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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小，也帶著恨意。
連同手中的被子都丟了出去，砸在姜綰綰身上。
原本熱鬧的場面一下子僵住。
所有人都驚詫望著這一幕。
也有不少女人暗自偷笑，想看看姜綰綰會怎麼處理。
禮服算是徹底報廢了。
周林軒一直在重複著那聲壞女人。
“這孩子大家都見過幾次，也挺乖的，怎麼見著周太太變成這樣了？”
“孩子是不會說謊的。”
那些帶著惡意的言語再次襲來。
姜綰綰只覺得難堪。
她原先不想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將杯子從地上撿起來遞到周林軒面前，和他說：“你是不是要跟我道歉？”
回應她的是揚手打掉杯子。
這回杯子掉落在地上，碎了。
周林軒還不止，抓住姜綰綰放到嘴邊狠狠撕咬一口。
“住口！”周宴清及時趕到，喝道。
周林軒是怕這個大伯的，下意識就鬆口。
只見姜綰綰手上醒目的牙印，有人倒吸了一口氣：“多大的仇啊。”
姜綰綰望著牙印，生氣了。
她不知道自閉症患者會如何。
這其中少不了有徐舒雅的授意！
“對不起對不起。”
身為母親的徐舒雅姍姍來遲，眼眶還有些紅，像是哭過一樣，她擠過來，緊緊抱住周林軒，又是摸頭安撫又是拍背。
她嘴上說著對不起，然而那舉動就好像受委屈的是他們母子倆。
其餘人是不是這麼理解的，姜綰綰不知道，但是周宴清是：“姜綰綰，道歉！”
“你是不是……”眼瞎！
不是傷了腳而是傷了眼吧！
瞎成這樣！
姜綰綰剋制很久，才沒有對他破口怒罵。
周宴清擰眉，重複一遍：“我讓你給林軒和舒雅道歉！”
姜綰綰冷聲質問道：“我為什麼要道歉？我要謝謝周林軒這個孩子潑我一身牛奶嗎？”
徐舒雅立即說道：“大哥你別說了，確實是我和林軒的錯……”
聽到她聲音，姜綰綰忍不住道：“你閉嘴！”
她堅持說道：“你不該讓周林軒跟我道歉嗎？你要覺得對不起就不會這樣的反應！你的教育方式就存在問題！”
聽到這話，徐舒雅面露憂傷，低頭去抱著孩子。
周圍人更是唏噓一片。
“二太太都道歉了，你怎麼還得理不饒人！”
“那孩子本來就可憐，剛沒了父親又應激得了自閉，怎麼會有這樣過分的人！”
“就一個孩子而已，那麼苛刻做什麼！”
“被說句壞怎麼了，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孩子該道歉的……”
指責聲越來越大。
周宴清的面色也難堪，再次對姜綰綰道：“你道個歉，息事寧人！不要把事鬧大！”
姜綰綰還沒出聲。
徐舒雅先站起身，扯了扯嘴角說：“大家不要再說了，真不要怪大嫂，這件事本來就是林軒的錯，可能是他聽見什麼對大嫂誤會的話，才會這樣的，他平時不這樣……”
姜綰綰才想起來周林軒是自閉症。
然而叫她道歉是絕對不可能，只能順著徐舒雅的話說：“也是我不對，就是一杯牛奶而已，我換身衣服就是了。”
得到這話，在場中包過徐舒雅和周宴清在內，都認為姜綰綰要道歉了。
誰知，姜綰綰話鋒一轉：“不過我作為弟妹的大嫂，我這也是再幫你走出困境的，你得讓孩子適應新的環境，你看他都能聽些誤會話對我產生誤解，會做出自保行為，你也要加油啊。”
既能堵住悠悠眾口，還能給自己立個美名。
徐舒雅臉上勉強掛著笑，心裡卻恨極了巧言令色的姜綰綰。
她自己反倒鬧了個沒臉。
當下就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想法，同周宴清說了句話，帶著孩子就匆匆離開了。
當事人一走，周圍人也都散場。
姜綰綰也心疲力竭，正要跟周宴清說要先離開。
就聽他說：“你故意彈那首曲子羞辱舒雅，你開心了嗎？他們孤兒寡母二人，你實在太過分了！”
在場並非沒人聽過內涵人的曲子。
周宴清也聽過幾次，他沒記住大概，卻也知道那是羞辱他人，不是什麼激勵鼓勵他人的好曲。
姜綰綰早在他各種眼瞎操作下，就對他感觀更差勁，當即沒好氣連聲說：“是是是，都我的錯，我不伺候了！”
見有人走過來，她還得換上另一張面孔：“我要回去帶若安了，我要做個好母親，給他講睡前故事。”
周宴清沉著臉。
就看姜綰綰真就轉身離開。
姜綰綰當然不是為了氣他故意說的，回去能陪軟乎乎的兒子，還能促進母子情感，好方便之後帶她離開。
比伺候眼瞎的周宴清，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她渾身輕快走出宴會廳外。
正想給自己叫個車。
卻見不遠處有一個小身影，被人領著，覺得有些熟悉，不過沒當回事。
拿手機開啟叫車軟體。
就在這時，管家見著她了，低聲對著周若安說：“若安少爺，那就是太太，她可能不要你了。”
說完，他就鬆開手。
姜綰綰沒想到這裡叫不上車，就只能往外走。
周若安見到這樣，當即衝了過去，對著姜綰綰開始大喊：“阿姨！阿姨！”
姜綰綰猛地回頭。
就見到周若安如同炮仗一樣衝了過來。
一把抓住她的大腿。
姜綰綰驚訝問：“你怎麼來的……”
話音還未落下，周若安扯著嗓子嚷嚷道：“阿姨，你要離開了是嗎？你怎麼帶著爸爸來參加宴會，也不帶我，你是不是討厭我？”
小孩奶音放聲大喊也是很刺耳的。
聽得姜綰綰一陣懵。
實在不明白周若安的話意，然而只要她一開口，周若安就會搶話：“你就是不要我了！你還說想要做我媽媽！你就是個騙紙！”
“我沒騙你啊。”
她可是親媽！
怎麼可能會不要他！
他們這動靜太大，裡頭賓客聞見聲就尋過來，見主角又是姜綰綰，只安靜看好戲。
周若安不相信，繼續質問：“那爸爸呢？你連爸爸都丟下了！就是不要我了！”
姜綰綰尷尬得無地自容。
努力給他解釋：“我正要回家的，不會不要你的，你爸爸還在宴會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