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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春英在家裡鬼鬼祟祟看一眼餘向東，老頭子正在午睡呢。
昨天晚上鬧了半天，他並沒有睡得多好，今天吃完飯又去找了餘琰。
雖然餘向東回來就跟她說，餘琰週末就回來，可是憑什麼？餘琰是她親生兒子，怎麼就不能回來吃飯？還得等到週末？
兩家離得又不遠，都是一個院的，快走會都不到五分鐘。
方春英悄悄地往門口走，不發出一點聲音。
咔嚓！
方春英開啟門，往後看了一眼，稍微等了兩秒，聽著屋裡沒有動靜，她就利落的出了家門。
最近天氣冷，前幾天下的雪還沒有化呢，方春英嘎吱嘎吱踩在雪路上。
她今天非要把餘錦晨帶回家去！
咚咚咚！
“誰啊？”保姆過去把門一開，“哎呦，昨天不是來過了嗎？怎麼又來了？”
“我來看我孫子，你一個保姆管得著嗎？”方春英推開她，大剌剌走進去。
“哎，你換鞋啊，弄得一地的水！”
保姆看著地上一個個的黑泥腳印就覺得要昏過去了，“你這是幹什麼？”
“她呢？怎麼還不出來？”方春英故意在屋裡跺了兩下腳，“叫她出來！”
“囡囡還在休息呢，你別動了，別動了！”
“這什麼時候了，還在休息？我看她是在偷漢子吧？”
“你這人，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保姆瞪著方春英，“這裡不歡迎你，你走！”
“嘿，呸，你就是個保姆，就是一個伺候人的東西，還敢管我？”方春英面色不善看著她，“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這麼對我！”
“我管你是誰，這個家不歡迎沒有素質的人！”保姆推著方春英，“你趕緊走，要不然我報警了！”
“你嚇唬誰呢！”方春英胳膊一用力，將保姆推倒在地，“我是鹿嘉嫿她婆婆，餘琰他親媽，哪個警察管這事啊？”
“鹿嘉嫿，你給我出來！整天睡睡睡，我看你是在家裡偷人呢吧！”
保姆費力從地上爬起來，“你這人，怎麼這麼無恥呢，你趕緊離開！”
方春英到底是個農村婦女，那力氣不是一般的大，“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嘚嘚嘚的？給我一邊拉去！”
保姆不堪一擊，撞到凳子上，凳子應聲摔在地上。
“在幹什麼呢？”鹿嘉嫿聽到動靜，趕忙挺著大肚子出來，“媽，你這是幹什麼？欺負人欺負到我家來了？”
“我欺負什麼了？是她一直攔著我！”方春英面對鹿嘉嫿不甘示弱，今天餘向東沒在，這個家裡也沒有別人，她有什麼可怕的。
“王嬸，你沒事吧？”鹿嘉嫿扶著保姆阿姨。
“我沒事，囡囡，你上樓，這不用你管。”保姆也明白了這方春英來者不善，“你上樓，你大著肚子呢，別傷著你。”
“嘿，這有你說話的份嗎？”方春英指著那保姆，“一個伺候別人的東西，還在這插嘴！”
“媽，嘴下積德。”鹿嘉嫿一眼撇過去，“你來幹什麼？餘琰還沒有下班呢。”
“我不找餘琰，我找晨晨，我孫子呢？”
“他還在午睡，你有什麼事嗎？”鹿嘉嫿擋在保姆身前，“你要想說什麼就好好說，這個家不是讓你大吵大鬧的。”
“我大吵大鬧什麼了？你可別血口噴人！”方春英雙手掐腰，“要不是你跟我孫子說七說八的，他能不認我這個奶奶嗎？”
“你做了什麼，孩子清清楚楚，你應該想想自己的錯誤。”
“我做什麼了？我就是不讓他隨便認一個女人當媽！我有什麼錯！”方春英大吼道，“把我孫子叫下來，我帶他回家！”
“這也是他家，他回哪個家？”鹿嘉嫿面對方春英絲毫不膽怯，她身後是鹿國華和餘琰，她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哪怕是方春英。
“這才不是他家，他都不是你生的，和這個家有什麼關係！”方春英怒目瞪著鹿嘉嫿，“晨晨，餘錦晨，你給我下來，跟我回家！”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說了，晨晨在休息，你這麼大吵大鬧有意思嗎？”鹿嘉嫿眉眼一皺，“你非要讓晨晨看清你是什麼樣的奶奶嗎？”
“我是什麼樣的？我對他掏心掏肺的好，比你這個後媽強一百倍！”
“媽媽最好！媽媽最好！你是壞蛋！”餘錦晨不知什麼時候醒了，跑下樓梯，“你走！你走！你離開我家！”
“你這孩子，這才不是你家！”方春英拽住餘錦晨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放開我，放開我！媽媽！”餘錦晨過了年才三歲，那力氣怎麼可能比得上方春英。
“你別拽他！”鹿嘉嫿去阻止方春英，“王嬸，你快打電話！”
“哎，好，好！”保姆趕緊跑到電話旁，“我，我，我給誰打啊？”
“餘琰！”鹿嘉嫿推著方春英，“你鬆開，你沒看到晨晨不願意跟你走嗎？”
餘錦晨大哭著，“媽媽！媽媽！”
“他是我孫子，他就該跟我回家！”方春英使勁拽著餘錦晨不撒手，“你這個後媽憑什麼跟我搶孩子！”
“你鬆開他！”鹿嘉嫿只知道不能讓她這麼帶走孩子，腳下一滑，摔坐在地上，“啊！”
“媽媽！嗚…媽媽！”餘錦晨看到媽媽摔倒了哭的更大聲了，“你放開我，我要媽媽！”
“你是我孫子，你就該跟我走，啊！”方春英目光一轉，看到了什麼，“血，你，你……”
鹿嘉嫿顧不得肚子的疼痛，趁方春英愣神時，一把拽過小豆包，“沒事了，晨晨，沒事了。”
“嗚！媽媽！”餘錦晨埋在媽媽的懷裡，嚎啕大哭。
方春英跌倒在地，“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摔倒的！”
保姆探頭一看，“天吶，囡囡，你流血了！”
“王嬸，什麼流血了？什麼？”餘琰那邊剛接通電話就聽到這個訊息，“王嬸，回答我！”
“囡囡，囡囡摔倒了，她，她流了好多血！”
鹿嘉嫿肚子疼痛難忍，額頭沒一會就是滿頭虛汗，但即使這樣，她也死死抱住小豆包。
“晨晨，沒事了，誰也不能把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