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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代表著可塑性強,短短几個月,從只能在深夜上班的按摩女郎,搖身變成高檔小區的年輕業主。
而背後並沒有金主爸爸為她花錢,所有的開銷都是用亮點的遣散費和信用卡維持著。
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又隱藏著怎樣的真相?
“其他三個人的朋友圈呢?你們看了嗎?”宋允問。
“都差不多。”駱非回答。
男人們對於圖片上流露出的那種不經意間優越和不差錢,感覺沒有宋允那樣強烈而直接。
這四個人,像是從同一個流水線上的產品:同樣的美好, 同樣的與世無爭,同樣的君子好逑。
名媛培訓班。
宋允的腦海裡冒出了這個網友用於調侃天王嫂的詞語,用在此刻,很貼切。
宋允看著一屋子忙碌的男人,問他們:“這四個人,兩個學畫畫,一個彈鋼琴,一個學烘焙烹飪,住豪宅,當千金,你們覺不覺得,她們有很強的目的性?”
“你們男人,是不是就喜歡娶這樣的女孩?”
樑棟強先把話接過去:“那不是我這種普通男人敢娶的,而是成功男人的標配。”
一句驚醒夢中人。
宋允接著分析:“她們經過某些人的點撥,憑藉自已的美貌,再打造人設,成功嫁給目標男人,是她們的任務。”
駱非開口:“但這一切只是你憑藉著朋友圈幾張照片分析出來的,辦案講究的是證據,再說了,這些女孩想要翻身嫁給有錢人,無可厚非。”
宋允:“所以啊組長,想嫁給有錢人的多了去了,怎麼就她們遭遇了非人的對待呢?為什麼呢?”
“而且,這裡面能研究的點太多了,目標男人是誰?由此而得罪了誰?誰給她們提供的這條路,對不對?”
樑棟:“宋法醫的思路和我們這些大老爺們看得果然不一樣,要不是你提醒,我們都不知道還有名媛培訓班這種東西。”
駱非:“宋法醫,這培訓班,不收費的嗎?”
宋允:“具體得看是哪種,一種呢,是交錢辦事,另一種,就是這種前期不收費,等成功了,有錢了,再支付。”
樑棟:“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呢?”
宋允:“我愛看八卦啊。”
譚原追她,局裡好多人知道,這些天來,她已經逐漸適應讓流言蜚語左耳進右耳出。
假裝聽不懂,扮豬吃老虎,就是得這樣,稀裡糊塗地過吧。
駱非在最後掃了一圈後,決定收隊回去。
老王那一組已早早回來:“老大,我們去找了市局把鞋底畫出來了,你猜怎麼著?這款鞋底是2018年的秋季新款,八月底上市的,一共賣了43雙,買家名單都在這了。”
駱非給了一個讚許的目光:“來,分析看看。”
“這43人裡,周邊地區或者來山城旅遊的人購買的,共有12人,剩下的21人,是本地人,大家可以看一下名單。”
老王介紹完,駱非坐在椅子上轉了半圈:“來,都看看,有沒有咱們的熟人。”
場面再次陷入僵局,名單儘管拿來,但仍舊是沒有頭緒,老王撓撓頭,也許逃不了地毯式地跟蹤和問話。
駱非環視一圈,打算讓宋允講講在4號死者家裡的收穫,尤其重點說說名媛培訓班的事情。
可是宋允一直低頭在角落看手機。
駱非冷不丁地湊到她跟前,毫不客氣地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拍了兩下。
“宋法醫,講講。”
“啊,講什麼?”
駱非覺得這關係戶的發揮太不穩定,一直活在自已的世界裡,是時候敲打一下了。
“我說宋法醫,在專案組就要有專案組的樣子......”
宋允壓根沒聽清駱非在叨叨些什麼,她舉著手機興奮地說:“找到了!”
“找到什麼了?”駱非問。
宋允:“我剛剛用樑棟的手機分析了這四位受害者的朋友圈,發現他們都在2018年下半年,多次打卡一家叫做‘茉莉魔力’的法式甜品屋。大家再看老王列出來的這21位買家,第四位,叫做龐蘇蘇的,她是‘茉莉魔力’的女老闆。”
樑棟繼續補充:“我剛剛搜了這家店,還提供外賣服務,也就是說,龐蘇蘇完全能夠透過外賣資訊掌握到死者的家庭住址。”
眾人都望向駱非,駱非說:“都望著我幹什麼,趕緊出發,去這個叫‘茉莉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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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魔力是一家新開在市中心的店,位置絕佳,店面夠大,挑高的空間搭配法式復古裝修,進到店裡仿若置身17世紀的巴黎。
甜品種類眾多,除去最經典的馬卡龍,其他林林總總的小蛋糕擺滿了玻璃櫃臺。
即使是工作日的下午,依然坐滿了前來打卡的食客,據說是最近一年最火的甜品店。
據說老闆龐蘇蘇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回國後就開了這間甜品店。
瞧著這家店大到選址裝修,小到餐具和掛畫,無一不講究,宋允內心覺得這龐蘇蘇大機率是富二代。
“請問誰找我?”一個婉約曼妙的女子從後廚出來。
“是龐蘇蘇女士嗎?”
對方點點頭,駱非說明來意後,為了不影響店裡的生意,龐蘇蘇願意跟駱非回警局協助調查。
“認識嗎?”駱非在桌子上擺上四位受害者的照片。
龐蘇蘇逐一拿起放回,搖搖頭。
“這四個人,死前去過你的店裡。”
“警官,您剛剛在店裡也看到了,我們店裡客人多,我也不是總在前頭待著,別說是我了,就是我們店裡資歷最深的店長,也記不住每一位客人的臉。”
“有過接觸嗎?”
“不記得有。”
“看看這個吧。”駱非把一段監控影片放到她面前,“和她們每一個人都拍了照,這樣了還說不記得?”
龐蘇蘇沒有說話。
“龐女士,我勸你誠實,說與不說,全在你一念之間,但不坦白的後果,不是你想象得那樣簡單。”
可之後無論駱非怎麼威逼利誘,壞話好話說盡了,龐蘇蘇始終只有一句話:等我的律師到了再說。
駱非在外面摔杯子瞪眼的:“這裡是中國又不是法國,還律師!”
眼看著時間就要超過24小時,沒有龐蘇蘇口中的律師,她只閉目養神,一副不會再開口的樣子。
一個輔警倒了杯水進去給她,她終於開口說了句:“謝謝。”
喝完水,她指明要見駱非。
“駱非是嗎?”
“明知故問,說吧。”
“她們四個,都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