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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市,古鎮
街兩邊是各式各樣的小攤,從街頭到街尾,叫賣聲不斷,形形色色的人守著各自的貨物,等待著自己的買主,行人絡繹不絕。
南枝和黎清安靜的走在街道上,人們說著南枝不熟悉的方言,嘰嘰喳喳討論著家長裡短,絮叨著自家那糟心事,路過有生意的攤子,還能看到攤主和買主笑著,不知道談些什麼,直到最後錢貨兩清時還有些依依不捨。
不知道是誰認出了黎清,就拉著黎清用方言寒暄,黎清也笑著回應。南枝就安靜的站在黎清的身邊,打量著周圍,周圍的人的人衣服有些已經洗的有些褶皺了,這裡是一個與時尚潮流脫鉤的地方。
兩人說話的間隙偶爾會飄出兩個南枝熟悉的詞,只不與句子聯絡在一起卻也讓南枝雲裡霧裡,不知所云。
對方的頭髮已經花白了,長期勞作的臉上爬滿了皺紋,抓著黎清的那隻手滿是褶皺,猶如枯樹的樹皮,夾雜著黑色的痕跡。
兩人說著說著,好像談到了南枝,南枝察覺到長輩的目光,乖巧的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微笑總是沒錯的。
對方又拉著黎清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會,最後欣慰的拍了拍黎清的肩膀。
兩人分別的時候,對方還塞給黎清幾個橘子,黎清給了南枝一個。
南枝接過橘子的時候,手指從對方的手心劃過。
黎清觸電般的收回手,感覺自己的心裡有一千隻小鹿受到驚嚇在四處亂撞。
南枝的尷尬在看到黎清耳朵上那朵薄雲時煙消雲散,甚至升起了想逗弄對方的想法,搖搖頭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散去。
清晨的古鎮有種說不出的味道,真要形容的話,人潮的喧鬧夾雜著車的鳴笛聲,伴隨著人們那一張張各故事的臉,在或明或暗的破敗街道中,歷史就在那一瞬間定格。
對於這裡人們的來說,歷史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生活。
南枝在這裡感受到的是濃濃的生活氣息,那一縷縷炊煙千百年來或許變過,或許沒變,與千年前一樣,人們以為自己在這一天地,與前人看到的是同一個月亮,踩的是同一片泥土。
時光在這裡流動的格外的慢,慢到人們從牙牙學語到花甲白頭,也沒有學會外界的那種冷漠與冰冷。
南枝看了看前面與阿婆認真詢問菜價的人,心中塌陷了一塊。
或許並不是為了附和世人,而是眼前之人真的值得。
兩人逛完街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黎清發現,出去了一趟,枝枝好像發生了什麼變化,說的明顯點,就是人氣好像多了一點,之前的枝枝哪怕笑著,卻莫名有種破碎感,看的他心疼。
南枝並不知曉眼前之人的想法,她看著對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中劃過一陣暖意。
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兩人並沒有做什麼,吃完晚飯就去休息了。
第二天
兩人吃過早飯之後,南枝躺在沙發上無所事事,忽然,院子裡傳來了摩托的滴滴聲,南枝不想理會,只是那聲音一直響個不停,催著屋裡的人出去。
南枝出去的時候,就看見騎著摩托車,帶著一個紅色的頭盔,脖子上戴著一個相機,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那雙眼睛明亮的發光。
一肚子氣就這樣洩了。
“枝枝,上來,我帶你去逛逛。”
南枝不理他,直接回了屋裡,少年懵了一瞬間,明明攻略說這樣子很酷,招小女生喜歡的。
黎清下車去追南枝,有些無措
“枝枝,對不起,我錯了。”追女生第一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道歉
南枝晲了裝乖的人一眼,控制好自己的臉部表情,故作嚴肅“錯哪裡了?”
這就把黎清問住了,那群人的攻略只說了女孩子生氣要哄,自己要道歉,可是沒告訴自己要說什麼理由啊。
腦子一片空白,黎清只能傻乎乎的道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錯哪裡了,可是我不想惹枝枝不開心。枝枝剛剛……”
南枝打斷了黎清的話,不用想也知道這傻子是以為自己剛剛是生氣了,有些好笑的看了對方一眼
“沒做錯什麼幹嘛要道歉呢?”
“因為我惹枝枝不開心了。”
“我沒有不開心,我只是要去換衣服,總不能讓我穿裙子吧?”南枝白了一眼黎清,接著又嚴肅的說:“黎清,沒做錯不需要道歉,你的道歉是很值錢的,我不管你在別人那裡怎麼樣,可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希望我們的道歉是因為彼此真的做錯了什麼,而只是哄人的一種手段。”
黎清愣住了,枝枝她是有一點在意自己了嗎?是吧,自己沒感覺錯吧。想清楚其中關聯,黎清心中爆發出了一陣狂喜,語氣帶著抑制不住的激動“我知道了,枝枝。”
南枝有些忍俊不禁,笑著上了樓換了一身短袖短褲。
下樓越過還在傻樂的黎清
“走嘍,傻子。”
清脆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還有雀躍,喚醒了一直沉浸在喜悅裡的黎清。
九點的陽光正好,少年和少女的影子並偶爾交錯又分開,摩托車發出的“嗚嗚嗚”聲交雜著少年少女的笑聲和兩人的只言碎語,飄揚在路上,最後被風帶給了在樹上打瞌睡的不知名鳥兒。
棒槌心血來潮看到這一幕,感慨了一下這兩人的緣分,將自己剛隨手截下的圖扔進一個紙箱子裡,繼續跑去玩自己的遊戲了。
南枝和黎清踏著夜色回到了家裡,兩人吃完飯洗漱完就各自回了房間。
南枝累了一天,倒頭就睡,而南枝對面的屋子裡,有人輾轉反側,在黑夜裡不斷地回憶著白天少女那輕快的笑聲、彎彎的眼眸以及抱住自己腰的那一雙小手的溫度。
好想讓枝枝用那雙手摸摸自己的臉……
第二天,南枝起床的時候,就見黎清呆呆的坐在客廳,眼神渙散,好似在走神。
隨著南枝的身影映入眼簾,黎清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逃也似的跑向廚房。
“枝,枝枝,我去端早飯,你先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