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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懵B的葉竹籤好了檔案，茫然地跟著顧應山離開，“完事了？這麼簡單？”
“當然，師兄辦事你放心。”顧應山對他點點頭
“我以為還要一堆亂七八糟的手續呢。”
“是有一些，不過我前兩天已經幫你辦好了，只剩下必須你本人到場的……之前你不是已經完成了？”
“啊？哦對，對！完事了。”
“吃飯了嗎？我帶你去食堂！”
“哦我吃……沒呢，多謝師兄！”葉竹剛要回答吃了，突然肚中傳來一陣飢餓的感覺，咕嚕叫的同時還泛起一陣酸意。
“說什麼謝啊。”顧應山笑笑，改變了路線，領著葉竹前往了食堂。
這是一棟“口”字樓，這麼形容或許有些單薄，它是由東南西北四座樓連線而成的，院裡也是以“東南西北”樓簡稱，統稱口字樓。
而圍起來的那片空地修成了花園廣場，供病人散心。
其中西樓是食堂，葉竹看了眼時間，現在是十一點，食堂裡的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坐著，能聽見的最大聲音便是碗筷碰撞聲。
顧應山領著葉竹直接上了二樓，這一層人更少，不過桌椅質量更好，飯菜種類更多，色香俱全。
在食堂吃飯需要用到飯票，葉竹現在還沒有，是顧應山用自己的飯票換的。
在食堂最深處還有扇小門，門上的銀色門牌上標有營養室。
廚房是在打菜視窗後邊。
用完飯後，顧應山提醒葉竹下午去他辦公室拿宿舍的鑰匙，隨後兩人分開。
他還有工作，葉竹正式工作要等到明天。
醫院坐落於一座小土丘旁邊，所以這個土丘算是醫院的後山。
後山山坡上栽滿了樹，山頂好像空出來一塊區域，葉竹抬眼望去，隱約能從林間看見一抹紅。
心生好奇，葉竹想湊近點看看，就繞到了山腳，沒想到站在山腳下抬頭看時連那抹紅都看不到了，入眼只有樹皮的棕色和葉子的綠色。
“要上去嗎？”葉竹輕輕踩了下坡上的土，有些溼潤。
還是算了，剛來這裡什麼都不懂，還是少亂跑比較好。
想到這，葉竹轉身要走，轉身的一瞬間，他看見不遠處的坡上滾下來個什麼東西。
“？”
“嘿，嘿嘿嘿。”
走上前，葉竹看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縮在前邊的灌叢之後，身體聳動，癲狂的笑著。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他頭髮亂糟糟的，看起來不僅長時間沒修剪，也有段時間沒洗過了，臉上被血汙和泥土糊起來一大半。眼窩深陷發青，嘴上裂開了幾道口子，沾滿鮮血，此時還在用牙齒不斷啃咬著自己右手的指頭。
他右手的食指、中指以及無名指的第一節已經爛了，還在啃。
“嘿，嘿嘿嘿嘿。”他陰森的笑，見到葉竹，突然放下手，朝葉竹撲了過來。
這倒是給葉竹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這人自己的啃膩了，準備來啃他的，抬腳將人踹倒在地。
被踹倒在地後，這瘋子還在笑，只是不啃手了，也不打算站起來，就躺在地上嘿嘿的笑，一邊笑一邊磕磕絆絆的說：
“活的，都是活的！”
“活的，什麼活的？”葉竹蹲在他面前，剛才這一下他能感覺到這人很弱，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威脅，就保持了差不多一米的距離蹲下。
“雙生之界，陰陽兩面，醫院之下還有醫院，地下還有個醫院！”他沒有回答葉竹的問題，瘋瘋癲癲地喊道。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太平，太平！我看見了第十九層！”
說完最後一句話，他從地上彈了起來。
是真的彈了起來，就好像剛摔在一張蹦床上，瘋子從地上直直地飛了起來，在空中均勻的從躺變成了站的姿勢，穩穩落地。
如果要找一個畫面，那大概就是早年看過的幾部殭屍片裡邊，殭屍從棺材裡蹦出來的樣子。
葉竹下意識退後兩步。
然後眼睜睜看著瘋子換了個方向，一邊高喊著“活的”二字，一邊將手高舉過頭頂擺動著跑向遠處。
“……”葉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下午去找顧應山的時候，顧應山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見到葉竹來，他從抽屜裡拿出兩把鑰匙遞給葉竹。
接過鑰匙，葉竹問了一嘴：“顧師兄，不知道能不能打聽個病人。”
“病人？你要打聽護士醫生還好說，病人的話，懸。”
“他應該挺顯眼的，是個神經病，然後他……”
“等等！”顧應山抬手打斷了葉竹的描述，“不是我想打斷你哈，嘶——呃，咱們院裡沒有精神科，不管精神病，你應該是知道的呀。”
“啊？”被這麼一說，塵封的記憶湧來，葉竹猛然想起，對了，這個醫院沒有精神病。
“……”
看著葉竹的表情變化，顧應山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你不會看見有精神病進了咱院吧？”
這麼一說，葉竹又有了想法：“沒錯，而且這個病人很危險，有自虐傾向，我看見他把自己的手指都嚼爛了，不確定他會不會把這種事轉到別人身上。”
說完，顧應山立刻站起身，走到門口的座機旁，撥出了一段電話，應該是給安保部門打的，簡短的說明了醫院裡闖入了一個有傷害性行為的精神病，要他們迅速尋找，以免有人受到傷害。
“在哪見到的？”
“後山。”
“後……”顧應山聽見是後山，將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吞了回去，深深的看了眼葉竹，隨後改口道：“口子樓後邊，小樹林旁，更靠近後山的位置。”
葉竹敏銳地察覺到什麼貓膩，等顧應山掛了電話，開口問道：
“為什麼改口，後山是不能說的地方嗎？”
“沒錯。”顧應山點頭：“你記好了，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後山你給我離遠點！”
“我能知道為什麼嗎？”葉竹小心翼翼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你別靠近就對了，這都是前輩們一代代傳下來的。”顧應山理所當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