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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些蠢貨還天真地以為進入「行動隊」是可以讓他們出人頭地的唯一途徑，結果什麼也不是。”
杜非沒有同情那些行動隊的人，反而暗暗慶幸自己的技能獲取和成長方式看起來足夠安全，不至於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這麼寶貴的作戰資源國家肯定不會輕易借調給你們，是嗎？”
“是的。而且我們也不想欠這種沒有必要的人情。”
杜非把座椅滑到安夢寧對面，雙手食指交叉垂落在雙腿之間。
“會長大人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就想告訴我以你們集團狩獵異獸的能力而言，昨天死的那仨瓜倆棗已經給你們帶來了重創？”
“呵呵，重創談不上，但確實會有影響。所以還請杜非先生想個辦法呢。”安夢寧雙眼微閉眼神渙散不知道聚焦在哪裡。
“你們「十安會」臉挺大啊？”
杜非坐著椅子俯下身雙手搭在膝蓋上，他眼神輕佻戲謔道：“我救了你們最強的實驗體你們非但不知感恩，現在還開始敲詐勒索了是嗎？”
“我可不記得自己有請求杜非先生救他呢。”
安夢寧的藍色眸子突然顫動了下，重新恢復了水潤靈氣。
“好好好，跟我玩這一手是吧...”
這種套路杜非設想過，倒也不覺得新奇，“歸根結底是喬振東硬拉著我參與這場訓練的，真要算也算不到我頭上。”
安夢寧眼角狐媚一笑有種看獵物入套的玩弄感，“「東」現在依然昏迷不醒，杜非先生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奶奶的。”杜非心裡啐了一句，感覺這個局面好像有些不太妙。
“我記得只是吩咐「南」帶你去參觀，可沒說讓你私自摻合我們會內的訓練。擅闖私企重地，杜非先生顯然也有些過錯在了，更何況無視訓練場內不得殺戮的禁令，蓄意損壞企業財物。更在監控室發出提醒後不知停手，情節惡劣。”
接下來的展開杜非完全能想象到，無非就是把鍋都甩到喬振東和陸南身上，他又找不到證據自證清白，就只能聽憑抹黑。
“好了好了，會長大人沒必要繞這麼大圈子。”杜非懶得聽她早就設計好的臺詞，小手指掏著耳朵往外彈汙垢，“就說你想我怎麼做吧？”
“十天後我們會有一次遠征捕獵，希望你到時候能參加。”雖然安夢寧的眼睛沒有微動作，但杜非能感覺到她在笑，得逞的笑。
原本站著不動的慕西突然手指一揮，玻璃牆上出現了一幅世界地圖，這地圖上顯示的世界板塊與杜非記憶中的已經出現了許多偏差。
地圖上沿海的地方有個紅點閃爍，大概在原來的東南亞附近，那裡的顏色與其他色彩鮮豔的地方不同，是一片灰黑。
慕西抬手介紹道：“這裡就是遠征地。”
“為什麼那裡是黑的？”
“現在的世界版圖分為兩塊，人類宜居地和禁地。禁地就是異獸們的領地。很可惜，現在的異獸繁衍擴張速度很快，雖然我們仍在抗爭，但人類的聚居地無疑正被慢慢蠶食。”
“遠征的目的是什麼？”
“抓捕五級異獸，「龍雀」。”
乍聽名字，杜非猜測這個異獸應該長得十分拉風霸氣，畢竟三四級異獸的珠玉在前，這名字放在什麼神獸身上都不過分吧。
螢幕上展示出五級異獸的照片。
這是一隻個頭看似不大的鳥類，小小的身體兩側長了三對狹長的翅膀，靠前的兩對翅膀長滿羽毛，最後一對是魚鰭狀藍色半透明的。
它的身體表面由羽毛和鱗片隨意覆蓋。
說是鳥頭卻更像魚頭，頭上有鳥喙，形狀跟一根細長的鋼釘似的。
沒有尾巴，反而長了密密麻麻一簇蚯蚓一樣的蠕蟲觸手，觸手的末端長著海葵一樣的吸盤嘴巴。
“這是「龍雀」？這隻醜八怪哪一點像「龍」了？”
杜非對這些起名字的哲學深表懷疑，這隻醜鳥叫這名字不是在侮辱那個幾千年的圖騰嗎？
“蚯蚓，別稱「地龍」。”慕西用手扶了扶眼鏡用一副科普的淡定態度解釋。
“我你媽...”
他不得不承認是自己膚淺了，他媽的「地龍」也是龍啊。
“就這目的？沒了？”杜非摸著下巴發問。
“沒了。”慕西搖搖頭。
“你可能覺得這趟遠征的目的太簡單了，可對於我們來說，這卻是一場豪賭。之前的幾十年我們都不曾捕獲到過五級異獸，但現在我們的實驗進入瓶頸期，需要新的提純液來進行突破。”
安夢寧朝身後勾了勾手指頭，慕西便走到她身前來。
“如你所見，「十方」就算作為我們的最強戰力，也只是將將達到四級異獸以上的水平而已。但外面的世界還很廣闊，五級只是我們所知道的極限，但必然不是異獸們的極限。”
牆上的圖片在逐張切換，從「美人魚」到「海厄犬」一路從低到高。
“專家們猜測，外面可能存在十級以上的掠食級異獸，但因為密林和水域的遮擋，「星鏈」並不能完全捕獲畫面，五級異獸只是「行動隊」探索過程中發現的最高等級而已。”
“你剛才說「星鏈」？難道是...那個「星鏈」嗎？”
“是。”安夢寧眨了下眼回答，“「美洲城」的「星鏈」不只是地球的全域網，更是地球之「眼」，幾萬顆低空衛星都裝上攝像頭的話，真的難以想象這顆星球上竟然還有這麼大片它無法探查到的地方。”
“有人說這是地球這個超智慧行星做出的無聲抗議呢。”慕西捂嘴笑道，“人類想要窺探世界的每個角落，地球就長出能干擾訊號的植物。人類毀滅環境，地球就長出可以殺死人類的異獸。”
「星鏈」？「美洲城」？
怎麼資訊的格局越來越大了。
現在糾結這麼多也沒用，還是老樣子走一步看一步吧，對於未知的東西無論如何想要提前規劃都沒有意義。
“算了，說說我參加這次行動能得到什麼吧？”杜非目光一沉，臉色不太好看地盯著安夢寧。
“除了還清五十億賬單，杜非先生還想要什麼額外的獎勵嗎？”安夢寧回答，但她故意把「額外」這個詞說的特別重。
“如果你們「十安會」毫無誠意的話，我不介意回「研究所」去繼續當我的小白鼠。”
“咯咯咯咯。”安夢寧將手指捂在蒙了面紗的嘴上，“比如替你保守住「你其實很強」這個秘密，你覺得怎樣？”
杜非卻兩邊嘴角都咧開笑得神秘莫測。
“我更相信死人是不會到處亂說的。”
他這一笑，安夢寧和慕西兩人都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渾身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