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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潯連忙將窗戶關上,窗外的喜鵲似乎是害怕任潯,不敢飛近,只是站在遠處的電線杆上,時不時朝教室內張望著,看來是打算守株待兔了。
“麻雀!你幹啥了能讓這些喜鵲這麼生氣?”
“我把他們的小崽子給吃了。”
“?你不是吃麻雀的嗎?”
“麻雀太難抓了,而且它們的窩那麼顯眼,不吃可惜了。”
“……行吧,你吃了幾隻?”
“3窩。”
“你瘋了吧!你怎麼吃得下這麼多的?”
“我正長身體嘛,而且好不容易吃一次自助,不吃飽點怎麼行呢?”
麻雀用殘缺了羽毛的翅膀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炫耀著她的戰績。
這時,任潯注意到外面的喜鵲只有五隻,真奇怪3窩不應該是3對6只嗎?怎麼還少了一隻?
“麻雀,外面怎麼只有五隻喜鵲啊?”
“哦,這個啊,因為有一隻雌性喜鵲是負責警戒的,我怕它通風報信,所以順便把它也吃了。”
“什麼!你不僅吃了3窩小孩兒,還把其中一窩的媽媽吃了?!”
任潯很難想象這個一隻又小又可愛的貓頭鷹是怎麼吃下這麼多東西的。
“別激動,它們又不是不能再生……”
“它們怎麼就沒把你啄死呢!”
“這不是你救了我嘛……”
麻雀低著頭,可憐兮兮的, 但是她嘴角的羽毛暴露了她猛禽兇殘的本質。
“你今天就和我呆在一起吧。”
“真的可以嗎?你不怕被警察叔叔抓起來嗎?我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欸~”
“(*  ̄︿ ̄)出去!去喂喜鵲去!”
難道一切可愛事物的歸宿都是趙瑾這戲精傻妞嗎?
“半仙大人,別!妾身知錯了~”
“(¬︿̫̿¬☆)”
“話說任潯你想好怎麼辦了嗎?這群喜鵲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但我又不能天天和你呆在一起。”
麻雀難得正經一回,畢竟是關係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
“我只會在今天全天候保護你……”
沒等任潯說完,麻雀便氣鼓鼓地扇動著翅膀,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你答應我爹要保護好我的!”
“你讓我說完。”
任潯只是冷冷的平靜地說著,麻雀不敢再鬧騰了。
“你得把它們五隻都殺了,畢竟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任潯是不可能自己動手的,喜鵲是國家三級保護動物,還是讓身為國二的麻雀親自去動手吧。
但麻雀能從任潯的語氣中聽出絲絲仙神的漠然,不同於麻雀將其當作食物的無情,他甚至沒把這五隻喜鵲當成活物,像是被風吹起的塵埃,不曾入他的眼。
“我做不到,不然我也不會被它們攆跑了。”
“那就想辦法。”
“……”
“我要是能想到辦法還用得著你嗎?”麻雀暗地裡吐槽著,她可不敢當著任潯的面說。
“喜鵲晚上會休息,你的話晝夜都可以行動的,對吧?”
“你的意思是我晚上去偷襲它們,可是最多隻能偷襲一個啊!剩下4個怎麼辦?”
“我晚上用工具給你的喙還有爪子附上刀片,偷襲的時候應該可以弄死一對,剩下的三隻應該沒啥問題吧?”
任潯想的很好,但對於小小的麻雀而言卻是十分危險的,畢竟是一對五。
“好吧……”
麻雀本來寄希望於任潯能用彈弓把這些可惡的喜鵲打下來的幻想破滅了。
“麻雀,你趕緊把身上的羽毛捯飭捯飭。”
“為什麼?”
麻雀還以為任潯會要求自己裝作受傷嚴重的樣子,這樣才有理由呆在他身邊了。
“你如果是受傷狀態,別說老師,就是班上很多同學都會把你送到救助站,救助站的人如果發現你根本就沒啥問題肯定第一時間把你放歸野外,而且大機率就近放生,到時候你一出籠子可就要直接面對那五隻喜鵲了……”
“額呵呵……”
麻雀明顯被任潯嚇著了,連忙用自己的喙整理起自己的羽毛,一根一根梳理清楚沒有絲毫大意。
“需要我幫忙嗎?我有經驗。”
“滾!死變態!”
轟隆轟隆,
這是大部隊上樓的聲音,他們跑操結束了。
不過出乎任潯意料的是第一個上樓的是季念予,她站在3班教室後門門口,看見了教室內的一人一鳥,似乎兩個物種還說上話了,一個說的中文,一個只會“Wuwuwu~”,這讓她的神色由鬱悶轉變為好奇。
由於後面還有很多人,而且快要上課,季念予也不好久留,只好依依不捨地離去。
任潯注意到了季念予像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無奈地看著還在梳理羽毛的蠢鳥,憨憨的樣子很是討喜。
大部分人一進入教室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臥槽!貓頭鷹!”
“好可愛的小貓頭鷹啊!”
……
還時不時有同學想要靠近摸一摸麻雀,但都被她惡狠狠地啄了回去。
開玩笑!任潯都沒摸著,其他人就更別想了。
“這貓頭鷹好像很喜歡你啊。”
顏羽十分自然地架著任潯的肩膀,身上汗津津的,溼透的校服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線。
“咦~你身上出了好多汗,離我遠點。”
“你居然嫌棄我?!”
顏羽難以置信,她聞了聞身上,並沒有嗅出什麼味道。
“我身上又沒有汗臭味,可香了!不信你聞聞。”
顏羽說著就把自己的手臂貼近任潯的鼻尖,這一幕在外人看來尤是親暱。
“狐狸精!”
麻雀的吐槽在顏羽耳中只是可愛的“Wuwuwu~”聲,對顏羽絲毫沒有影響,她依舊逗弄著任潯。
“喂!你倆別調情了,有正事兒要說。”
張離昧在後面實在看不下去了,這顏羽也太黏任潯了吧!
“說吧,什麼事兒?”
任潯其實差不多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班上人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兒,當然也逃不過任潯的感知。
“以沈元麟為首的校隊要和我們重點班踢一場球賽,他們認為是學生會和老師們在包庇你的違規,想要以一場球賽來為他們正名。”
“幼稚,任柯肯定不會同意。”
任潯太瞭解任柯了,以他的性格根本不屑於和校隊比賽,而且任柯肯定會擔心這些校隊的體育生給我們上強度,這樣太容易受傷了。
“呦,你還挺了解任柯的嘛。”
“我們重點班的人應該以學習為主,和他們踢球又不快樂,又容易受傷,純屬浪費時間。別說任柯了,我都不會同意和他們踢球。”
普通班的人既然想要一個名義上的公平,那就給他們唄。直到現在任潯仍然為楊徽之的自作主張感到可惜,本來這件事情不會這麼麻煩的。
張離昧也為這對奇葩的兄弟倆著實無語了。
“但是,楊徽之和體委程頂同意了。”
“嫡系也同意了?沈元麟要挑戰的可是全部的重點班啊。”
“王紳榛同意了。”
王紳榛是2班的副班長,是嫡系所有踢球人的領軍人物,也是三中文科最強的人之一。
“幾人制?”
“七人制。”
“什麼時候?”
“這週日下午。”
“老師和教練知道嗎?”
“他們要是知道還能讓沈元麟這麼蹦躂?喂!任潯你可別偷偷告密啊!”
張離昧看著任潯消極的態度很是懷疑。
“放心,我是不會犯眾怒的。”
事實上,任潯知道自己已經犯了眾怒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支援任潯,不只是班上,還有其他三個重點班的很多人都認為是任潯違規在先。
“任潯真是丟我們3班的臉!不想呆了就正常和老師說一聲就好了,為什麼要擅自離隊呢?”
“就是就是!真是無語!還有這種人,真沒素質!”
“任潯真能惹禍,他還是哥哥呢!不像話!”
……
自從同學們跑操結束來到教室後相關的話不絕於耳,任潯還能隱隱約約感受到幾處並不怎麼善意的眼神。
“任潯,這貓頭鷹是你抓的嗎?”
生物課代表虞蓉卿看起來很是喜歡麻雀,但是她對任潯似乎有點偏見,認為是任潯非法抓到的,語氣很是不善。
“不是,它自己飛進來的。”
“不管怎樣你先把它放了!”
很顯然虞蓉卿並不相信任潯的話。
“好啊。”
任潯微笑著同意了,他開啟窗戶,趁著麻雀沒注意一提溜把她扔了出去,然後連忙將窗戶關上。
“臥槽!任潯!你有病吧!”
麻雀一出教室,等候多時的五隻喜鵲立刻起飛,直衝著被嚇壞了的麻雀飛來。
“Wuwuwuuuuu!”
“你看獲得了自由的貓頭鷹多開心啊!任潯,鳥兒是屬於天空的,而不是囚籠。”
虞蓉卿仍不忘教育任潯,而任潯也不說話,只是看著窗外撲騰著翅膀滑稽的麻雀。
“尼瑪!你這蠢女人快閉嘴啊!任潯,你別聽她的,快救我,它們真的會殺了我的!”
麻雀用她的喙不停地啄著窗戶,心中亡魂大冒,眼看喜鵲越來越近,絕望蔓延於心。
“顏羽,把窗戶開了。”
顏羽沒有猶豫,立刻開窗,她也看出了這隻貓頭鷹的不對勁。
任潯平淡的話語彷彿一根救命稻草挽救了即將溺亡的麻雀,她連滾帶爬飛進教室,狠狠地啄了一下虞蓉卿的腦袋,然後落在任潯肩膀上,羽毛輕輕蹭著任潯的臉頰,顯得格外親暱。
窗外的喜鵲見仇人再次進入教室,也只好悻悻而歸。
“啊!疼!”
大夥兒都沒想到看起來可愛溫順的貓頭鷹會給虞蓉卿來這麼一下,而且還和任潯很親密的樣子,難懂是任潯自家養的?這麼通人性?
“任潯!私自圈養貓頭鷹可是犯法的!”
“這是野生的,看情況應該是在外面遇到危險才不得已進來避難,還有像貓頭鷹這種猛禽腦子蠢的很,如果不是從出生開始養的話大機率是養不熟的……”
還沒等任潯說完,麻雀就給他腦袋狠狠來了一下。
“說誰蠢呢!你給說清楚!罵誰蠢?!”
“你看,她剛啄完你就啄我了,說了這玩意兒可笨了。”
麻雀被任潯一口一個蠢鳥給氣炸了,對著任潯的後腦勺毫不留情的下口,這給旁觀的同學給看傻了——原來這玩意兒真是猛禽啊,野性太足了。
意識到誤會的虞蓉卿也不好意思地向任潯道歉。
“對不起,任潯,我還以為……”
“沒事兒,保護野生動物人人有責,你的做法沒啥問題,只是這次情況特殊而已。”
解開誤會的同學們其樂融融,沒有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當然笨比麻雀不算人。
“任潯!”
“你那校隊的隊長也太囂張了,這週日一定得教訓教訓他們!”
卓不凡和程頂的到來使得任潯這個角落更加擁擠。
“而且那個沈元麟說了關於你很難聽的話,真是可惡!”
趙瑾揮弄著她的粉拳,彷彿正揍在沈元麟的臉上。
任潯周圍的同學越來越多,有來問比賽的,有來看貓頭鷹的,不過來看貓頭鷹的居多——誰會不喜歡這麼可愛的領鵂鶹呢?
可憐的麻雀被一群人指指點點,還有人時不時想要摸一摸她可愛的腦袋,但都被她啄了回去。
“任潯。”
熟悉的冷淡的聲音從人群后面傳出,眾人聽到是楊徽之的聲音後默契地各自散去。
任潯從楊徽之進入教室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了,她的心跳總是平穩而有力,呼吸因為剛結束跑操而略顯急促,流海的髮梢被汗水溼潤緊貼著她的額頭而顯得些許雜亂。
“這蠢鳥是賴上你了嗎?”
“我不是蠢鳥!”
麻雀的“Wuwuwu~”對楊徽之造不成絲毫傷害,反倒讓她覺得這鳥更蠢了。
“它在外面遇到危險就躲到這兒來了,估計明天就會飛走。”
“那就行,要是它賴上你了及時送到救助站。”
“嗯,我明白的。”
“和校隊的比賽你應該知道了吧?到時候就正常踢就好。”
“嗯。”
“還有班上有些人對你……”
“你知道的,我從不在乎這些東西。”
楊徽之依舊沒有提到有關季念予的事情,而且雖然楊徽之對任潯的態度相較之前沒發生變化,依舊盡全力照顧著任潯,但是任潯感覺少了點什麼。
少了點任潯過去一直厭惡的東西,這是好事吧,任潯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