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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什麼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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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花花其實也不太清楚他究竟是什麼,唔,應該是人類吧,有頭,有手,有身體,就是沒有腳,是個男人,還長得好看極了。

花花不知道他怎麼出現在自己和主人的家,那天主人如同往常般出門上班去了,走之前還親了我好幾口,嘴裡還叮囑著自己說他是出門打獵去了,要我乖乖地待在家裡等著回來一起出去玩,每回聽著主人說自己出去打獵花花都忍不住想笑,它想告訴主人自己聽得懂上班的意思,不用主人把自己當成小寶寶把上班特意換成打獵,那會兒的花花不會說話,它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主人這個愛意滿滿的詞語。

花花很高興,它翻著肚皮在地板上打滾,和主人一起出去玩,多麼美好的事情,單是想想就高興,更別提即將真實發生了。

出現在家裡的那個男人,淡定地把衝著他狂吠的自己從後頸掐著按住,花花不知道他使了什麼手段,它叫不出聲,身體也動彈不得,那一天,那個男人同自己講了好多好多。

花花的心好沉重好沉重,它知曉了天大的秘密,那會兒它滿腦子都是自己終於可以為主人做些什麼了,至於代價與後果,它根本沒顧及上。

那天的花花格外的激動,懿溪雲不知道,他只是以為花花第一次出門興奮罷了,那天一人一狗玩了好久好久,盡興極了。

回家後躺在它的小窩裡還樂呵呵的,就連睡著,夢裡也是主人獎勵的大骨頭。

花花不知道系統是什麼,但那個男人說成了系統就可以幫上主人的忙了,花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花花不是蠢蛋,主人教過花花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話,可那個男人身上有主人的味道,儘管那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花花依舊可以感知到他對主人是沒有壞心思的,所以,在這樣一個損害不到主人的前提下出現了一個可以幫助自己為主人付出的機會花花立馬就答應了。

只是一揮手,花花就在那個男人的幫助下成了主人的系統。那個男人說,有人要害主人,自己要做那個男人同主人聯絡的媒介,有任何涉及主人安危的訊息他都會及時的告知花花,花花只要悄咪咪地告知主人,以主人的聰明才智必定可以順利解決,那個男人是這麼說的,同樣,花花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知道這麼點關於主人的事情花花必定是不肯的,在那個男人偷偷摸摸開小灶讓花花可以講人話後它又彆扭的磨著男人又講了很多,花花知道那是因為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才告訴自己的,但它不在乎,反正都是為了主人好不是麼。

其實也沒有講很多,淺淺幾句帶過,花花知道了主人受盡磨難,年幼時無依無靠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又是“家人”折磨又是黑心人坑害,走投無路時還被哄騙簽了系統,被壞蛋系統脅迫十年之長鬥智鬥勇才終於擺脫,苦盡甘來,憑藉那些“獎勵”,主人才終於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男人的話聽得花花心疼死了,他沒想到世上最好的主人竟然還受了這麼多的苦,流浪過的花花知道沒東西吃是什麼滋味,知道被凍的瑟瑟發抖是怎樣的難以忍受,更知道被壞蛋掣肘是怎樣的難受掙脫不得,花花真的好想好想去要死那些壞蛋,他們怎麼捨得呢。

花花自己就是被壞蛋抓住過的,它聽到大壞蛋說要把自己扒皮吃肉,那會兒的它害怕極了,它想咬死壞蛋但無能為力,要不是大黃哥哥們它都逃不掉的,所以花花能切身的體會到主人的痛苦。

那麼那麼難受,可主人什麼都不說,怪不得主人過年的時候還是陪著自己,怪不得主人每天晚上總是被驚醒很多次,怪不得呢,都是有原因的啊。

花花是真的很想為主人做些什麼,壞系統的事情更是一個警醒,那個男人說了,只要繫結了一個系統那別的系統就不可以在繫結主人了,自己是萬萬不會脅迫主人的,只要自己答應了,主人就不會再腹背受敵了,花花沒道理拒絕。

花花還懇求那個男人把自己升到最高階,這樣就不會有其他的系統打得過自己了,花花相信萬一有壞蛋系統來攻擊自己那它一定可以擊敗壞蛋保證主人的安危萬無一失,只是它剛開口,男人就告訴自己它已經是最高階的了。

就這樣,小狗花花就變成了系統花花。

後來,男人又交代了一些話就離開了,這些秘密,花花就藏在了心裡。

最開始的時候,花花藏不住事,它總是很亢奮,看著一切東西它都會聯想到這會不會危及主人的安危,他總是風聲鶴唳,不對勁的再明顯不過了,好幾次更是差點露餡,還是那個男人傳音讓自己低調點它才安分住的。

說實在的,花花是想同主人主動開口講這件事情的,隱瞞不好,花花知道,但最後花花還是沒有說,一方面是因為那個男人特意囑咐過,另一方面花花藏有自己的私心,它想為主人做些什麼,儘管它只是一直小狗狗,一隻尋常人眼中只需要聽話就好的小動物,可它不甘心只被主人照料,可它又怕主人說自己不省心,儘管它知道主人不會講這樣難聽的話,更多的是花花想看到主人發現時驚喜的表情。

可是,現在好像都弄砸了。

花花後知後覺地發現隱瞞主人是怎樣的一件錯事,不單單是夥同別人隱瞞主人,是信任崩塌,更是背叛,它想開口同主人解釋,可是張嘴了又要怎麼說呢,說“我知道了你的難處,我想幫你,別看我只是一隻小狗,我能幫你的。”這不荒謬嗎?這不是親自把主人按在焚燒尊嚴的火焰上炙烤嗎?

還是說“我都是有苦衷的,主人你要相信我。”?

若是最開始,花花想它必定脫口而出,可現在,頂著主人的視線,它卻說不出口了,錯就是錯,背叛就是背叛,哪兒能是因為有原因就能原諒呢?再說“為了你好”以前不是傷害別人的理由,現在不是,未來更不會是,錯了就是錯了,無可辯駁。

主人現在一定非常的傷心失望吧,花花想,這可能就是當初自己做出選擇卻忘了代價與後果的懲罰了吧,值得嗎?花花在思考。

當初心思單純沒發現,現在想想,花花後知後覺地想通了很多,那個男人應該隱瞞了些事,不然主人不該是這個反應,不過,花花不後悔,就算是再來一次它依舊會是同樣的選擇,主人對花花好,同樣的,花花也想對主人好,就算主人不那麼喜歡自己了,只要主人好好的,那就值得。

做什麼都值得。

走呀走呀走,到了路的盡頭。

“回家吧”

“花花,我相信你。”

腳步頓住,花花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了一眼,它的主人淚流滿面,而它,又低下了頭,淚水盈滿眼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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