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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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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允醒來的時候,顧沉畔早不見了蹤影。去了PJ找他,楊傑說他回了一趟又出去了。

宋允轉身準備走,楊傑無意中說了一句:“保險櫃裡倒騰半天也不知道拿了什麼,但我就覺得他不對勁。”

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立即湧上心頭,畢竟那支錄音筆就在保險櫃裡!

宋允立即去開了保險櫃,果然,錄音筆不見了。

打電話給顧沉畔,被掛了,一次,兩次,三次。

幾分鐘後,他的資訊發過來:【我在贖罪,在做我應該兩個月之前就該做的事情。】

宋允暗叫不好,顧沉畔一定是拿著錄音去報警了。

事實就是這樣,根正苗紅的顧沉畔,父親是刑警的顧沉畔,眼裡揉不得沙子的顧沉畔,以為自己害死百合的顧沉畔,去報警了。

天真地想要把亮點茶樓一網打盡。

宋允趕到的時候已經遲了,他剛從筆錄室裡出來。

“你......”

顧沉畔點點頭:“是的,交給他們了。”

......

既然已經報警了,不對,這最多算是舉報,即便顧沉畔此時不管不顧了,但假如掃黃組真的去了,顧穎怎麼辦?

只是用不了多久,宋允就會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多餘。

從警局出來後,顧沉畔拉著宋允又蹲在了亮點茶樓對面。宋允不忍看他如此執拗:“顧穎姐不讓我們再過來了,你忘了?而且,今天這事你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顧穎姐還在這上班呢。”

顧沉畔的回答聽不出情緒,只是看著宋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她不會有危險的,不是嗎?”

宋允聽了這話的直覺就是,顧穎已經把臥底身份透露給他了?

一直到晚上九點咖啡店打烊,顧沉畔都沒有等到掃黃組過來,他們換了個地方,直到亮點茶樓的“客人”越來越多。

凌晨,閃著警笛的警車大張旗鼓地來到亮點茶樓,但,只有兩個警察。

如此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曉得嗎?雷聲大雨點小,竟然只來了兩個警察,顯然只是要做做面子功夫。

顧沉畔一言不發地和警察前後腳進去了。

兩位警察和顏悅色地和前臺說例行檢視,跟到這裡,宋允和顧沉畔都明白,壓根什麼都不會查出來了。

回去以後,兩個人似乎達成了一種默契,就是都沒有再提這件事情,顧沉畔聽取了宋允的建議,和楊傑整天搗鼓著網上諮詢的事情,線下的業務也逐漸開展。

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四個人依舊每天談笑風生。

八月底,是宋允的生日,越是臨近這個日子,宋允越是有些緊張。

好像天底下的戀人都有一種天賦,就是把所有帶有紀念意義的日子都過成兩個人之間表達愛意的機會。

生日,當然也不例外。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宋允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感謝的那一個。

顧沉畔那樣粗心又不浪漫的直男,能不能記住自己的生日還不知道呢,何況最近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顧穎姐也沒有訊息。

總之宋允決定,不要當一個矯情的戀人,假如他真的忘記了,大不了自己訂蛋糕,自己提醒他順便敲他一筆補個禮物。

反正最近PJ賺得挺多的。

8月29日,宋允生日這天,顧沉畔卻不見蹤影。

宋允早上聯絡他,他只說要去有點事情,今天估計會很忙。

還好有馮希玥,拉著她一起逛街美甲,中午回了家,和爸媽一起慶祝了生日。

許願的環節,宋允自行省去了,反正事情也不是隨著人的願景而發生的。

回到出租屋裡,顧沉畔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宋允看了手機、電腦、電視、時鐘,每一個,都提醒著她:還有三個小時,她的生日就要過去了。

“生日快樂!”房間的門突然被開啟,馮希玥捧著蛋糕,楊傑噴了綵帶,唱著生日歌,一起為宋允慶祝生日。

不知道是感動地快要哭了,還是有些失落地開始哭,總之,她吹完蠟燭,仍然踮起腳點往房間外望了一圈。

沒有其他人。

關上房門,宋允剛準備聯絡顧沉畔,他發來訊息:我在樓下。

宋允高興地快要跳起來,披上外套就出門了。

“喂,你知不知道,我生日還有兩個個多小時就要過去了!”

說到這,顧沉畔居然理直氣壯起來:“知道啊!誰讓某人喜歡的生日禮物那麼特別,又不能提前準備。”

宋允:我喜歡的生日禮物?我怎麼不知道?

一說完,又互相手足無措起來。

宋允這才看到他後面的一輛敞篷車:“這是?”

開啟車門,顧沉畔頗為紳士地做出邀請的手勢:“請上車。”

黑色敞篷穿梭在夜色深沉的城市裡,而後一路向西,將星光點點甩在身後。

山城之所以叫做山城,是因為這城市被連綿不絕的群山環繞,吹著夏末涼涼的晚風,聞著山兩旁青草樹木的味道,是遠離喧囂的另一種體驗。

顧沉畔一路把車開到了山頂的平臺上,兩個人下車後,找到一處裸/露的大石坐著。

山腳下的高樓大廈盡收眼底,整座城市一覽無遺。

顧沉畔讓宋允在那兒等著他,而後他下去不知道搗鼓了什麼後,回來並肩和宋允坐在一起。

“3,2,1,抬頭。”顧沉畔說。

絢爛的煙花在頭頂炸開,後面是整座城市,顧沉畔對她說:“關於煙花的事情,是你告訴我的。你說煙花雖然轉瞬即逝,但很多時候,它是用來救命的。”

“就像泰坦尼克號裡面演的那樣。”

“我希望,在關鍵時刻,我們是彼此的煙花,好嗎?”

宋允望向顧沉畔認真而溫柔的臉,用力地點點頭。

我們就是彼此的煙花,遠遠地看著,你就會知道,我在。

這是一句比起我愛你更加打動宋允的話,有時她也會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時而像朋友,時而像情侶,時而是家人,就這樣沉默地陪伴著。

少了很多驚心動魄,卻也因此多了細水長流的心安。

只是宋允還不知道,回家又一個更大的“驚喜”在等著她,或許,也可說是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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