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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被忘卻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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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鑿開巖壁,剷除碎石,無果。

第三日,鑿開巖壁,剷除碎石,依舊無果。

……

彷彿沒有盡頭,二人漸漸忘卻了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我們已經在這裡呆了多久了?”

春佳堪堪拿起鏟子,有氣無力地問道。一旁神情同樣麻木的止水停下手中的鎬頭,他抬頭看著慘白的日光,四周是三三兩兩的礦工,他們也同自己一樣,有的拿著鎬頭,有的推車子,面無表情毫無生氣地機械式工作。

“大概一個星期了吧……”

聽罷,春佳重重坐到地上。她再也不想挖什麼寶藏了,只想找一處安靜的角落睡死過去。

“感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也許等咱們出去,第四次忍界大戰都打完了。”

“某種意義上講,這可是好事,至少一百年過去了你我還是二十歲出頭,長生不老啊。”

“我可不想當個不老不死的妖怪,只想正正常常走完一生。”

至少與止水插科打諢還能感覺到自己活著,春佳慘慘地笑了笑。不遠的地方,兩名礦工似乎在聊天,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如果錦戶大人得到這批寶藏的話,他真的會分給我們報酬嗎?”

“淨想美事兒,這批錢可是他們的軍用物資,如果錦戶家有了這筆錢,就可以同烈斗大人抗衡了,或許錦戶氏的土地會分割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也說不定。”

“那時我們能成為新領地的主人嗎?”

“至少不用在這裡一直挖礦了……”

烈斗大人?

止水心裡突然一個激靈,好熟悉的稱呼。

“風之國現在還有內戰嗎?”

春佳也好奇地思索著那兩個人的對話,按理說,風之國從建國以來就已經是完整統一的國家了,就算有內亂也只是初期各大家族的權力糾紛而已,怎麼會出現這種分割國土的勢力出現呢?

止水沉默不語,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卻又抓不住,腦子昏昏沉沉的彷彿做夢一般。一個監工突然出現在那兩個人身後,一臉凶神惡煞打斷他們的閒聊。

“喂,你們竟然在偷懶,想白吃白喝嗎?”

“天天吃那些蘑菇,就這也叫白吃白喝?”

“少廢話,不然就餓肚子。”

那兩人撇撇嘴,極不情願地又拿起鎬頭開始挖。止水和春佳也默默拿起工具繼續幹活,但心裡卻一直在想著“錦戶”與“烈鬥”的事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夕陽已沉入高聳的崖壁後,日暮時分的最後一絲光線也漸漸隱去。春佳萬般嫌棄地拿起監工遞過來的晚餐食材,又是一筐蘑菇。自她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起,伙食似乎就只有蘑菇,有時偶爾會混入些野菜,總之是極其慘不忍睹的,她不禁開始懷念起以前在暗部的伙食,至少雨露均霑葷素平衡。

“我實在吃不下這玩意兒了,止水你想想辦法消滅它們吧。”

她虔誠地跪倒在止水面前,像進貢的僕人一樣將框子舉得老高,祈求著止水能讓它們一下子消失。止水單膝跪地,接過竹筐放在一邊,一臉悲痛地雙手扶著春佳說。

“我們已經試過所有料理它們的辦法了,但它們似乎不願意放過我們,因此我提議,不如今晚趁蘑菇們不注意,遠走他鄉如何。”

春佳抓住止水的胳膊,滿眼都是同樣悲愴的神色。

“我覺得很有道理,但在實行這個偉大計劃之前,我們需要的不僅是休息,還有其他像樣的食物以恢復體力,不如我們分頭行動,等休息到後半夜,我去勘察好路徑,止水去找些補給品,準備妥當後立刻行動。”

二人默契地碰拳以示明瞭,瓜分了攜行袋裡最後的餅乾便抓緊時間休憩。

丑時剛過,止水便搖醒春佳準備行動。

正要出門,止水忽然發現門外有一個身影一晃而過,他拉住春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緊緊盯著那個影子。春佳也瞧得仔細,那身形分明是錦戶,他正悄無聲息地往盆地東側走去不知要幹什麼。

“我去跟著他,你趁機去他房間裡搜查一下看看有什麼可以帶上的。”

春佳說完便身形一動,從止水身後閃了出去,來不及聽完他的囑咐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止水當然也不敢耽誤時間,立刻展開了搜查。

春佳不聲不響地跟在錦戶身後,將查克拉隱藏得更微弱,旁人幾乎感應不到她的存在,但憑著一雙野貓般的眼睛,她卻能牢牢鎖定目標的行動。

只見錦戶走到一處山崖下便沒了蹤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怎麼回事呢?春佳連忙趕過去檢視,只見崖壁上有一個巨大的入口,錦戶似乎是進去了,她咬了咬牙,決定也跟進去一探究竟。

洞內空間比預想的要大,並不長,她三兩步便穿了過去,另一邊出口似乎連通著崖壁外的世界,那是一片荒地,景象在朦朧的夜色中比礦坑那邊還要可怖詭異。只見遍地的墳墓如同密密麻麻的水泡般聚集在大地赤裸的肌膚上,本該是綠草如茵的原野被覆蓋得寸草不生,只有一簇簇荊棘般的怪草在墳地間張牙舞爪地生長著。

春佳看著腳邊的一簇荊棘草,似乎草葉間還有一些圓圓的東西,她定睛觀察,這一看幾乎把胃都要吐出來了,那一個個圓圓的彷彿雞蛋大小的東西竟然是蘑菇,就是他們每天都在食用的蘑菇!

強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春佳抬起頭搜尋錦戶的身影,只見錦戶那如同鬼魅的影子走到墳地中央,緩緩拿出身後揹著的三味線,口中唸唸有詞不知在說什麼,突然,他抬高右手,春佳只感覺那隻形如枯槁的右手上正在彙集巨大的查克拉,那密度堪比木葉的天才忍者旗木卡卡西曾使用過的雷切,無數查克拉集中在指尖,感覺頃刻間就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錦戶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猛然放下右手播響了琴絃,那一聲如驚雷響徹雲霄,似乎他懷抱著的不是樂器而是一隻威力巨大的武器,足有毀天滅地的能力。春佳身上的汗毛根根分明,雖然不知道錦戶在幹什麼,但直覺告訴她,這裡即將發生異常可怕的事情。

果然,不用查克拉都能感覺的來,大地在顫動,一股如洪水猛獸的力量正在地下深處醞釀,很快就會傳到地面上來,春佳來不及多想,她環顧四周想要找棵樹爬上去觀望,這才發現周圍哪有什麼樹,這裡分明就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曠野。

“只能跑回崖壁那邊了!”

她起身準備奪路而逃,這時才發現,原本背對她的錦戶已經變成正面對著她,那雙宛如地獄餓鬼般的眼睛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心底不由生起一股極度的惡寒,春佳再也按耐不住恐懼了,拔腿便跑。

才跑出幾步卻被什麼東西結結實實絆倒了,確切地說,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腳踝,春佳大驚失色,低頭一看發現,那抓著自己的東西並不是荊棘草,而是一截白森森的手,一隻,兩隻,越來越多的肢體從土中伸出,它們從地下爬出來,站起來,僵硬地朝春佳走過來。

“啊啊啊!”

春佳幾近崩潰地放生大叫,恐懼被求生欲轉變成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她拔出小太刀,邊砍邊往崖壁跑,一路斷肢殘體亂飛,卻沒有讓她的速度慢下來。

止水並沒有急著直接進入錦戶的住處搜查,而是先繞著營地的其他幾間屋子巡視了一番。

原先因為一直跟春佳住在一起,他並沒有發覺這裡的怪異之處,而今探查之後卻越來越覺得非同尋常。

首先,礦工們的住處在夜間靜悄悄,毫無聲響,按理說,房屋都是簡陋至極的那種,隔音效果必然不會好到哪裡去,這麼多人住在一起,肯定會有鼾聲或者囈語,可止水發現,這裡連稍重一些的呼吸聲都沒有,難道這些人睡覺都很輕嗎?

其次,這裡似乎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像是林中的覆土那種充滿了黴味,雖然不至於刺鼻,但這種淡淡的味道讓他感覺到一絲絲不安。

探查完發現沒有危險後,止水便閃身進入了錦戶的住處,那是一間相對結實的木屋,一進去便能聞到那種黴味,似乎稍濃郁些,他伸手揮了揮好讓味道快些散去。

待稍稍習慣了屋內微弱的燭光後,止水才打量起這間屋子。這裡空間也不算大,但東西卻不少,一進門左手邊竟是一個書架,上面堆滿了卷軸之類的東西,隨手開啟一個,竟然是各種常見忍術的資料,再開啟幾個,都記載著各種關於刃具武器的資訊。

止水小心翼翼將這些卷軸放回原位,卻瞥見了地上的一封信,似乎是剛被揉皺的,回想起今晚似乎沒怎麼見錦戶出門,難道他是在讀信或者寫信?

他彎下腰撿起這封信,就著燭光開始讀起來,只見他的神色開始漸漸凝重,不知是看到了什麼,等止水讀完,臉色已經是一片煞白,他似乎終於將線索理清,卻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驀地,止水身型一怔,將信塞進攜行袋便奪門而出。

春佳會有危險!

春佳就這麼發瘋一樣地飛奔,終於看到那個黑漆漆的洞口了,春佳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一個飛身撲進洞中,翻滾落地出了山洞,隨即又起身繼續跑,終於回到了先前那個挖掘寶藏的盆地。

春佳減慢了速度,順著崖壁邊走邊回頭檢視,身後動靜漸漸沒有了,看來那些活死人速度並沒有多快,也許可以趁這個時間趕緊逃離這裡。春佳貼著巖壁疾走,慌亂地想著,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前方崖壁上一道大裂縫。

只見那個縫隙之中突然伸出一隻手,將春佳的後衣領結結實實抓住便往裡面拖去。春佳驚恐萬分地四肢胡亂揮舞,卻怎麼也打不到那隻手。

“我還不想死啊!”

她絕望地看著夜空中的星光一點點從視野中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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