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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出發前的一個晚上,林夫人頤氏和下人忙前忙後做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好菜。
林守業特地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幾罈陳年女兒紅,把徐道真喝得美了。
靈藥閣長老看著徐道真喝酒的樣子,翻了好幾次白眼。
夏至入夜的林府寧靜祥和,偶有幾隻蟬鳴蜓飛。
初夏的夜晚總是有些悶熱,陸展遊正出門納涼,見到林娉婷在湖中湖心亭發著呆,似有心事般。
是啊,此去尋找苗疆眾人,九州遼闊…
“林姐姐!!”燕笑笑突然從林娉婷身後把她抱住,笑嘻嘻的看著她。
燕笑笑的臉上猶如一抹陽光,抹去了林娉婷剛才臉上的愁雲。
“小和尚快過來吧,別偷看林姐姐了!”燕笑笑朝著陸展遊方向喊著。
“那…哪有…我才剛出來!”陸展遊摸著後腦勺,臉上掛著紅暈。
“好啦,我早就看著你對著荷池發呆了。”林娉婷給陸展遊解著圍。
林娉婷見陸展遊害羞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燕笑笑則是抱著她對著陸展遊做著鬼臉。
人小鬼大的燕笑笑能看穿人心事般說:“我知道你們在愁什麼,九州大地雖廣,但靈氣豐裕之地也就那麼幾個,楠楠她們這段時間應該也是修整準備去下一個地方了!我們尋著這個線索去找她們,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好啦!小和尚你快回你的蟬房,我們女孩子有女孩子的話講了!”說罷就推起展游出了亭子。
隔日
師徒三人出發,被頤夫人強行塞下了很多盤纏。
燕笑笑在出發後強烈提議要先去先前靈藥山看看,她認為在靈藥山肯定有著重要線索。
幾人到了靈藥山後,見著一穿著林家家丁衣服的女子,雖打扮質樸,但難以掩蓋其秀麗溫婉的容顏。
燕笑笑臉上的笑容逐漸浮現,抬起手興奮的呼喚:“林姐姐!!”
隨後燕笑笑一臉壞笑的看著徐道真。
這在徐道真看來絕對是先斬後奏,徐道真看到林娉婷那一刻鬍子都嚇得歪了。
燕笑笑這孩子搞起事來鬼點子竟然比陸展遊還多。
“林老爺子發現女兒不見了怎麼辦?代替林娉婷的女家丁被責罰怎麼辦?”徐道真帶著些許怒氣說道。
“嘻嘻!林伯伯心善隨和,肯定不會責難家丁的,況且已經交代好家丁說林姐姐是跟著我們出發尋找,林伯伯會安心的。”燕笑笑俏皮的回答道。
徐道真氣得鼻子有點歪,但屬實已經被燕笑笑拉上了賊船,但想到隊伍裡的確無人精通藥理,林娉婷或許真能幫上什麼。
幾人走在山道上,這時候陸展遊攔住幾人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草叢裡一隻渾身漆黑的蠍子,燕笑笑以為苗疆的人還在正要開口就被陸展遊捂住了嘴巴。
這隻蠍子陸展遊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年他和阿婆的命就差點斷送在魔羅二人手下,到現在看見這隻蠍子胸口還是隱隱作痛。
“林姑娘,可有不被蟲子察覺的草藥?”陸展遊壓低著聲音,問著林娉婷。
“有…”林娉婷多年山上經驗,清楚這時候遇上了什麼。
幾人上完草藥後,匍匐著,謹慎的觀察著周圍。
見著四下無其他人,陸展遊才悄聲和幾人說明那日和魔羅二人組的遭遇。
“人傀儡…”道真對著這個名詞,沉思了起來。
陸展遊抽出青雲劍,將凌意霸體心法的內勁融入劍中,便衝向這隻蠍子。
一陣微風吹過,陸展遊已經把蠍子分成了好幾段。
斬擊的時候,陸展遊感受到手感無比的清脆,並沒有當時打擊精鋼之軀的感覺。
陸展遊內心暗道一句糟糕,這是那隻蠍子褪下的軀殼,難道他們早就被發現了,被這誘餌吸引。
這時候密林中穿著黑色苗族服飾的一男一女從林中走了出來。
男高大強壯,女嫵媚動人,二人身上總是散發著令人不適的氣息。
“都怪你!長那麼多肉,收拾幾個人你還收拾那麼慢,靈果拿不到了吧。”女子正是媚兒,十幾年來外貌幾乎沒有變化。
“我的好姐姐,你拿中原人練人丹的時候下手後就不能清理乾淨點麼?我動一下肢體全散架了,還費事收拾清洗現場。”阿依努不滿的抱怨著。
幾個小年輕聽著他們煉人丹的內容,無不犯起噁心,徐道真差點咬碎牙齒,這魔羅教行事風格比妖族更沒人性。
“異教宵小,禍亂中原!”徐道真終究是壓不下胸中那股怒火,率先出劍攻向魔羅二人。
一柄重劍立在二人之中,徐道真御著飛劍朝著二人刺去。
轟——
徐道真的重劍激起一陣煙塵。
陸展遊和燕笑笑反應過來,也隨之一起攻上。
煙塵散去,阿依努單手握著徐道真的劍鋒,媚兒這邊拿著銀色笛子擋住了燕笑笑和陸展遊的攻擊。
“肖小小賊!交出化妖咒解法,饒你們不死!”燕笑笑憤怒的嚇著媚兒。
“哦?呵呵呵~饒我不死?讓這小帥哥陪我一晚上,哦不~做我的小男人~我就老老實實的把化妖咒解法交出來~”媚兒邊抵擋二人攻擊,邊用嬌媚的聲音調戲起陸展遊。
“別在我面前輕浮!!”陸展遊被調戲的一陣臉紅,手中青雲劍不斷朝著媚兒攻去。
“喔~~我想起來了!!!~~我當是誰呢~~你是那個天生神體,你是那個老女人帶的帥小子~~”媚兒恍然大悟般,對著燕笑笑和陸展遊的進攻顯得絲毫不在意,漫不經心的抵擋著。
徐道真這邊則御著飛劍和阿依努你一招我一式的打得不分伯仲,笨重的阿依努打不中身法靈巧的徐道真,而徐道真的飛劍似乎也難以傷到阿依努分毫。
“別玩了!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這些蠢貨玩耍!”阿依努不耐煩的吼著。
“好啦好啦~小帥哥小妹妹,姐姐要來給你們行針了哦~”媚兒嗤笑著,曖昧的眼神中瞬間佈滿殺氣。
一股腥風襲來,一個黑影瞬間閃到陸展遊身後,黑影的毒刺朝著陸展遊的身上刺去。
那已經蛻殼的蠍子,身上那嶄新的鎧甲變得漆黑髮亮。
噗——
只見陸展遊一腳踹在媚兒臉上,反手一把青雲劍插進了蠍子的身體裡。
燕笑笑雙劍橫擋著蠍子襲來的毒刺。
蠍子吃疼向後倒退,卻硬生生的被青雲劍割裂了身體,無力的在地上喘息著,等待著生命的倒數。
“阿古金!!!!!”媚兒看著自己的靈寵,顧不及臉上的鞋印,眼中噴發著怒火直視著展遊。
“喔~我的姐姐~同樣的套路~在帥弟弟面前可不會生效哦~”陸展遊模仿著媚兒說話,只是沒有媚兒的勾人心魄,但也足夠讓人五臟六腑不斷的翻湧。
“啊啊啊!!愚蠢的中原人!!!”媚兒的臉開始變得極度扭曲,聲音也變得十分尖銳。
“你知道阿古金我養了幾年嗎?!”
媚兒收起臉上的嬌媚,將銀笛別回她那細小的腰中。
手中不知何時多起了幾個鈴鐺,張開纖長細嫩的手指搖晃了起來。
剛蛻完殼的阿古金身子還算比較柔軟,這時間被陸展遊抓住機會殺死,這使得媚兒這裡出奇的憤怒,只想得和他拼上性命。
隨著鈴鐺聲響,漫山遍野窸窸窣窣的聲音,猶如爬進每個人的骨骼裡,讓人奇癢難耐。
數百萬只大小不一的蜈蚣包圍著他們四人。
“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徐道真見狀,趁著阿依努攻擊時分心之際,結印喚動罡氣加持的重劍將阿依努刺傷。
這時候漫山遍野的蜈蚣已經爬到幾人周圍,卻遲遲不肯進攻,無論媚兒的雙手如何晃動鈴鐺,蜈蚣都在原地呆立著。
陸展遊得意的看著媚兒,媚兒聞了聞味道已經知道了緣故。
“走!”
掙脫大劍的阿依努吃力的喊著。
媚兒無奈,只能用惡毒的眼神盯著陸展遊,扶著阿依努藉著蟲盾離開。
幾人也不打算追擊他們,戰鬥中他們發現內力一直在減退,想必是媚兒的體香中夾雜著散功散之類的藥物,如果這個時候追擊他們,怕是直接被殺個回馬槍。
本來就不期望魔羅的人能夠提供解咒之法。
徐道真調息了一陣說道:“這毒一時半會消散不開,我們往回走有一個漁村,先回去休整一陣。”
漁村
漁村的客棧內,幾人定下房間後在大廳歇腳吃飯,隔壁一對金髮碧眼的男女引起了陸展遊的注意,他們很熱情的湊到徐道真這桌聊天,問東問西,似乎對九州大陸充滿著好奇心和憧憬。
男的叫斯密登,女的叫安柏,來自西域。
兩人剛結為夫妻不不久,聽聞九州大陸地大物博就前來九州大陸游玩。
說起九州的名山大川,陸展遊便和二人介紹起來,九州大陸遼闊寬廣,幾人一聊就聊個不停,相互交流著這些年在九州遇到好看的風景好玩的事。
直到徐道真還錢時,西域夫妻二人已經跑得不見蹤影。
“嘖…現在蹭吃的人…”
夜晚幾人準備休息時,聽見這對夫妻呼喊著他們下樓,說著請他們吃烤肉,幾人覺得盛情難卻,聞著西域的肉香和美酒,實在也難抵誘惑。
“哦~我的朋友,實在抱歉我水土不服,今早吃完就得去茅廁,失禮了。”斯密登抱歉的說著。
“啊~我們是新婚夫妻,我不想和他分開…”安柏附和道。
二人雙手十指緊扣,臉貼著臉的,不知道是秀恩愛,還是噁心人。
徐道真忍著翻湧了一天的五臟六腑,搖了搖頭,只能告訴自己,這或許是西域人的文化吧。
經過一夜的把酒言歡,第二日陸展遊醒來,發現身上的財物被洗劫一空,身上也就剩下一條穿了很久的貼身衣物,就連房間都空蕩蕩的。
“該死!這麼能偷!”陸展遊一拍腦袋,反應過來,衝至客棧門口。
剛到門口時看著斯密登對著小二說道:“哦!我親愛的掌櫃,記得昨天和我們相談甚歡的朋友嗎?他們可有錢了,這客棧他們包了,錢的事不用擔心!”
二人突然察覺到身後似乎有一雙噴出火的眼睛,轉過頭就看見陸展遊在盯著他們,還沒等小二拒絕他們,顧不上一堆行李就跑了。
“小賊!”陸展遊怒吼著
很快,這對男女就被陸展遊追到河岸附近,眼見被逼到絕路,斯密登回過頭邪笑的看著陸展遊。
“你現在赤身裸體,沒點東西防身,怎麼和我們打?”斯密登得意的笑著。
“對!老登,我們殺了他”安柏拿出法杖,回頭逼向陸展遊。
斯密登興奮的笑著,帶上了一雙拳套,雙拳冒出火焰,衝向陸展遊。
陸展遊躲閃著這熱烈的拳風,即使沒有被擊中,也感覺拳風所過之處熱的發燙。
為了躲避火焰,陸展遊跳進河裡,斯密登隨之追上,那剛猛的火拳即使被河水熄滅,剩下的衝擊力也不容小視。
“呵呵呵呵,小弟弟,是不是很熱呀,姐姐我來給你降個溫~”安柏召出冰錐,射向陸展遊,冰錐所到之處,直接炸出一朵朵冰花。
村子裡瞬間熱鬧起來,觀看著這對西域男女刁難著光著膀子的陸展遊。
陸展遊則被逼到橋墩下,身上全是被冰花刮傷的傷口。
陸展遊看著四周,身邊都是炸開的冰花,身上也結了不少滲血的冰晶。
旁邊還有一隻倒黴的羅非魚,這隻肥大的羅非魚剛跳出水面就被冰晶凍得梆硬,陸展遊盯著張開背鰭的羅非魚,似乎想到了什麼。
“阿西吧!!什麼東西!!”
陸展遊這邊的局勢在他撿起羅非魚的時候瞬間逆轉,十幾斤重的羅非魚在他手裡如同一把砍刀,離得近的斯密登更是直接被魚頭抽回岸上。
徐道真和燕笑笑也被小漁村的吵鬧聲吵醒,便尋著聲音來到了這裡。
此時的陸展遊在斯密登眼裡,如同魔神一般,即使臉已經被打到腫得像豬頭也不能讓陸展遊停手。
“偷東西是吧?斯密登是吧?拳拳烈火出暴擊是吧?”在一通問候下,陸展遊砸得滿地魚鰭才停止了對斯密登的暴揍,轉過頭盯著已嚇得發呆的安柏。
安柏慌亂的揮動著法杖卻只能激起周圍水花,陸展遊手掐劍訣,身下散碎的魚刺浮空在展遊的周身,每根魚刺隱隱約約的能夠看見有著氣劍包裹的輪廓。
徐道真和燕笑笑彼此震驚的看著陸展遊拿著凍魚當劍使的畫面,也只能一同感嘆。
“活到老,學到老。”
這對西域男女被陸展遊打得不斷求饒,安柏身上更是被短小的魚刺扎得萬紫千紅。
這段時間這對西域大道盜把漁村弄得人心惶惶,好在陸展遊的出現讓他們把偷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其中最特別的是那個火焰手套,前來認領的人竟然是五行門中火遁的煉器師。
五行門是一個比較隱蔽的組織,不參與江湖中的爭奪和修行,據說這個門派十分隱蔽,無人能夠接觸到他們,這個門派只專心煉器,一當有器物出世,必定價值連城。
這個煉器師為了表達感謝,將火遁徽章送給了陸展遊,這火遁徽章相當於五行門內的信物,能夠拿到這徽章的人相當於五行門中的上上賓了。
透過林娉婷這幾日研究和觀察,她總結道這魔羅教二人所釋放的毒的藥理和她所學的藥理,是完全的兩個概念,好在那天他們幾人中毒不深,身體可以自然恢復。
幾人在客棧的大廳談著,計劃著後面幾日的行程。
這幾日客棧老闆在和徐道真的聊天中得知些許情況,為了表達對陸展遊的謝意,掌櫃委託當地行腳幫的人到處打聽,最終終於打聽到了五仙教眾人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