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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爺聽完了靈素的話，好奇：“為了個凡人？”
靈素：“是。”
閻王一口氣幹了那碗茶，擦了嘴角：“真有意思，你一個神女，高高在上幾千年，竟然為了個凡人來找我。”
“那大人可會答應我？”
閻王猶豫不決，瞥靈素：“這個麼……”
靈素立即領會閻王的意思，答應：“這幾天，我一定讓我家大人來跟您聚聚喝杯茶，老君新煉的糖豆擇日也會送往地府。”
“……好吧，你這麼有誠意，我也不好拒絕你。”閻王舒展眉骨，對靈素笑：“想他投個什麼道？”
靈素：“人。”
“做凡人有什麼好，短短數十年過去，你還得來找我。”
靈素：“人間可比天庭有意思多了，閻王大人有空也可以上人間去玩玩。”
“不必……”
靈素打斷他，捂著嘴：“天帝挺喜歡隔三差五去人間散步。”
閻王爺又不高興了，挑起一隻眼：“隔三差五？”
“是。”
“……”
——
許識意無情無義甩了瓊，在雲風城住了兩個月之後，去了青陽派。
溫靜辰得到他要來的資訊，早早就在山腳下等著他。
許識意遠遠就看到一道頎長、清雋的身影，揮著胳膊歡迎他。
溫靜辰看到他，笑得燦爛，小跑幾步來到面前，笑道：“怎麼現在才來？”
許識意悶聲：“躲人呢。”
“你還要躲人？誰啊？”
溫靜辰走在前方給帶路，聞言回頭看他。
許識意勉強扯了扯嘴角，哼哼：“不說。”
溫靜辰：“讓我猜猜，是周隨？”
許識意：“他來找過你？”
溫靜辰點頭：“是啊，跟我問過一個人。上次看到他的時候，他看上去比較，那個……失魂落魄。”
許識意評價：“該。”
溫靜辰問：“怎麼？”
許識意簡單地說：“把算盤打到我身上來，居心不良。”
溫靜辰絲毫不詫異。
許識意倒是比他更好奇：“你們修道的，現在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開放？”
溫靜辰眼神飄忽不定，尷尬道：“我一直以為…咳…來著。”
許識意：“？”
溫靜辰微笑：“別說這個了，我囑咐了最會做烤雞的師傅侯著，去嚐嚐嗎？”
許識意兩眼放光，舔著嘴唇：“真的嗎？去去去，溫靜辰，你還是很瞭解我的嘛。”
——
許識意吃到第五隻烤雞了。
一手一隻雞腿，臉上油光滿面，指節靈活地操作著剩下的肉。
溫靜辰一臉溫柔的看著他，適時遞上手帕。
許識意對他是滿滿的善意，兩眼彎彎，接下手帕：“你真是個好人。”
說著油爪子伸出來碰了溫靜辰的臉頰。
看到溫靜辰驚詫呆愣的模樣。
許識意滿意地收回來爪子，笑得彎了脊背：“哈哈哈。”
他吃飽了就困，變回狐狸的模樣。
鑽到溫靜辰手上蜷著。
溫靜辰聲音好聽，清澈乾淨。
他說：“是想睡覺了嗎？”
許狐狸張了張嘴打哈欠，眼角的水痕潤溼了幾根雪白的毛髮：“是啊，我先睡一會兒，等我醒了你再帶我參觀一下你們門派吧。”
溫靜辰失笑：“好。”
溫靜辰看著他睡著了，才敢扒開狐狸的爪子看看。
粉嫩柔軟的爪子上竟然還是滑嫩嫩的，溫靜辰猜是沒擦乾淨的油，於是去打了點水，小心翼翼用帕子沾水擦了擦狐狸爪子和嘴角。
溼噠噠的毛滴著水，溫靜辰又給他擰著毛。
狐狸煩惱地扭了個角度，一隻眼睛睜開一點角度睨了溫靜辰。
溫靜辰抱歉道：“對不起。”
狐狸懶得理人，用溼了的毛髮蹭著溫靜辰胸前的布料。
然後倒下就睡，甚至給了溫靜辰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溫靜辰覺得是讓他別再亂動。
於是溫靜辰坐著沒再動過，只用扇子開了窗。
一陣微風拂過，狐狸身上被打溼的毛徹底幹了。
它舒適地哼唧出聲。
窗外來了個小弟子，溫靜辰食指抵上唇角讓他別出聲。
小弟子遞進來一張紙，然後轉身離開了。
溫靜辰接過，看著上面的字臉色冷了下來。
依舊是坐著一動不動。
直到許識意變成人身，坐到桌上，腳架到凳子上，兩根手指夾起那張紙湊到眼前。
許識意問：“你師父要見我？”
溫靜辰：“應該是你來的時候有人報到他那去了，我回了訊息，今日你是我的客人，下次有機會讓師父親自請你去。”
許識意愣著，雙眉高挑，感慨：“人不可貌相，現在當徒弟的都猖狂得很。”
——
逛完青陽派，許識意跟溫靜辰告別走了。
實際上，他悄悄躲在了倉山後山，那裡是青陽派禁地。
說是結界薄弱，通鬼界，地底下的東西很可能會冒出來傷人，於是乾脆封起來了，不讓人進出。
歷屆掌門人都會加固最初的那道封禁，任何人都無法進去。
但不知為何，許這個禁地很歡迎許識意，他進的十分順利，沒有東西阻攔他。
碰到封禁的時候，不僅沒阻止，還有一股力氣把他往裡推。
想來應該是有人等著他，等了好多年。
終於等到了，太過歡喜，以至於忍不住想拉著許識意進去一聚。
看上兩眼即可滿足。
許識意在那裡找到了柳年的衣冠冢。
他這一趟來，為的就是這個。
柳年的衣冠冢很簡陋，連個碑都沒有，只有個小土堆。
要不是氣息太過熟悉，許識意都不會在意到這個地方，雜草叢生，壓著一塊石頭。
許識意罵罵咧咧地扯草：“你不是祖師爺麼，怎麼混到這步田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