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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出現了。”
天鵝塔塔尖。
九龍城主金瞳綻放，右手對著天空中琉璃所在，狠狠一抓。
漂浮在夜空的九條金龍，全部匯聚向琉璃，形成一顆巨大金球。
九龍城主手中，也出現了一個微型的金球跟九龍虛影。
一個同樣被縮小了無數倍的琉璃虛影，困在其中。
神明的饋贈【九龍壁】。
效果為將九龍壁籠罩範圍的事物，倒映在掌心，形成投影。
當投影遭受破壞時，被投影方也會受到同樣傷害。
九龍城主小拇指彎曲，勾向掌心縮影中的琉璃。
噗呲！
手指穿透琉璃投影，蕩起一陣無形波紋。
天空中，琉璃的本體，從胸口到腹部，突然裂開一個巨大的窟窿。
血染白裙。
“神明，不過如此。”
九龍城主長髮飛揚，霸氣無雙。
“神明應該沒那麼容易死，我們也動手。”
江白摘下墨鏡，露出兩顆焦距不斷變化的機械瞳孔。
神明的饋贈【機械飛昇】。
擁有該饋贈者，可以將自身血肉轉化為機械。
同時，一定程度提升機械造物的強度與攻擊。
張開雙手，江白手臂處的西裝撕裂。
人造表皮裂開，露出體表下銀色的金屬骨骼，密密麻麻的電纜，以及一根根粗壯的炮筒。
砰！砰！砰！
炮筒旋轉，開火，冒著藍色火焰。
無數子彈化作金屬風暴，衝向天空。
同樣開火的還有天空盤旋的武裝直升機。
六十一架直升機探照燈全部鎖定琉璃，第一時間靠近，形成包圍圈。
密密麻麻的子彈，將其淹沒。
第三個出手的是夏穎，雙目泛起紅光，兩道紅色光柱射向天空。
漆黑的夜空被短暫照亮。
一大片烏雲匯聚而來，閃電翻湧，夾雜著颶風跟暴雪。
神明的饋贈【天氣之子】。
能操控一定範圍內的天氣。
以夏穎的汙染值，最大可以操控一座城市的天氣。
短短數秒，三大城主同時出手，誓要將琉璃斬殺。
斷罪城主眯著眼，看著天空中被重創的琉璃，眼中滿是貪婪。
“輪到我了。”
“刺啦”一聲，斷罪城主背後服裝被撕裂，六隻翅膀鑽了出來。
兩隻佈滿羽毛，形似鷹的羽翼。
兩隻佈滿鱗片。
還有兩隻，是無數觸手纏繞而成的肉翅。
斷罪城主的頭顱變成獅子模樣，身上長出鱗片和獸毛。
一雙腿變成類似昆蟲的反曲結構。
輕輕蹬地，斷罪城主跳起來幾十米高。
六隻翅膀齊齊震動，向天空飛去。
然而，剛飛了一秒，斷罪城主的身體就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來。
天空中，斷罪城主原本的位置，出現三道人影。
被改造成蜘蛛的廖小龍，臉上大大小小的猩紅眼珠轉個不停。
從肋骨伸出的六隻漆黑手臂一扯，一張綠色劇毒大網從天而降，將天鵝塔籠罩。
形似半人馬的曲巖松，張開雙臂，白骨延展，在他手中形成一隻白骨大弓。
彎弓搭箭，漆黑的火焰凝聚成箭矢。
一箭落在葉農面前，逼得他不斷後退。
至於王立新，他抱著肚子，一臉害怕的東張西望，在打醬油。
葉農跟斷罪城主被攔住的同時，一陣輕柔似囈語的歌聲傳來。
葉農和斷罪城主，腳步一頓，七竅流血。
這些血液像有自我意識，飛快凝固成刀刃，刺穿他們的身體。
越來越多的血液滲出，化作刀刃。
短短兩秒，就將他們刺成“刺蝟”。
“海妖，乾的不錯！嘿嘿，看來白玉京的城主，也不過如此。”
黑暗議會的後六席出現在半空。
“女王”撩動秀髮，一臉輕蔑。
被誇讚的“海妖”，嘿嘿一笑，身上的汗液更多了，滑落在死庫水泳裝上。
剛剛正是她利用神明饋贈【深海潮汐】，操控葉農和斷罪城主體內的血液，一舉偷襲成功。
“你未免太小看我們了。”
被鮮血刺穿的斷罪城主，身體突然四分五裂，像蚯蚓一樣不斷蠕動生長。
竟然在原地長出三個一模一樣的斷罪城主。
葉農身上的血液則不斷向內收縮。
時光宛如倒流。
葉農緩緩睜眼，回到了被血刃攻擊前的狀態。
“黑暗議會的老鼠們，終於肯出來了。”
在得知黑暗議會藏匿天鵝市後，他們怎麼可能不防備。
剛剛，他們沒有立刻進攻琉璃，就是在等這些人。
不是黑暗議會偷襲了他們，而是他們主動露出破綻，引這些人上鉤。
“今日，就是黑暗議會覆滅的日子。”
葉農眼神銳利。
一步邁出，身側時光流速發生改變，剎那間來到海妖面前。
一拳打出，“海妖”毫無反抗之力，被拍進天鵝塔上，撞碎塔頂，一路下墜。
“嘿嘿嘿。”
三個斷罪城主身上長出各種動物器官，也同時奔向黑暗侵蝕剩餘的人。
“女王”瞳孔收縮，很快恢復正常。
“不愧是掌握神明的饋贈【時間之隙】，號稱白玉京最強的男人！葉農，你確實厲害，但你們只有兩個人，我們這麼多人，還殺不掉你？”
葉農從懷中掏出一把摺疊刀，神色不怒自威。
“你可以試試。”
雙方對峙數秒，突然暴起，戰成一團。
這邊打的熱鬧，那邊的三位城主也沒閒著。
漫天的元素亂流下，已看不到琉璃身影。
九龍城主手中，九龍壁投影，倒映著天空的一切。
五根手指攥住投影，用力一捏。
投影崩碎，天空隨之裂開。
一切歸於虛無。
天空像是畫布，上面的染料被一隻大手擦除。
夜空重新變成黑色。
烏雲，閃電，冰雪，子彈……乃至琉璃，全都消失無蹤。
站在城市邊緣的周子清仰頭，一臉震撼。
“這就是人類巡獵者巔峰的實力？”
旋即撓了撓頭，“該不會我們白來了吧？我看根本不用我們出手，這幾個人就把神明滅了。”
“沒那麼簡單。”
夏沫表情嚴肅，金色的瞳孔倒映著密密麻麻的規則提示。
【警告：偵測到方圓一百公里，汙染值在劇烈攀升，請立刻撤離】
【警告：當前區域汙染值提升至500】
【汙染值提升至600……】
單是急劇攀升的汙染值，就足以讓實力弱小的巡獵者身體畸變。
【警告：汙染值突破1000，你已身處神蹟中】
天空中，響起少女的輕笑。
“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能殺死我吧？”
“多麼可憐，明明命運已經註定，卻要垂死掙扎！”
什麼？
這一刻，所有人，不管是否在爭鬥。
不管黑暗侵蝕還是白玉京亦或者準備支援的民間組織，全都抬頭。
九龍城主更是眉頭緊鎖。
天空中，扭曲的渾濁七色光芒再現，好似極光。
極光扭曲成琉璃的臉，佔據整片天空。
這片極光很快落入天鵝市內，無孔不入。
凡是被極光籠罩的牆壁和地面，全部染上一層鐵鏽狀的薄膜，慢慢腐朽成沙。
天空中盤旋的武裝直升機也失靈一般，旋轉著墜落，化作沙塵的一部分。
整座城市都在消散。
消失的街道中，出現一道道人影。
“這是哪？”
“這是……天鵝市？前幾天地震預警，我就離開了啊。”
“該死，我明明在飛機上，怎麼會在這，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些人正是之前撤離天鵝市的居民。
現在，他們全部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
葉農一拳將“女王”逼退，神色震動。
“哈哈，沒想到吧。”
“女王”大笑，“駭客早就在這些人體內留下了烙印，他們逃不掉的，你們也逃不了。”
“一起參加神明的臻選吧，運氣好的話，你有可能活下來。”
不到一分鐘，整座天鵝市便消失不見。
明明是黑夜，天空中卻有一顆巨大的太陽，照亮佈滿青銅粉塵的大地。
這裡已經不是天鵝市，而是一片獨立的異空間。
少女的輕笑再度響起。
“歡迎來到史上最大最豪華的神蹟，青銅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