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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嫿，暖暖走了。”
鹿嘉嫿凌晨兩點接到劉瑩的電話，只單單說了這麼一句。
“等我，我馬上就到。”
“怎麼了？”餘琰開啟床頭燈，“發生什麼了？這麼晚了去哪啊？”
鹿嘉嫿穿著衣服，手都在發抖，“暖暖走了，我得去趟醫院。”
“我陪你去。”餘琰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我在呢。”
鹿嘉嫿反覆深呼吸幾次，將衣服穿好，頭髮就綁了個低馬尾。
餘琰穿衣服都不到三分鐘，他拿上鑰匙，“走吧。”
“嗯。”鹿嘉嫿點點頭，攥住餘琰的手，感受著體溫傳過來，她好像才找到一些實感。
他們到的時候，孟箐已經到了，來的人還有宮正。
鹿嘉嫿看看孟箐，看到她搖搖頭，再也忍不住掉下淚水。
“怎麼會呢？怎麼就變成這樣呢？”
劉瑩走出來，面色蒼白，“你們來了。”
鹿嘉嫿與孟箐上前抱住劉瑩，劉瑩低聲說道。
“我沒事，暖暖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高興了。”
劉瑩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豆大的淚珠噴湧而出。
“為什麼？暖暖還那麼小，哪怕把我的命給他我也願意啊！”
餘琰靠在一邊，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孟箐，你陪著劉瑩，我去聯絡人。”鹿嘉嫿拍拍劉瑩的後背，“劉瑩，我們得讓暖暖好好離開。”
雖然事發突然，但醫院後身的小道上好幾家喪葬服務，需要的東西也好賣。
餘琰跟在媳婦身邊，拎著幾個袋子，低聲說道：“嘉嫿，你還好嗎？想哭就哭吧。”
鹿嘉嫿轉身撲進餘琰的懷抱，“餘琰，明明前兩天我來的時候，暖暖還衝我笑呢，怎麼現在就……”
餘琰感覺到胸前的衣襟溼濡一片，“嘉嫿，暖暖是去了天堂，天堂那裡是沒有病痛的。”
劉瑩在這邊沒有什麼親戚，最熟悉的人便是鹿嘉嫿和孟箐了，她的父母早些年已經不認她了，聯絡也便少了，除了她每月往家裡寄一些錢，這麼多年也沒見過面。
“我回想一下，我的人生可真失敗啊。”
劉瑩坐在地板上，頭靠在牆上，“結了三次婚，後來生下的孩子還得了這種病，住的房子還是你給我的。”
“咱倆分什麼給不給的，這些年你也幫了我不少。”鹿嘉嫿坐在一旁收拾著暖暖曾經穿過的衣物，“劉瑩，你要不要出去轉一轉？”
孟箐簡單做了兩個菜，“吃點吧，總歸是要吃點東西的。”
“有酒嗎？我想喝點酒。”劉瑩抬頭看去，“喝點酒吧，你們陪我喝點吧。”
鹿嘉嫿打了一通電話，讓人送一箱酒過來。
“喝吧，咱們不醉不歸。”
酒喝多了，話也多了。
“孟箐，昨天和你來的人是誰啊？我看著挺面熟的。”劉瑩手上拿著一杯紅酒，“你這是有情況沒告訴我啊。”
“還能是誰，這傻丫頭從頭到尾就喜歡那一個人。”鹿嘉嫿一笑，“不過我也沒想到啊，你倆這速度挺快啊，都住一起了。”
“什麼？還是原先那個？”劉瑩想了想，“叫宮，宮什麼來著？”
“宮正。”孟箐淡淡說道，“前天飯店挺晚才結束，他送我回去的，都那麼晚了，就讓他住下了。”
“對，宮正，他不是結婚了嗎？現在這是幹嘛？想跟你搞婚外遇啊？”
劉瑩最近根本沒有心情管其他的事情，訊息也滯後的不是一點半點。
“他離婚了，而且也跟我說了，那些年他根本就沒碰過安娜。”孟箐低頭吃了兩口菜，“要不出意外，我想過陣子就和他把證領了，耽誤太久了。”
“好啊，那太好了。”劉瑩雙手鼓掌，“咱們得好好辦一辦，最近的喪事太多了，得用喜事衝一衝。”
“哎呀，我這是要免費給人家辦婚禮嗎？虧了虧了。”鹿嘉嫿仰起頭喝下一杯啤酒，“不行，我得讓宮正把錢掏出來。”
“他就一個警察能有什麼錢。”孟箐說道，“放心吧，不會白吃白喝的。”
“你這什麼意思啊？還準備自己掏錢啊？”
鹿嘉嫿雙手放在孟箐的肩膀，前後搖晃。
“孟箐，你醒醒，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女人，結婚還自己花錢！”
“沒錯，傻，傻透了！”劉瑩哈哈一笑，“傻人有傻福，也是件好事。”
鹿嘉嫿轉頭看向劉瑩，伸手摟住她，“沒事，沒事，餘琰說了，暖暖是去了天堂，天堂裡是沒有病痛的。”
“嗚……我的暖暖！”
……
“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餘錦茜挽住爸爸的胳膊，“她什麼時候忙完啊？”
“媽媽的朋友家裡出點事，明後天就回來了。”餘琰對著女兒一笑，“想媽媽了？”
“嗯，媽媽這兩天都沒陪我吃飯。”餘錦茜嘟起嘴巴，“我還想去游泳呢，我想讓媽媽帶我去。”
“我陪你去啊。”餘錦陽掰開一個蘋果，咔嚓咬了一口，“小舅也沒事，咱仨去唄。”
“哼，我才不要呢，我是女孩子。”餘錦茜嫌棄看一眼二哥，“大哥，你什麼時候學完車證啊？你帶我去玩唄！”
餘錦晨這陣子由於天天練車，膚色又黑了一圈，“快了，過幾天就考試了，考過就給證了。”
餘錦茜：“耶，大哥馬上就會帶我去玩嘍！”
餘錦陽：“不是，我和小舅帶你去你不幹，大哥就行啊？”
“那可不一樣，大哥比你沉穩多了。”
“嘁！”餘錦陽把另一半蘋果遞給大哥，“哥，給你。”
餘錦晨順手接了過來，咬了一口，“你暑假作業寫的怎麼樣了？別過兩天說去玩，被作業耽誤了。”
餘錦陽一僵，“沒事，不多，快。”
餘琰冷哼一下，“這次期末考試幾門不及格來著？嗯？”
“我知道，五門不及格！”餘錦茜舉起左手，“數學，英語，歷史，政治，生物！”
“就你有嘴。”餘錦陽睨了一眼妹妹，然後趕忙起身，“我去寫作業啦，別吵我！”
餘琰抬抬下頜，“錦晨，你去看著，別寫寫學業心思又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知道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