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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見鍾情相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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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晌午,孟昭一覺睡到了日頭,門外的下人們叫了幾聲都不應,非待是宴會上放了禮炮,才把她炸醒。

一個激靈

“煩死了!到底是誰啊,大白天不睡覺放炮!”

一頭雞窩似的頭髮,孟昭嘴角還掛著口水,眼睛還沒睜開就已經開罵了。

“殿下,殿下您是醒了嗎?”

門外的萬月小心翼翼的喊著,王上命她們不要打擾王女殿下睡覺,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可三王子那邊卻派人問了三次,說宴會結束後要帶孟昭去看望天玄王。

眼見著宴會已經開始了,王女還不醒,真是急死下人了。

“醒了,你進來吧。”

開啟門,萬月便叫了起來。

“哎呀!我的小殿下,您瞧瞧怎麼把臉睡成這個樣子了。”

趕緊拿過鏡子給孟昭照照,孟昭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看來我睡的很香嘛。”

只見那額頭臉頰上,全是玉枕印子,紅的紅,白的白,活脫脫像個紅白相間的小花貓。

孟昭一邊笑,一邊仔仔細細瞧著自己的大作。

這可讓萬月更加愁了,愁的直跺腳。

“這可怎麼辦啊,王女今日還要出門見人。”

“有什麼不好辦的,拿塊布遮住便是,對了,方才一聲炮聲,是宴會開始了?”

“是呀,王上已經帶著三殿下,大殿下,還有四王女去了,王臨走時安排我們不要叫醒您,讓殿下好好休息休息,三王子那邊卻通報了三次,讓殿下您醒來用了膳後直接去天玄營找他便是。”

孟昭邊揪著臉上的壓痕邊點頭。

“萬月,去給我找件輕薄的衣衫,最好什麼點綴都沒有,昨天的禮服可把我壓壞了。”

萬月從帶來的幾箱服飾裡翻翻找找,才從最右邊最底下箱子裡翻出一件淺紫色素長石榴裙。

“殿下,這件可以嗎?”

孟昭瞧了瞧“可以,就它了。”

穿上衣裳,萬月給孟昭紮了個半披半攏的髮飾,只有一根粉墜鳳凰簪彆著,既簡單樸素,又不失她璇璣王女的身份。孟昭覺得一身都輕盈起來了。

孟昭醒來便胃口大開,躲在寢居偏室裡,一個人吃了好些雲夢澤當地的美食,一個人吃的歡喜,全然不顧形象,更不知宴會前人們都是如何討論她的。

長輩為一席,小輩為一席,女人為一席。就這麼在雲夢澤,瀘水湖畔,伴著長風坐在食案前談笑風生。下人們一個接一個託著盤,三五個人抬著鼎和鑊,琵琶蕭聲和鳴。

一派祥和下,各國國王也放下了平日裡肅穆的架子,尤其是軒轅王更是醉了酒,當眾要吟詩。

“陽春望月鐘鳴嘆,雲夢澤畔浮笙歌。最是三國萬年契,不叫明火旁日出。”

“好好好!”

一人吟遊,一群人擁呼,整個氛圍被推崇到了極點。

“唉,御州殿下,昨日跳侍神舞的,可是你么妹?”

孟御州嘴裡酒還沒吞下,一聽是問孟昭,立刻眉眼歡笑起來。

“正是么妹,正是么妹。”

“不過…我怎麼聽說你是有兩個妹妹,一個名叫昭,一個名叫英華,這跳侍神舞的,一定是英華殿下吧。”

問的人是軒轅國人,這幾年專顧著自己發展,對於其他國的事關注的不多倒是可以理解。

“非也非也,昭昭才是我嫡出的妹妹。”

此話一出,忽覺不妥,“當然,英華妹妹也是品貌才學樣樣出色。”

“既然你兩位妹妹都是不可多得的才女,怎麼不將你帶來給我們瞧瞧,諸位難道不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王女更加出色嗎?”

話了,孟御州這才覺得這人是不是存心找茬的?

那人小小的眼眶裡眼睛打著囫圇,昨日便已經打探到了訊息,璇璣王女就是個不學無術,無法無天的主,這下一定要看他璇璣的笑話。

孟御州撇頭對身後的侍從暗語。

“昭昭醒了嗎?醒了把她叫來,說有人砸璇璣場子,快叫她過來助陣。”

正啃著雞腿吃的香噴噴的孟昭一聽有人敢砸璇璣的場子立刻也坐不住了。

“什麼!竟然敢砸我的場子,我倒要瞧瞧是誰,萬月你不必跟了,先把準備給舅父的禮盒找出來,本殿下親自去會會。”

這下也不累了,孟昭提著一襲石榴裙,衝出了璇璣大營,想也不想往西面走去,腦子裡全是誰砸她的場子,她就掀了誰的鍋。

走著走著便到了一處園林,假山流水,鍾林秀木,走廊長長蜿蜒曲折。

孟昭瞧著一旁的夾竹桃,腳下的石階,方才這裡還隱隱有喧鬧聲,怎麼突然間就沒了。

“好像…忘記問在哪了……”

忽然樹林後有少女聲傳來。

“就算再給你五十年,你也解不開本殿下的龍骨鎖。”

“哼!我們殿下可是造鎖天才,魯班現世,璇璣國就是再三十年也造不出這麼一個,你一個肥頭大耳的醜八怪,逞什麼能?”

孟昭一個警醒,一定就是這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小子口無遮攔。”

吹這麼大的牛,也不怕閃了舌頭。

孟昭的聲音透過綠葉叢林傳入其中,她直徑的扒開樹枝,走出樹林,看到林後偌大的圓形空地上,一肥頭大耳,滿臉紅腫的胖子正拿著一個長條狀一節接著一節的金塊,一臉氣憤又一聲不吭。

這不是……韓世子嗎?瞧見他腫如豬頭的臉,孟昭突然覺得上次的藥好像下過頭了。

平日裡對她張牙舞爪的,怎麼今日就啞巴了。莫非,王兄叫她來就是為了給韓世子撐場子?

算了,不管是誰,反正欺負她璇璣國人就是不行!

孟昭特地走的慢了些,讓自己看上去霸氣十足。

只見一個蒙面妙齡少女走到孟韓身邊,伸手就問他要手中奇形怪狀的鎖。

孟韓剛才是氣惱眼前這個人他不敢得罪,現在是驚訝中帶著好奇,這到底是誰,天玄下一任國王都敢得罪,不要命啦?

“給我,我幫你。”

孟昭接過了鎖,還以為是什麼稀罕玩意兒,這龍骨鎖她寶庫裡不知有多少個,兒時最熟練的就是開鎖,長大了更是不在話下。

果不其然,正七骨,鎖八尾,一下子就開了。

但令孟昭沒想到的是,方才栩栩如生的龍骨鎖竟斷裂成了數十節,零零散散散落在孟昭腳下。

竟……還是個半成品。

“這…我也沒想到你這鎖是個半成品,給你弄壞了很不好意思,這樣吧你告訴我你是誰,家住哪,我再賠給你一個完整的。”

半成品,賠……

天才不用看就知道王子殿下此時一定是暴躁如雷恨不得砍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這可是王子殿下按照姑姑留給他的設計圖,自己一個零件一個零件拼好的。

天才抬頭盯著那女孩,紫色衣裙,穿著如此簡陋,定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軒轅國人,她慘了,她一定慘了!

“大膽!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誰嗎?就口出狂言!”

我口出狂言?到底是誰口出狂言?

旁邊的孟韓見孟昭即將被教訓,為了不牽扯到璇璣國,也跟著煽風點火。

“醜女人多管閒事,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被欺負了。”

這傢伙還真是,欺軟怕硬。

孟昭瞬間不想認他了,怕丟璇璣的人。她抬頭看著那比她高了有半個頭,方才面色如玉,一臉傲嬌的英俊少年此時已經雙頰潮紅,死死的盯著地上凌亂的零件一言不發。

他不會是……要哭了吧?

銳利的眼睛越拉越長,濃眉漸漸相近,墨藍色的眼睛眨也不眨。

孟昭瞧著那雙墨藍色的眸子,忽然想起了七年前也有一個小男孩,因為無意間撲進被自己用來作弄王兄的碳灰盆裡,落得滿身滿臉都染成了黑色,像個煤球似的,與王宮裡那隻叫煤球兒的黑貓長的一模一樣。

那時候孟昭還小,不知道開玩笑與惡語中傷的區別,只是見了那場面覺得甚是滑稽,指著小男孩笑他:“你是不是也叫煤球啊?”

當時他渾身上下都是黑的,只有一雙墨藍色的眼睛,泛著盈盈淚光,宛若星辰大海。

為了不讓他哭,孟昭還特地拿出了自己跟著繡娘學了一年,繡的四不像給他擦擦,那人不領情,當即眼睛一瞪,一跺腳,頭也不回的走了。

後來孟昭才知道,那是天玄國唯一的王子,也是母后唯一的外甥,天玄王的長子——賀蘭冥

那是孟昭第一次見賀蘭冥,也就是從那以後,孟昭再也沒見過賀蘭冥了。

現下想起來,兩人這瞪人的眼睛倒還真是相似極了……等等!

孟昭怎麼把賀蘭冥也會參加祭天大典的事給忘了。

她看著面前少年,一襲蔚藍色山水畫流雲大氅,金縷紅玉帶,腰間配天玄每個男子都會隨身攜帶的器具盒。上面還刻著小篆的‘冥’

孟昭心裡犯了怵,沒想到再次遇見會是這番場景,往遠了說,這好歹也是天玄唯一的王子,將來定是要與璇璣交涉的。往近了說,孟昭的母后是賀蘭冥父王同父異母的姐姐,他們也是近親。瞬間覺得剛才自己的一番行徑似乎不妥,甚是不妥。

“那個……”

剛想開口說句剛才是她魯莽了,忽然手腕被賀蘭冥死死抓緊,動彈不得。

“你是不想活了嗎?”

“不是,我是…”

話音未落,一陣風兒拂過面紗,女孩遮住的臉蛋兒瞬間露了大半,嘴角還殘留著未來得及擦的醬汁。兩人間不過一尺距離,眼神交聯著絲絲縷縷匯聚起來化作煙火,一瞬間,孟昭似乎在他眼裡看到了火樹銀花。

“疼。”

賀蘭冥眼神忽然傻愣愣的停滯在半空,全然無了怒氣。一聽到孟昭叫疼立刻便鬆開了手,下意識抬手想問問她疼不疼,便聽她說。

“王子殿下,此事是我魯莽了,你想要什麼我都賠給你。”

賀蘭冥腦子裡忽然湧現七年前她也是這麼說。

“小煤球,剛才是我的錯,我把這隻狸貓手帕送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或者是,你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講,我都會給你找到。”

賀蘭冥墨藍色的眸子顫動,想要的,他突然不敢說出口了。

“我想要……”

“沒什麼,一個小玩意兒而已,王女殿下不用賠了。”

可孟昭還是覺得不妥,還沒說話便被一旁看呆了的孟韓打斷。

“孟昭!竟然是你,你不去宴前找你哥吃酒,來這裡做什麼?”

孟韓也是一頭霧水,他與孟昭這麼多年的死對頭,竟還能得她相助。

孟昭聽明白了,砸場子的並不是賀蘭冥,她救錯場了,這可是個大烏龍了,孟昭只想趕緊逃離這丟人的場景。

“我還有事,王子殿下若是有什麼需要就改日再找我吧。”

說完便拉上了孟韓一溜煙跑了。

留下了圓形空地上,一個悵然若失的少年,和一個一臉懵逼的侏儒。

“殿下,您是怎麼看出來那是璇璣王女的?”

平日裡嘰嘰喳喳的陽光少年一下子頓住了嘴。

“我昨天不是說了嗎?”

“昨天?昨天說了嗎?”

賀蘭冥一天下來嘰嘰呱呱一大堆話,他怎麼知道是哪一句?

半道,孟韓難得和孟昭好好說幾句話。

“孟昭,你是怎麼認識天玄王子的?”

說他傻還不信,四分之一的血脈連著,能不認識嗎?

“王女殿下,別怪我沒提醒你,賀蘭冥可是出了名的風流浪蕩,一年能有一半時間不是在摸魚鬥鳥就是在聲色犬馬。喜歡他的女人,能從上京排到朝歌,我勸殿下還是不要有非分之想的好。”

都什麼跟什麼?這孟韓莫不是瘋了,他們可是打斷了骨頭連著筋的血親。

看他一臉真誠,孟昭忍不住罵道。

“你……笨蛋。”

*

孟昭還未到場,宴會便已經散了,聽來往的人說,原來是軒轅王喝醉了酒,發酒瘋,在宴會上說了些不該說的話,這才讓宴會早早結束。

再過幾天就要回上京了,她的扶生塔還沒看,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先拜見舅父。

“王兄呢?怎麼我剛回來他人又不見了?”

“三殿下的侍從傳話回來說,三殿下被天玄的幾個朋友提前拉去了天玄營,讓王女殿下直接過去找他就行了。”

“我王兄在天玄還有朋友?”

“這,萬月不知。”

真是稀奇古怪,明明也就差了三歲而已,怎麼人緣面積差別這麼大,三王兄自小便跟著大王兄四方督尋,說是督尋,其實就是跟著大王兄四處玩樂,好不自在。

反倒是她這個王女,從一出生便被困在上京城裡,唯一一次出遠門還是在母親的葬禮。

提到母親,孟昭的心情便又低落幾分,她雖是璇璣王女,可也只是生下來是光輝片刻,其餘的十五年父王從不讓她拋頭露面。與年少成名的母親相比,當真是相去甚遠。

孟昭這次長了記性,特地安排了幾個侍衛帶自己過去。

三國的營地呈弓型排列,璇璣國營地在最南部,中部是軒轅,上部是天玄。營地的西面是祭天台與瀘水湖,東面便是扶生塔,再往東南百里距離,便是九州神山——崑崙墟了。

孟昭走在前面,幾個侍衛跟在後面,路過軒轅營地時見營地大門高大雄偉,兩邊石柱上黑龍盤旋,莊嚴肅穆,幾個哨兵矗立門前一動不動,一身厚重粗苯盔甲,手握長槍,一片暮氣沉沉的壓抑之感。

之所以這麼肅穆,都要歸功於軒轅短短几年的大改。不但提升了整體國力,讓軒轅整個軍事實力達到了三國最強。

孟昭想,這怕也是軒轅唯一的發展之路了。三個古國中,璇璣位於赤水下游,國土遼闊,一馬平川,資源豐富,商業,手工業,農業都是三國中最發達的。天玄雖然一半以上國土都被火山丘陵覆蓋,但正因火山群眾多,所以天玄礦產資源規模宏大,連帶著機械製造業也是無與倫比。

只有軒轅自然資源最是貧乏,位於赤水中上游,地勢崎嶇不說,還地震頻發,尤其是近百年北部氣溫驟降,讓牲畜都死了大半,最要命的是還有個突然崛起的阿弩國對軒轅虎視眈眈。

幸虧出了個梅如雪,不然如今的三國盛會怕是已經變成了兩國會晤。

孟昭僅僅只看了幾眼,便匆匆趕去了天玄營。

主殿之上,天玄王早就備好了茶水軟榻,等著兩兄妹的到訪。

“除了宴會上御州那孩子,無憂王女王上怕是第一次見吧?”

天玄王后坐在天玄王身側,溫婉賢淑的問天玄王。

“姐姐嫁入璇璣不久,我便繼承了王位,御州小時候倒是來過一次天玄,昭昭是一次也沒有見過,也不知究竟是何模樣。”

“王上放心,早就聽聞無憂公主勝似其母,昭昭也一定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天玄王從王后微微點頭,聽到通報璇璣三王子與五王女來了,便讓人請進來。

孟昭臉上的壓痕早就褪去了,臨走前換了一身水紅色桃夭交領拖地裙,眼下的她春風洋溢,精氣十足。

“舅父,舅母見安。”

“舅父,舅母見安。”

兩人齊刷刷走進來,彬彬行禮。

“起來吧。”

渾厚的聲音從王座上傳來,不驚不喜,不憂不悲。

“昭昭,抬起頭讓舅母看看。”

孟昭聽了話,抬起頭還往面前湊了湊,看清了高堂上的兩人,舅母倒是沒什麼,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容貌品性她都有,孟昭特地打量了一下天玄王,這是她第一次見舅父,果真是個賀蘭冥一樣墨藍色的眼睛,但賀蘭冥尚且年少,眸子裡都是清澈與希望,舅父眉宇間則盡是冷毅持重與殺伐果決。若是旁人第一次見未免要膽怯些,孟昭卻不懼王威。

想來也沒什麼好怕的。母后與舅父乃是同父異母的兩姐弟,從小一同在天玄王宮裡長大,聽聞舅父從小便沒了生母,和母親一同養在當時的天玄王后膝下。那天玄王后也並非母后生母,卻生了一副菩薩心腸,待母后與舅父猶如親子。只可惜孟昭生的太晚,沒能見過這位外祖母。

這一步兩步的距離,看似短,卻足以暴露一個女娥的修養禮教。

上席的天玄王后是越瞧越歡喜,倒是身旁的天玄王,從看清孟昭臉的那一刻,臉色變依稀有些不對。

“瞧瞧這水靈模樣,簡直和王長女一模一樣,王上您瞧是不是?”

王后娘娘一邊笑,一邊拉著孟昭的手回眸看向自己的夫君。

下意識便感受到了天玄王見了孟昭,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歡喜。

可孟昭並沒有意識到,她以為舅父也和自己的父王一樣,見誰都要端個架子。

“像,很像,尤其是這眼睛,簡直一模一樣。”

“父王也這麼說,但父王說的是我的眼睛既是最像母后,又是最不像的。”

天玄王眼神微側,含糊回答道“你父王是說你是你,你母后是你母后,不同的人又怎麼可能完全一樣。”

孟昭點了點頭,說的在理。

回頭對一直抱著一個木盒的孟御州說道:

“我給舅父帶了見面禮,王兄,快拿過來。”

孟御州將手中抱了一路的木箱呈了上去,心裡還嘀咕到底是什麼東西,從璇璣出發時便一直不讓他看。

只見孟昭從木盒上部一個白虎紋檀木雕上按了幾個旋鈕,木盒便一層接一著一層,一共五層,一層層開啟來呈現出一個灰白色霧面似人腿般桶狀的東西,上肢和下肢間還有數十處連結骨,可以上下伸縮。

“這是從母后留給我的寶庫中找到的,應該是母親生前所造,昭昭看內面有舅父的字,想來定是母親做給舅父的,只不過沒能及時送出。這裡還有幾處關節銜接不太順暢,昭昭便自作主張翻新整改了一下,希望舅父不要介意。”

天玄王伸手接過,滿手的厚繭在那金屬面上摩挲著。

他身為天玄的王,一眼便認出了這是隻有極北之地,萬年冰川下才出產的晶銀,輕盈可比鳥羽,堅硬可比金剛石,而且萬年不腐,刀槍不入。只是要尋這晶銀,難上加難,整個九州數萬年曆史,也只有扶生塔,女媧像上有那麼小小一塊。如今卻是一整塊晶銀打造,就為了讓他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嗎?

“不過舅父,母后送您這幹什麼?”

孟昭無心問了一嘴,引得孟御州立即推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問。若是知道送的是這麼個東西,孟御州說什麼也要將當年的事從頭到尾告訴孟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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