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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砸得差不多了，毛賴火速閃進一間隔間裡，他卡在門上，停頓了一下，我在後面著急，一把將他推了進去。進去才看到大豪的屍體躺在地上。
好傢伙，躥半天，竟然正好躥死人這間來了。
我轉頭就想換一間，還沒邁開腿，就聽見外面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哐啷”一聲。
我只好憋著肺裡狂喘的氣，悄悄關上了門。
毛賴也癱坐在地上喘氣，我倆壓抑砰砰狂跳的心臟，慢慢地平靜氣息。豎著耳朵聽著外邊的動靜。
除了那聲“哐啷”聲，什麼也沒有。
喘得差不多了，毛賴輕輕地向我靠了過來。他趴在我的耳邊說：“你看大豪的屍體。”
和死人待在一起，我已經夠難受的了，不過想到監控裡大豪的樣子，毛賴一說，我又忍不住去看個明白。
此時，大豪毫無生氣地躺在地上，他的手腳臉的竟然是正常的！
我忍不住又湊近點，卻發現大豪的後腦勺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光禿禿的。
坐在車裡的時候，我明明記得，他坐在我前面，那頭髮可茂密了，黑黝黝的，還有點長。
“這是怎麼回事？”毛賴也湊了過來，我指著大豪的後腦勺。
大豪的後腦勺，不僅連毛孔毛囊都看不到，還凹凸不平的。
“難道他是個禿子？假髮掉了？”毛賴猜測道。
“誰禿會禿後腦勺啊，你看他雖然只有頭頂有點頭髮，但是很茂密啊！”
我指著大豪頭頂的頭髮，毛賴卻拉住了我的手：“等會兒，兄弟，你看他腦上這些窩，像不像一張沒有五官的臉……
你看，這兩個是眼睛的位置，這個凸起來的是鼻子，這個窩是嘴巴的地兒……”
被毛賴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
“不是，咱不要自己嚇自己行不？哪有人有兩張臉的？”
毛賴非覺得不對勁兒，動手扒拉起大豪的屍體來，將他翻了個面，這下整個後腦勺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來。
我心裡一驚，這個姿勢，不正是我們在監控裡看見他手腳反著，臉卻向前走的樣子。
“難不成真有兩張臉。”我沉下聲音，根本無法相信眼前這種詭異的場景。
“可是，監控裡，他前面的臉是有眼睛鼻子的啊，上哪去了？”
毛賴坐回地上，拍了一下大腿，疼得齜牙咧嘴的。
“唉，不是夢！”
我尋思他是不是被嚇傻了。
只聽得他碎碎說道：“兄弟，有些人在孃胎裡沒發育好，又或者是本來要生兩個的，後來發育成了一個，這種事兒網上我看得可多了。沒啥好奇怪的。”
要非要這麼解釋，也不是不可以。有時候我真挺佩服毛賴的。
身為一個道士，他非常講究科學。
我走到了他旁邊坐下。
“這事兒，我感覺不簡單，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和那個面具有關。”我捋了一下思路。
又問毛賴：“你怎麼接這活兒吶？這就是個坑吶，你想想，從咱們進來到現在，就沒消停過。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故意給咱倆使絆子，不會最後誣賴我倆殺了大豪吧。”
“我沒得罪什麼人啊，要得罪也是你得罪好不，你看那個拿面具的，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啊？”
毛賴這麼一說，我還真考慮了一下雙胞胎這事兒。
突然又意識到不對。
“可是衣服都一樣啊，他總得提前知道我今天穿這身衣服吧！”說完又怕毛賴懷疑我，趕緊補充道：“可真不是我哈，監控裡可有證據的……”
“等等，那傢伙不會把你的那段監控給弄沒了吧，這樣一來，你可真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
毛賴這麼一說，我立馬明白過來。撒丫子就要跑去監控室。
毛賴趕緊拉住了我：“兄弟，你不要命啦！那個殺人魔在外面呢！”
“我得回監控室，他要是真把監控給弄沒了，我就成殺人兇手了。”
這個時候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左右都是命一條。
我抄起旁邊的一根木棍，出去和他拼了！
見此，毛賴猶豫了一下，也拿了一根木棍子跟了上來。
我特別小心，大氣都不敢喘，手裡的木棒子都被我手心裡的汗浸溼了，可是廠房裡安靜得像沒有人一樣。
我順利地回到了監控室，一眼看向了裡面的櫃子，這幾個櫃子和剛剛我們離開的時候一樣，櫃門關得好好的。
我示意毛賴靠過去，我要去開啟櫃子。毛賴緊了緊手中的木棍，對我微微點了點頭。
我一把拉開櫃門，櫃子裡滿滿當當地放著一些資料，根本藏不了人。
我又拉開了其他幾個櫃子的門，裡面都是裝滿了東西的，而且這些東西上都已經有了一層灰，應該放進去很久了沒有人動過。
毛賴湊到我旁邊：”這也沒人啊？“
怎麼會這樣？
難道是我們判斷失誤了？
我關好門，又坐到了電腦面前。
不管他到底藏在哪裡，先看看監控還在不在。
我又開啟了監控記錄，毛賴趴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我還想著找找有沒有什麼可以儲存影片的裝置，先把記錄複製一份再說。
我正找著呢，監控已經回放到了大豪在跳舞的那一段，大豪身後的門開啟了，卻是一個面具從門外飄了進來！自己跑到了大豪的臉上死死地按著！
拿著面具的那個“人”在監控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毛賴……”我簡直腦子都要炸了。
毛賴聽見我的聲音不對勁兒，趕緊靠了過來：“怎麼了，兄弟？監控沒了？”
我顫抖著手，指著螢幕裡的畫面，低聲說道：“人不見了……”
毛賴摸上滑鼠，不敢置信地回放了一遍又一遍，都只有一個面具孤零零的飄在空中，生生弄死了大豪……
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憑空從監控記錄畫面裡消失了。
毛賴揉了揉眼睛，瞪了又瞪：“不能吧，兄弟……這真是監控嗎？是不是被人處理過吶？把人給處理沒了啊？有沒有這種技術啊？”
我腦子和漿糊似的。
“毛賴，我們趕緊想辦法出去，這地方太古怪了。我們去看看門能不能撬開！”
“好。”毛賴抬起屋裡的凳子：“這凳子腿兒好歹是鋁合金，說不定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