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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走向遲嶽。
遲嶽穿著一件長款長及膝蓋以上的黑色大衣,內搭是一件灰色的高領毛衣。頭髮長了許多,看起來剛洗過,柔軟而蓬鬆,額前的碎蓋劉海看起來像是精心梳好的,一身韓系的穿搭,有些像韓劇鬼怪的打扮風格。
好帥!
站起身來,我才看清遲嶽眼睛裡亮晶晶的是他眼裡泛著淚光。
這個大男孩是不是也是聽音樂煽情了……
我沒忍住就笑了:“笑死,你是不是哭了?”
遲嶽表情迅速恢復成往日裡的漫不經心:“笑什麼!”
一個透明的盤子盛放著滿滿當當的燒烤映入我的眼簾。
遲嶽雙手捧著盤子,虔誠地彎了彎腰,減少我們倆之間的身高差,笑眯眯地看著我:“於悠悠,趁熱吃啊。”
遲嶽有種為皇帝奉上自己精心挑選的貢品的感覺,一副恭維的做派,浮誇的演技把我逗笑了。
我接過盤子,沉甸甸的重量,盤子上面放著各式各樣的烤串——大都賣相極佳,香氣撲鼻。
頓時,幸福感充斥我的全身。
我笑眯眯地看著遲嶽:“謝主隆恩!”
遲嶽撓了撓後腦勺,邀功似的語氣:“快試試,我烤了好久呢。”
我拿起一串烤肉放入嘴裡,冷風中微燙的溫度簡直是救命恩人,多少能帶來些暖和。孜然味在我的味蕾裡散開,色香味俱全,焦香裡嫩的肉質,每咀嚼一口都是很大的滿足。
我很少吃燒烤,在燒烤攤上吃過幾次,食材不新鮮,不大好吃。而遲嶽親手烤的燒烤絕對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燒烤!
我豎起大拇指誇讚遲嶽:“太好吃了!遲大廚!”
“於美女,別聽他吹!有一部分燒烤還是我們烤的呢!”秦裴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遲嶽身邊,揭穿了遲嶽的得意嘴臉。
秦裴之雙手插在上衣口袋裡,像個吃瓜群眾,站在前線笑嘻嘻地吃瓜。
秦裴幸災樂禍地望向遲嶽:“借花獻佛是吧?”
遲嶽抓起一串燒烤親手喂到秦裴之嘴裡,試圖堵住秦裴之的嘴:“來,張嘴。”
秦裴之滿意地張大嘴巴,似乎是很享受遲嶽的餵食服務。
秦裴之也是個戲精,邊吃著燒烤邊做出十分享受的表情,十分浮誇:“嗯~服務到位,五星好評~”
遲嶽拍了拍秦裴之厚厚的羽絨服,下了逐客令:“吃飽了,快走,不要打擾我們!”
秦裴之笑嘻嘻的,不為所動。
遲嶽後退一步,開出一個條件,試圖想把秦裴之這個巨大的電燈泡趕走:“待會你吃啥,我幫你燒啥,怎麼樣?”
秦裴之笑得更猖狂了,得寸進尺道:“幫我洗一週襪子!”
遲嶽爽快地答應,擺擺手讓秦裴之快離開:“成交!快走!”
秦裴之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神氣地轉身跑了,像一位班師回朝的常勝將軍。
笑死,男孩子之間的友誼真的好好玩。
我幸災樂禍地看著遲嶽。
遲嶽故作委屈之態,用可憐巴巴的眼神望著我,像一隻打了敗仗的小狗狗。
月亮從雲層中露出真容,月光灑落大地,為漆黑的夜晚籠罩上一層溫柔的清輝。
我和遲嶽站在月牙湖的柳樹邊,距離嘈雜的燒烤點有幾米的距離,遠離了喧囂,周身的環境有些寂靜。
“燒烤好吃不?”
我嘴裡正咀嚼著,快速嚥下,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回覆遲嶽:“好吃。”
遠處藍芽音響裡的歌聲換了一首又一首,現在正在播放的似乎是陳奕迅的《十年》。
依稀能聽到大家在合唱著——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 你不屬於我
我們還是一樣
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
走過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
我們是朋友 還可以問候
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遲嶽也跟著唱了起來。
遲嶽的聲音十分乾淨清澈,薄薄的嘴唇輕啟,音色低沉,似和緩的大提琴音,動情地唱著……在凜冽的冬夜之中,我的心被輕輕敲打著,被暖意籠罩著。
我沉醉於月色之中,想起余光中先生說的那句話——月色和雪色之間,你是第三種角色。
此間少年,自在如風,動情地唱著他的青春。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享受著此刻美好。
……
遲嶽來找我,就是特地想給我送燒烤來著,順便唱了首歌。
十二月份的天氣,寒氣遍佈整個角落,冷風越吹越猛烈,岸邊的楊柳被無情地吹起,發出簌簌的聲音。冷氣灌進身體裡,冷得讓人哆嗦。
遲嶽心疼地望著我:“太冷啦,快回燒烤爐前取取暖。小徐凍感冒了。”
因為怕燒烤的油漬弄髒棉衣,我穿了一件單薄的破舊秋裝牛仔外套,內搭穿著保暖內衣和好幾件毛衣,還是沒能抵擋得住寒風,冷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遲嶽把大衣脫下,給我披上。
遲嶽的語氣有些責備之意,像極了我的爸爸媽媽在嘮叨我:“怎麼穿這麼少?凍感冒了咋辦啊?”
我連忙拒絕,把大衣取下還給遲嶽:“我其實穿了很多衣服的!我是怕棉衣被油漬弄髒了不方便清洗……我其實不冷的!我真的穿了好多衣服!”
遲嶽沒理會我的解釋,還是強硬地把大衣披在我的身上:“聽話,快穿上,能暖和些。”
我執拗不過遲嶽,就乖乖把手放下,靜靜地看著遲嶽低頭認真地給我批上大衣。
大衣很長很寬大,長到了我的小腿上,幾乎能把我整個身體包裹住,十分暖和,就像裹著一塊大被子,暖洋洋的。
大衣裡還帶著些許暖暖的體溫……散發著淡淡的木質檀香味兒,遲嶽似乎很喜歡這款香水味,身上一直都是這種調調的香水味,十分有質感。
遲嶽催促著我回到燒烤攤位上:“快回去,燒烤爐那邊暖和些。”
我看著遲嶽穿著單薄的灰色高領毛衣,滿眼心疼地望著他:“真的很冷的……你把大衣給我穿了,你怎麼辦?”
遲嶽笑著,語氣十分無所謂:“你別擔心,我身強力壯的,能抗風,實在不行,我待會直接回宿舍再拿件衣服。”
“小事兒!不用擔心我。你彆著涼就行了。”
……
我披著遲嶽的大衣回到了燒烤攤位上。
蘇藝和李青青她們起鬨地笑著:“談完戀愛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