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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來的命就拼一下，去也風流。
這是貫穿鄭少凱人生始終的一句話，是他心底的動力。鄭少凱為什麼會說這樣一段話，那是因為他來自“窮土地”，滄州姜家村。
姜家村是位於渭國的北方的滄州境內，因為在這個地方出現過一個聰慧過人的女子，姓姜，她憑藉他的聰明才智，讓很多流離之人匯聚一起，人們得以存活，故此地為姜家村，很多人認為讓很多人活有什麼難的，還真不簡單。
在北方冬天自是寒冷，寒風如斧鉞，吹在人身上，讓人難以忍受。姜家村及周邊的縣城有一個外號“窮土地”。不單單是土地貧瘠糧食少得可憐，百姓沒糧，這地方更是環境惡劣，沼澤，猛獸更是遍佈滄州各處，相傳有此地駐紮這一頭千年大蛟龍，在蛟龍的庇護之下，人類不敢過分打擾，野獸才多了起來。
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人心。
人們在這裡很難生存，明知道艱難可為什麼還要在此地生活，現如今的渭國雖然各州的情況都不算太好，但比滄州強上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一邊是為明天有沒有飯吃，另一邊是為明天能不能活而擔憂。
遠在京都的朝廷也自然清楚滄州的水深火熱。
正因如此這裡也是犯人發配的地方，大臣犯法發配滄州，說是發配，其實和死沒什麼區別了，真不如一刀結果了好。在這裡為奴為階下囚，按理說有死刑這種刑罰，發配的人應該少之又少，可是這裡的人口還是不少的，如果滄州的犯人集合起來，可以自立新國。
還有一點是與敵國接壤，時常起戰火，攻城掠地，混亂不堪。按理說這些被貶之人可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呀，為什麼不起兵謀反，原因很簡單，他們先是渭國人，其次是渭國的官員，他們因為自己，禍亂渭國。其次是他們心中充滿了對鄰國，齊國的恨。
真是窮上加窮啊，這個地方啊，苦！
寒冬來了很長時間，這地方很窮，在晚上一家人圍在火爐旁艱難的過活著，那一爐子火就像是活下去的希望。屋裡沒有蠟燭裡面黑漆漆的，走路都要躡手躡腳的。蠟燭這種東西在這地方是千金難求，自然而然就沒有。
有一家是例外，屋外排列井然有序，雖然寒酸，但是乾淨整潔，屋內燈火通明，屋子裡面傳出女人生孩子時發出痛苦的聲音。屋內有兩個人在幫忙，門外有一個滿臉皺紋，頭髮黑白參差的男子在門口守著，手時不時的伸進屋內，借一借裡面的溫度。
男子名鄭子鴻，看著老一點，其實剛滿三十歲。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他越發的焦急，他已別無留戀了，就想著母子平安，哪怕是把這條命交出也好啊。他的眼睛盯著一個在門口的冰錐，看著他一點一點的融化，他知道如果在冰錐完全融化之前孩子還沒有生出來，就意味著危險了。
可是他感覺時間過得好慢，這讓他心裡沒底呀，他不等了，隨手披上一塊滿是補丁的布，大步流星地跑出院外。
一個多月前
“你說什麼？怕母子有危險，關鍵時刻讓我出手？”聞業驚呼。
“對！你幫不幫吧，你要不幫咱倆就一塊投湖，誰也別活了。”鄭子鴻坐在門檻上低頭寫著字，邊寫邊說著，和聞業的狀態相反，他反而顯得沉著冷靜，吐字清晰。
聞業知道他沒有開玩笑，這是鄭子鴻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作為相識十年的知己，這個忙他是要幫的，可是他也有難言之隱他自己也發過毒誓，終生不再行醫了。
這讓他很是矛盾，臉上更是愁容。
鄭子鴻抬頭一看，也明白他的意思就說到：“我知道你說過的話，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來找你。”
聞業聽完默不作聲，轉頭去掃去外面的積雪。鄭子鴻看著拿著掃把都吃力地背影，心中不由得一陣惋惜錯愕。可憐人，都是可憐人呀。整理一下衣服，揮袖離去。
鄭子鴻走時看著聞業，聞業也悄悄的抬起頭，二人目光對視，又迅速分開。兩人都笑了笑，都沒言語。聞業在掃了一會地後，思緒煩亂，心中不快，隨手丟下掃把，轉身進屋。
剛要去拿櫃子上的酒時，發現了鄭子鴻剛剛寫的字。簡簡單單的十二個字，確是姜家村所有人的寫照。
上有天，下有冤，下有怨，下有淵。
又下起了大雪，隨風拍打在奔跑的鄭子鴻身上，快一點再快一點！
很快就來到了聞業的門前，鄭子鴻看到了讓他鼻子一酸一幕啊，他沒想過聞業會幫忙的，看來他還是不瞭解這個朋友啊！在這寒冷的冬天，聞業依舊像白天那樣掃著雪，院門口放著一個包裹，地上的雪被他一層一層的掃過，顯然等了很長時間。他打破自己的誓言，要幫他鄭子鴻。
他說著：“要背棄自己的誓言，你要怎麼去見他的列祖列宗啊！”
鄭子鴻笑著說：“你被髮配到這已是無言，我也無言。但是我希望，這個要出生的孩子要替咱們論一論咱們三個！”
聞業看了鄭子鴻一眼說到：“走！一起吧。”
興許，是一時興起，看到那十二個字，他也很是不甘。
聞業是一個可恨之人，但也是可憐之人。這樣的人是鄭子鴻最好的朋友。他有多可恨，他害死了最好的兄弟聞凱，他配下十八層地獄。
兩人到了鄭家，鄭家門前圍了很多的人，有的手裡拿著一把小米，有的要說著打下手。
雖然人很多，但是大家井然有序。
他們都很期待著這個孩子的出生。
鄭子鴻在門外焦急的等著，突然聽到了一聲啼哭，所有人心頓時一鬆，鄭子鴻更是癱坐在地上。在人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進了茅草屋。
聞業坐在櫃子前說：“男的，你們老鄭家的男的命都差。”
鄭子鴻聽完，難掩心中悲涼。
“想好叫什麼了嗎？”
“讓大哥多留在這世上一會吧！”
“什麼？”
“鄭少凱，就叫鄭少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