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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最開始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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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見唐悅是高三開學那一年,她作為借讀生轉到許向遠所在的重點高中。

那時的許向遠正處於人生中很黑暗的一段時光,從小他就沒有爺爺奶奶,外婆外公又在他初三那年相繼去世,高二的暑假父親因為車禍搶救無效,只留下母親和他兩人,父親的去世獲得了鉅額賠償金,生活上倒是不愁衣食,但母親因為父親去世鬱鬱寡歡得了抑鬱症精神失常住進了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他感覺自己失去了好多,從小到大一直在失去,馬上就只剩下自己這條命了。

許向遠坐在班級的最後一排,平時默默無聞的,但一到考試總能一鳴驚人,他的成績一直常年在年級第一,但許向遠卻不以為然,從小到大除了腦子好使一點其他也沒什麼優點了。

起初是唐悅主動靠近許向遠的。

唐悅轉校過來那天,在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後老師讓她找個空位坐,唐悅徑直走向了許向遠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沒有詢問他意見的意思。

當時全班同學都驚訝的看著許向遠,“真會挑啊,學霸會不會把她轟開?”大家一副吃瓜的表情看著看也沒看許向遠擺放自己東西的唐悅。

也不是大家誇張,是因為許向遠這人學習好長得好除了冷漠脾氣差,他對玩的好的男生倒是很友好,但是他幾乎不和女生接觸除了班裡的一些班幹偶爾說幾句,其他人都沒和他說過一句話。之前有有女生喜歡他,向他表白都給拒絕了不說,連追他的機會都一點不帶給的,曾經有女生為了追他要和他做同桌,那會班長排座位女生打同了班長和他排成同桌了,那段時間對他展開了猛烈的追求,他見拒絕沒用直接去辦公室和老師說自己不需要同桌以後能不能自己一個人坐後面,人家年級第一老師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回來他就在講臺當著全班的面說以後最後一排靠門的那個兩人桌是自己的,別給我安排同桌了。

他這操作算是讓那些追求者都變為暗戀者了,從那以後再也沒人在公開場合表白或者追求過他,不過默默關注他的人還是很多的,桌子上經常有情書出現,不過最終都被他扔了,看也沒看。

許向遠看了看旁邊的人,剛想說什麼對方就開口道:“放心,我不打擾你學習,就坐坐”少女繼續收拾著她的東西說話時甚至沒轉頭看他一眼。

許向遠:……算了,隨便吧。唐悅坐在許向遠旁邊後確實沒有打擾過他,安靜的甚至讓他感覺旁邊沒人,因為唐悅每天就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覺,放學了拎起書包就走,話也沒和許向遠說過一句。

不過自從有了這個同桌之後再也沒有收到過情書小禮物之類的東西,也許是唐悅冥冥中幫他擋了這些爛桃花許向遠暗想,這點倒是挺不錯的。

許向遠的生活照常,每週有空都會去看媽媽的狀況,媽媽的狀況時好時壞。

很快高三一年就要結束了,馬上就要高考了,少年正展望著充滿未知的未來,但是不幸很快還是降臨在了少年的身上,高考前一個月精神病院打電話告訴許向遠他媽媽昨天因為失足從樓梯上摔了下去,現在搶救中,這個訊息對許向遠來說無疑是天大的打擊。

那段時間所有人都在備戰高考,只有許向遠每天在醫院守在重症監護室的母親身旁,他很害怕失去這支撐自己的最後一根稻草。

可惜上天沒有眷顧這個無助的少年,麻繩總挑細處斷,厄難多磨苦命人,在高考前一週她的母親永遠睜不開眼了,看著母親床頭旁的心電血壓監護儀全部清零,許向遠只感覺到了無盡的絕望,他本就破碎的世界瞬間崩塌。

這個世界本就殘忍對這個少年也沒有一絲留情。

許向遠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醫院的,他那天就這麼魂不守舍的在街上游蕩,夜幕降臨他發現自己最後走到了學校,他抬頭看見了學校拉的橫幅“奮起飛翔,路在腳下”,許向遠麻木的笑了“我還有路嗎?”

許向遠在學校晃盪了很久,最終走到了學校的天台上,他坐在天台的圍欄上,俯瞰著學校,“就這麼走了也挺好的”他突然有了輕生的想法,他向來是個惜命的人,但此刻他真的看不到前路眼前只有黑暗。

這個想法一旦出現就不停在腦海中咆哮,“只有你一個人了,你還在猶豫什麼”,“跳下去就可以和你的家人團聚了”恍惚間他好像聽見了媽媽的呼喚“阿遠,快過來,就差你了”……腦子好痛,好像不屬於自己,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好不真實。

徐向遠眼神呆滯,一步一步挪向天臺的邊緣。

“許向遠”一個清澈的女聲響起,許向遠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幾乎半懸在空中了,他猛地一轉頭,看見嘴裡叼著棒棒糖向自己走來的唐悅。

“下來”唐悅冷聲道“坐那麼高幹什麼”許向遠看著面前這個穿著校服扎著高馬尾的女孩,以一種命令口吻和他說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明明坐的很高了他卻覺得眼前少女的氣勢逼人甚至讓自己產生了在仰視她的感覺。

許向遠盯著唐悅看了許久未動,他感覺世界好像在此刻靜止了,唐悅沒耐心了直接一把把他拉下來,許向遠沒想到唐悅力氣這麼大,自己被拽了個踉蹌。

拉下許向遠後唐悅併為鬆手,而是把他拽到一個平臺上坐下,“想看風景這也能看到”徐向遠沉默不語,好像還沒從剛才差點自殺的恐懼中緩過來。

唐悅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到許向遠手裡“沒吃飯就吃顆糖補充點能量,讓你那待機的大腦轉起來”。

許向遠感覺自己是有點神智不清了才會有輕生的想法,才會這麼聽話的被她拽過來,他拆開棒棒糖放到嘴裡,酸酸甜甜的比他的生活甜甜太多了。

他們就這麼吃著棒棒糖看著前方,過了許久唐悅開口道:“過幾天就考試了,準備好了嗎?”

許向遠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不用準備”

唐悅“……我說的不是腦子,是你的心”。

許向遠:?

“聽說你家裡出事了”唐悅解釋道。

許向遠沉默不語。

良久,許向遠跳下平臺,“棒棒糖很好吃,謝謝”他的眸光空洞沒有一絲感情,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天台,沒有回答唐悅的問題。

唐悅不以為然,她眸光微紅的看向前方,緩緩開口:出來!

在許向遠剛才坐在上面的圍欄前方騰空出現一個身著白衣帶著白色口罩的男子,“青衣大人的讓我來的”說著掏出了一個青藍色刻著雲朵的徽章“青大說如果見到一個扎著馬尾的少女把這個給她看”。

唐悅眼眸發紅,一個箭步衝向白衣男一隻手抓住他的臉把他的頭重重的摔在了欄杆上,“青雲章沒用了”唐悅的手一使勁白衣男嘶吼一聲就消散了。

唐悅站著欄杆上,嘴裡依舊叼著棒棒糖,發紅的眸光盯著下面剛出教學樓走在路上的許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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