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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張小曼轉頭看向老婆婆，道了歉，“婆婆，我這真不是故意的，我道歉。”
老婆婆對此並不在意，眼神淡漠的看著她，彷彿看透了對方的心思一般，輕笑一聲，拿著自己的東西又跑到了對面街道重新坐下。
地上有點涼，沒人給她臺階下，張小曼便自己尷尬的站了起來，見羊毛衫店那邊開始有人出來了，擔心上次的那些人認出自己，滿心只想著離開這裡。
她對著陸琛擺了擺手，彎了眉眼，“琛哥，我衛生所裡還有活要幹，我就先回去了。”
陸琛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張小曼離去的背影，要說之前還是猜測，現在幾乎是完全的確定了。
在原地站了片刻，隨後離開。
店裡的人已經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群人還在堅持想要砍個價，周海棠堅守自己的立場，絲毫不退讓半步，“咱們這都是純羊毛，店裡給出的價格已經是最低價，除非你多買一些，我給你算點折扣也行。”
說了半天，她口舌乾燥的很，暗覺開店還真不是一個輕鬆活計。不僅你要面對各種各樣的顧客，遇上個想要砍價的，倆人能從天亮說到天黑都不停。
聽到門口又來了動靜，周海棠一陣頭痛，但還是盡力保持著笑臉，“歡迎，各種款式都有，你……”
話說到一半停下了，見來人是剛才突然出了門的陸琛，周海棠一下子就像遇到了救星，喊住他，“陸琛，你把後面的存貨再搬過來，上面好多賣完了。”
陸琛無視了其他人，點點頭，依言照做。
一直忙活到晚上，店裡的人才一波一波的離開了。周海棠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凳子上，這一整天的，真是一刻都沒閒下來過。
偏頭看著抽屜裡今天的“戰果”，忽然這份疲憊就好像沒有那麼的凸顯了，取而代之的是幸福。
畢竟，不會有人跟錢過不去。
周海棠像個財迷一般，重新坐起來數錢，聞著紙錢的味道，她整個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這麼開心？”
陸琛搬了一天的貨，額頭上都是汗，外套也脫下來丟在了旁邊，走到旁邊來倒了杯水，一口就灌下去了。
“你喝慢點。”
周海棠皺著眉看他，轉手又倒了一杯水放在那，想起今天的事，好奇的問道，“你今天出去幹什麼了？”
陸琛靠在旁邊，神情淡漠，“看到個人。”
這麼一說，周海棠就更加好奇了，什麼人還要特地跟出去，跟出去就算了，還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肯定是個很重要的人。
她眯了眯眼，試探性的猜測道，“不會是……你老相好？”
接著，一個爆慄彈了過來。
周海棠吃痛的捂住了腦門，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氣憤，“你神經啊，打我幹嘛！我猜測一下還不行嗎？”
陸琛冷眼看過去，完全沒有惜香憐玉的意思，“你覺得呢？”
不等周海棠繼續叫囂，他主動說道，“我看到張小曼了，之前來鎮上搬貨的時候，看到她跟之前買你衣服的那群婦女在一塊說話。”
聞言，周海棠立馬收起了不正經，眼眸冷了下來，“你的意思是說，這次事情是張小曼搞的鬼？”
“八九不離十。”陸琛沒有否認，“當時我站的有點遠，沒有聽清，所以只是疑惑，但今天我又看到她混在那一群人中間，行為鬼鬼祟祟，就跟上去說了幾句話，她明顯有點心虛。”
原來是這樣。
周海棠點點頭，心裡默默記下了一筆，不過這事留不下證據，光靠陸琛眼睛看到的，聽到的，根本就不能拿張小曼怎麼辦。
這幾天忙翻了天，沒空對付這些閒雜事情，沒想到對方反而還給她來找麻煩，還真以為她好欺負是吧？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趁著這段熱度，趕緊把羊毛衫的口碑做起來才是首要的任務。
周海棠收起心思，轉頭收拾起東西，“這事之後再說吧，咱們先回去，這個點王嬸他們都下工了，星星一個人在家肯定害怕。”
她無比自然的說出這段話，彷彿陸星星是她的親兒子一般。
陸琛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點點頭，關好店門，兩人一起離開。
陸星星還在院子裡坐著，等的眼皮都快耷拉下來了，聽到門口終於有了動靜，這才恍然驚醒。
陸琛走過去，把陸星星抱在了懷裡，問道，“怎麼還沒睡，爸爸去給你下個面吃。”
陸星星用手揉著眼睛，搖了搖頭，“我吃過了，二么姐姐給我煮的飯吃。”
“吳二么？”
聽到這個名字，周海棠轉過頭，感覺有些意外。
吳二么在廠裡邊整日都不咋說話，只有在自己不會的時候，才會來問一兩句，其餘時間全都閉口不言，沒想到心腸還挺不錯。
周海棠沒有多想，她今天勞累過度，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匆忙收拾完今天王嬸他們做出來的存貨，回了屋子裡倒頭就睡。
連著忙活了好幾天，第一批春季貨大賣，方圓幾里的村子都知道周海棠的羊毛廠，紛紛拿著錢要過來買上一件，算的上是小小潮流了一把。
到了下工的點，周海棠讓人先等一會兒，隨後轉身去櫃子裡邊拿出來三件她自己趕工做的羊毛衫，上面的花紋是她親自去外頭店裡挑的花樣，城裡頭都人最近都愛穿。
她抖落抖落，一人一件分發下去，笑著說道，“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沒有你們這麼細心的幹活，咱們這羊毛廠也維持不下去，這些衣服，算是我個人對你們的感謝。”
隨後，她又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三個紙包給了她們，“這是這一陣的工錢，你們都數數啊，要是我搞錯了趕緊跟我說。”
秦桂花幾乎是笑眯了眼，看著那羊毛衫愛不釋手，順道接過自己的工錢，“哎喲，海棠你太客氣了，不過啊，你現在倒是真會做人了哩，這羊毛衫真不錯，還得是你的手藝，下次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