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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書房內，瘦小的身影蜷縮著想換取一絲微弱的溫暖。
他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裸露出來的面板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像是被人用皮鞭打出來的。
不知經歷了怎樣非人的折磨，他目光呆滯的注視著不遠處的窗戶。
在安靜的環境內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可如今已是入冬，大雪覆蓋了一切，包括那些逃跑的小路。
而屋內唯有那款老式掛鐘的嘀嗒聲陪伴著他。
林慕言慢慢的數著時間，下一次的折磨馬上要來了。
若有若無的滾動聲，讓他下意識的顫抖。
門被緩緩推開，林慕言閉上眼睛。
李緒料到他會如此，輕蔑的笑了笑，弱小的人總喜歡如此欺騙自己。
“你父親來過一次！”
“他說你不懂事，讓我多見諒！”李緒語氣中滿是唾棄。
“你以為他是來救你的嗎？”
“真是可笑的想法！”
林慕言任然不理他，這些話根本不能刺激到他，畢竟從溫慶鶴將他送往這座牢籠時，他對這個所謂的父親就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
他緊閉著雙眼，李緒最在乎的不就是這雙眼睛嗎？他便不讓他瞧見。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抵抗。
在他思索時，皮鞭抵住下巴，李緒用力將林慕言的臉微微抬起，這張臉上沒有一點傷痕，李緒要好好的養著它。
“其實我可以把你的眼睛挖出來的！這樣就可以一直看著我了！”
林慕言的眼角滑落一滴恐懼的淚水。
“如果做一些手術的話，會更好，你會更像他。”
林慕言睜開雙眼，眼中滿是不甘的淚水還有仇恨。
“小林，如果你不是長的像他！”
“我根本不會將你留下。或者說如果不是你的父母將你送來，我也不會發現你如此像他。”
“你要恨就要不恨我！”
“該恨你那愚不可及的父母！”
林慕言聽到推脫罪行的話，笑出了聲：“李緒，你真讓我覺得噁心，你又有多好呢？你配提愛這個字眼嗎？”
“你的愛就是找一個替代品嗎？如果那個人知道了一定會覺得晦氣！一定會噁心！他才不會愛你這個神經病。”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房間內充滿了林慕言嘲諷的笑聲。
李緒用力握緊手中的皮鞭，臉上的皺紋因為憤怒擠在一起。
他用力揮動手中的皮鞭，林慕言咬緊牙關，可還是有微弱的聲音溢位，畢竟太痛了，舊的還沒有好，新的就來了。
“哈哈哈哈，他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的！你這個讓人噁心的變態。”林慕言說著刺人的話語。
李緒停了下來，看著他笑容滿面的臉，一股殺意湧上心頭。
“啪嗒。”一聲，鞭子落在了他的臉上。
鮮血順著眼角留下，一股一股的變成一條可怖的線。
李緒停下了，他神智不清的叫著：“我錯了，柳平，我真的錯了，你不要離開我。”
*
回憶散去，林慕言抬起手魔怔似的觸碰自己的眼角。光滑細膩的手感告訴他這已經不是曾經了。
對面的李緒見到他時，眼神若有光似的緊盯著他的臉不放，透過林慕言看到他真正想看到的人。
眉眼果真和柳平差不多，要是臉再像一點就好了。
“我是李緒，上次應該見過的！”
林慕言沒有說話，他並不想理這個糟老頭子。
對於李緒，他有種恨。恨他將自己當做一個替代品，恨他踐踏自己的人格。
李緒慢慢的推著輪椅，走到他的面前，打量著他。
“你和我的一個朋友很像。”
“那他人呢？”林慕言眼神凌厲的看著他。
李緒冷冷的笑道：“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不過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林慕言在心中冷笑：“王叔在哪？我想先回去了。”
“要看我的新買花嗎？”李緒開口挽留。
誰跟你看啊！我圖什麼啊！
林慕言心裡想著，嘴上也剛要開口拒絕。
“看看吧！素冠荷鼎呢！”方承興奮的說道。
“小朋友不想就算了吧！”一箇中年人的聲音響起。
林慕言好奇的看去，原來是他，那個總是出現在李家的人。
因為他的解圍，林慕言很快就離開了。
但這更讓林慕言奇怪，他好奇的回頭望去，大紅色的木門阻擋了一切。
“你們在裡面做什麼啊？”林慕言抓住方承的手問道。
“就是看花啊!輪椅上那個找我爸要一株素冠荷鼎，開價不少呢？這次就是來拿貨的。”
“是送給剛剛穿中山裝的。”
“應該是吧！”方承撓撓頭，他平時對這些都不太關注。
“我看那個坐輪椅的對他態度很好！”
“我知道了！謝謝你。”
李緒卻望著林慕言走的方向出神，安慰著自己：不要緊的，新玩具馬上就到。
雖然不如林慕言，但能有幾分像已經很不錯了。
*
盛銘軒一回家就看到小孩穿著一身寬鬆的短袖毫無形象的躺在沙發上。一手擼著小貓。另一隻手拿著畫紙。
他似乎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側著頭望向門口，再看到是自己後，眼睛亮亮的。
噠噠噠的聲音朝著盛銘軒跑來，林慕言軟軟的叫著：“老公，你終於回來了！”
盛銘軒本以為自己會得到一個愛的抱抱，結果只有一張素描。
上面還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大叔。
“老公，我今天看到李緒了！他身邊的就是這個人，兩人關係好像很不錯，你找人調查一下吧！”
看著小孩喋喋不休的小嘴，盛銘軒一手捏住，像一個鴨嘴一樣。
林慕言瞪了他一眼，一手拍開他的手。
盛銘軒卻覺得小孩很可愛將人一把抱起，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他委屈巴巴的將下巴放在林慕言的鎖骨處。
小聲說：“我回來你都不好好歡迎一下嗎？”
“明明有啊！”林慕言心跳加快說到。
“那你晚上可以穿那套衣服給我看嗎？”盛銘軒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什麼衣服？”林慕言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是你藏在衣櫃抽屜裡的那件白色的兔子.....”
林慕言捂住他的嘴避免他說出那些不能播的東西。眼中也滿是不可置信，明明他藏的很好的。
那件不就是他之前和關天逛街時買的嗎？他當時是想引誘一下盛銘軒，可如今大可不必。
“穿嗎？”他期待的問道。
“你先幫我查吧！”
“可以！”盛銘軒嘴角微微上揚。
晚上在林慕言半推半就下，盛銘軒如願以償的吃掉了小兔子，左吃右吃，抱著吃，反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