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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曼珠草不能摘啊。
悄悄的，全當沒有發現身後那雙赤紅的眼睛。
對方見他放棄了曼珠草，又漸漸的隱藏了去。
果然如此。
還是先找小曦，這曼珠草以後再尋機會吧，總不至於偌大的地府，就這一個地方有。
思及鬼差的話，此地不可久留，便原路下山去了。
趙時寅又走了不知道多久，看到一個酒館。
心生疑惑，鬼還能喝酒的嗎？
酒館和陽世的酒館一樣，並無什麼區別，只是喝酒的由人變成了鬼。
而鬼，一樣喜歡八卦。
“西方魔界那邊又出了一位鬼王級的魔王。”
“那些死神惡魔宗教什麼的，也亂著呢。”
“對對對，上次我聽樺焱洞天去了一個鬼修，回來後說那邊的天堂，差不多相當於咱們這裡的仙界，下來了許多天使，要清剿魔界。那些天使個個都有翅膀，金髮藍眼，銀髮碧眼的，特純潔漂亮，咱們的女鬼跟人家一比，那就是夜叉。”
“真的假的？說的我都想去看看了。”
“廢話！你拿女鬼和人家的天使比什麼。咱們仙界也有仙女，也老美呢。而且咱們仙界和地府，井水不犯河水，多和平友愛啊。”
趙時寅撩開簾子進去了。
說話的鬼們都朝他看去，上下打量他。
見是一個從沒見過的新鬼，酒館夥計熱情招呼，“客官需要點兒什麼？咱們這裡有忘憂酒，百里飄魂，猴兒鬼酒，陳年老酒。”
“我想打聽點兒事。”趙時寅從袖兜裡，掏出了一張冥錢。
夥計看到，立刻眼睛亮了，新鬼油水就是足啊！
“只要是小的知道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想問問，有沒有見過兩個小鬼頭，一男一女，大約五六歲，就這麼高。”趙時寅比劃了一下。
夥計想了想，“倒是聽說過，有兩個如客官說的，一直朝北邊兒的雪莪林原去了。不過，他們可不是小鬼頭，能在天上飛，而且還飛的很高很久，絕對是修為高等以上的。”
“雪莪林原是嗎？那裡怎麼走？”趙時寅知道珏言不簡單，他們兩個沒有含死人血，能闖過老鬼那一關，絕對不止是運氣好，應該還有珏言的原因。這個能在天上飛，應該也是珏言帶著小曦。
“一路一直向北走就行。”夥計伸手從櫃檯架子上，取下一個星位羅盤，遞給趙時寅，“客官如果不知道路，可以帶一個在身上，只要順著它的提示，步行的話差不多十天就到了。”
“怎麼個用法。”趙時寅問道，這東西聽起來和地圖差不多，若是有它確實方便。
“特別簡單。”夥計教趙時寅用星位羅盤。
酒館裡的客人，見夥計做起了生意，又繼續聊起來。
“司光判官好像回地獄了，這位好久沒有司職了，這次不知道出什麼事了。”
“不會是魔界那邊鬧得太厲害，驚動了這位？”
“廢話！魔界就是被打塌了，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要不去打聽打聽？”
“誰在地獄裡有關係？”
“……那地方，誰想跟它有關係。”
……
明曦抱著一個藍幽幽的蛋，還有曼珠草，回到了珏言練功的雪洞。
見他一動不動的盤腿坐著，周圍的魂感溫度，簡直比雪莪林原深處也不差什麼，心頭一驚。
“言哥哥——言哥哥——言哥哥——”
珏言聽到明曦焦急的呼喊聲，徐徐收功，睜開了眼，“我沒事。剛好我練的功法，和這個環境相合，我是在修煉。”
“原來如此，嚇我一跳，還以為你被凍死了。”明曦把那顆藍幽幽蛋給珏言，“這個送給你。”
“給我？”
“是啊？可以吃的。”明曦回道。
“……魂體還能吃東西？”
“當然可以了。養魂的，還有這個也給你。”明曦把曼珠草也給珏言，“這個也可以吃。”
“呵呵，你竟然找到了曼珠草。”
“運氣不錯。不對，是言哥哥的運氣好，連帶著我的運氣也不錯。”
“謝謝曦兒。”
“不客氣，那你繼續練功吧，我再出去轉轉，看看還有沒有曼珠草。”
“注意安全。”
“放心吧，這地方鬼差都不來的。真有大鬼修在這裡，也瞧不上我這個小丫頭。”
明曦又走了。
珏言看著手裡藍幽幽的蛋，還有曼珠草……薄粉的唇瓣微微上翹，最後咬了一口曼珠草的花瓣，一絲絲的苦澀在口中蔓延開，但靈魂卻如遇春風細雨，清靈凝實。
接下來的十天，明曦每天都在外面飄飛，不知道多少次在雪莪林原的邊緣逗留。有幾次還離開了雪莪林原，去附近的荒林尋找趙時寅。
至於珏言則一直在修煉，也從沒出過雪洞。
“馬上就是鬼節，再等不到大哥，就要去地府大門那裡等著了。”明曦自言自語的朝雪洞方向飛去。
而就在離開後沒多久，趙時寅來了雪莪林原的邊緣。
但剛剛靠近，就不能再走一步。
驀地，他看到雪地上有字——大哥，小曦每天都會來這裡！
“祖宗保佑。”趙時寅雙腿一軟，坐在了雪地裡。
總算能跟娘和弟弟交差了！
不然，找不到明曦，他也不用出地府了。
明曦來到雪洞前，正要進去。
忽然覺得地面一陣顫動。
直覺危險，倒飛入空……同時雪洞塌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蔓延開來。
“言哥哥——”明曦喊道。
一道細長瘦小的身影，從崩塌的雪中爬出來。
臉色看起來有些虛弱，但是眼睛極亮，“我沒事。”
“哦，那這是地動了？”明曦問道，特別是那道巨大的裂縫，足有丈餘寬，數里長。
“也不是，是我練的功法突破了。”
“可你臉色不太好看，那個蛋你吃了嗎？”
“蛋？它嗎？”珏言從懷中掏出一隻掌心大，渾身雪白雪白的毛球，有點像波斯貓，毛茸茸的很可愛。
“……孵化了？”明曦湊過去，瞅著它雪白雪白的毛，還有粉嘟嘟的圓鼻子，眼睛黑漆漆的，看不到眼白。
“它是什麼啊？”
“太小，也看不出來，但它既然在冰天雪地裡，應該和雪有關。”
“那就是雪妖！”明曦想要抱抱它。
但雪妖卻嗖地鑽進了珏言的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