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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玖眉眼清冷，抿唇將外套遞了過去。
打量著沈聞卿狀若無事的神情，這般驕傲的人，如果真的以為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站上舞臺……那必然相當難熬吧？
沈聞卿的隻言片語，瞬息也炸出了一堆的粉絲！
【我是個假粉！我家沈親親剛才說什麼？我居然一無所知！】
【突然想起來，沈聞卿曾經淡出過將近一年的時間。】
【剛才他一開口，我真的超級心疼。】
【如果有一天，他不在這個舞臺了，我只希望他一直平安。】
沈聞卿對上紀玖平靜的眸。
那雙墨色的翦瞳裡，藏匿著喟嘆，遺憾，好奇……好在，沒有同情。
緩緩一笑，沈聞卿心情好了幾分。
他從來不會刻意去提及曾經的一切，但是不知為何，面對著紀玖，卻總想著把自己曾經的點滴，通通掏出來給她看，不論好壞，不論深淺。
不緊不慢著將外套穿上，沈聞卿轉向一眾學員，“好好練。”
聲音一如既往的生冷，雲淡風輕，內斂尊貴。
紀玖抿著唇，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安慰？似乎太遲了。
詢問？似乎太冒昧。
沈聞卿低頭，將紀玖的糾結一覽無遺。
緩緩勾唇一笑，其實，他根本沒有把過去放在心上。但是如果這樣，可以讓紀玖多正視幾分，他並不介意將這些事情分享出來。
沈聞卿對著紀玖點了點頭，眉宇稍稍上揚，“我先回D班了。”
“恩。”紀玖盯著沈聞卿出門離開的背影，心間緊了緊。
聶珂也盯著門外，眼神堅毅了幾分。
或許……他真的可以嘗試著，將過去拋開。
沈老師說的對，如果不克服，不談今後，現在也沒有辦法做好自己。
紀玖抿了抿嘴，緊跟著沈聞卿出了練習室的大門。
男子半倚在牆壁上，半仰著頭，眸色深沉，昏黃暗淡的光先，模糊了幾分輪廓。
看到紀玖過來，沈聞卿輕著勾唇。
紀玖這才發覺，沈聞卿笑起來的時候，清雅疏璃，風光霽月，一點都不似平常冷冽剋制。
“你怎麼出來了？”沈聞卿唇邊笑意漸深。
紀玖走近，一腿曲著，和沈聞卿並肩靠在牆上。
張了張嘴，卻忽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捋了捋額頭的碎髮，紀玖不解著問，“你怎麼會想來參加這個節目？”
沈聞卿身側手指動了動。
聲音輕緩，別有深意道，“可能是因為……想離粉絲近一點。”
紀玖倒是沒有想過這個答案。
沈聞卿是出了名的高冷，幾乎和粉絲沒有什麼互動。
半挑眉，紀玖問：“是因為在小屋，節目裡遇見的那個粉絲嗎？”
側頭，沈聞卿直視著紀玖的眼。
笑聲裡似乎藏著些促狹打趣，“對，是為了小屋節目裡……遇見的那個粉絲！”
為了那個幫他打榜，幫他籌款，幫他聯絡廣告位，卻堅持要跟他離婚的假粉。
他似乎話裡有話。
紀玖的腳尖在地上一點一點，忽然覺得有些稍稍不自在。
沈聞卿悶聲笑著，反問一句，“你呢？你為什麼會參加這個節目？”
明知道，參加這個節目，肯定又會受到一眾質疑。
隨性的擺了擺手，紀玖緩緩道，“沒什麼其他原因，想來就來了。”
“可我看……你對這些學員都很上心。”沈聞卿垂眼，暗地打量紀玖的神色。
她對學員，可比對他上心多了。
紀玖歪了歪頭，頓了許久。
“就是忽然覺得，努力的，有實力的人，他們理應值得該有的回報。”
驀然，沈聞卿附和了一句。
“確實，他們，值得。”
而她，也同樣值得。
兩人忽然沉默下來，只餘下淺淺的呼吸音，但氣氛竟然也不覺得尷尬，帶著一種靜默的美好。
倏然，一道聲音尖利的女音驟然響起。
“沈哥？紀老師？”
黎淑剛從C班的練習室走出來，捏緊手機，因著用力過度，手背還露出幾道粗鄙的青筋。
沈哥？叫的還挺熟悉？
紀玖掃了黎淑一眼，眸色再度蒙上一層涼薄。
沒應聲，把黎淑忽略的徹底。
沈聞卿聽著黎淑的稱呼，眸色冰冷。
聲音沉了下來，“叫我沈老師，或許前輩都可以。”
黎淑眸子染了一層淺淺的水色，看著可憐又委屈。
猶豫著瞟了紀玖一眼，黎淑為難地改了口，“沈老師，你們這是在聊什麼呢？”
沈聞卿睨著眼，清雋的臉有些厭煩。
這是可是他第一次，和紀玖正正經經的聊天，被人驟然打斷的感覺著實……糟糕！
面色更冷，敷衍應著，“沒什麼。”
黎淑眨了眨眼，玩笑著的問道，“沈老師方便指導一下我們C班的學員嗎？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要不是正好聽到工作人員討論，她還真不知道，沈聞卿居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幫紀玖。
果然是個沒有實力的花瓶！選到了A班又怎麼樣？最後還不是靠沈聞卿幫忙？
“不方便！”沈聞卿冷聲回覆，渾身冷戾的氣息更甚，態度仿若高不可攀的雪山。
語氣嫌棄，不留一絲情面。
“既然不方便，那也沒關係。”被冷臉相對，黎淑也不介意。
眼底閃過一絲暗光，轉瞬即逝。
黎淑淺笑著又道，“沈老師和紀老師之前認識嗎？感覺你們很熟稔的樣子。”
丟了一記白眼，紀玖嘲諷著回了一句，“我和沈聞卿熟不熟另說，我和你，似乎不熟吧？”
沈聞卿眼底冷光浮現，“我和你，似乎也不熟吧？”
話音一落，沈聞卿和紀玖先後動身，回了各自的班級。
黎淑氣急敗壞，原地跺了跺腳，臉色瘋狂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