謹起身，躬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奉天殿。
他走後，蕭雲走到大殿門口，看著外面漆黑的皇宮，蕭雲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四叔！你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可惜你做的這一切，在朕面前，不過是徒勞罷了！”
“你認命，老老實實當一個藩王則罷，若仍不死心，待朕收拾了老東西，拿回大權，就是你被圈禁之時！”
而就在蕭雲沉思之時，一封邊疆急報被宮中宿衛火速送到了蕭雲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