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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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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眺望著遠方,思慮良久,久久沒有回頭。

“我們,就此別過。”青少冷冷的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卻始終沒有轉過頭來。

“這是哪裡?你走了我怎麼辦?”春香有些生氣,當初要不是這個人,自己早就遠走高飛了,不過要不是因為他,或許自己早就被抓住,雖然心虛,不過她可不能被他看出自己那點小心思,還是撅著嘴巴問道。

“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下走,一直走,就能到人居住的地方了,那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看見青少早已消失不見,而地上卻憑空留下一個小巧精緻的鈴鐺,不知道是他故意留下的還是不小心落下的。

春香撿起那個鈴鐺,心裡想著這麼一個小夥還留著這麼精緻的東西,莫不是哪家姑娘的定情信物,心裡又不免各種猜測了起來。

路上的風景格外的吸引人,雖然樹已經光禿禿的,可是想著再也不是在那龐然大物的世界裡擔心隨處可能都沒有的小命,心裡也一下子舒坦起來。

一個老頭拿著砍刀,背上還揹著些許木柴。想趁著今日有些陽光,還算暖和,便想砍點柴火以備天氣寒冷時取暖。卻看見穿著有些單薄的春香,凍得瑟瑟發抖的向著山腳下走去。

那老頭也是心善,徑直朝著春香走了過去。

“姑娘,你一個人來這裡幹嘛?這大冬天的,小心受了涼,如果不嫌棄,不如隨著老漢我去家裡取取暖。”老人將身上的厚棉衣脫下來拿給春香,儘管春香一而再的拒絕,可最終還是抵不過老漢的那份熱情,穿上棉衣的她瞬間暖和了不少。

於是老漢拉著春香,兩人一路聊了許久,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一個破舊的茅草房裡,還沒到門口,便聽到傳來一聲年邁的女音。

“老頭子,今天這麼快就回來了?”昏暗的房間裡只見一個佝僂著背的身影慢慢的走出來一個頭發雪白的婆婆。

“今日山上沒有多少柴火可以撿,喏,就我身上這點。”說完又轉頭給老婆婆指了指背後的柴火。

隨即又對著老婆婆說,“老婆子,今天我在山上遇見一姑娘,你去整點菜,我去把柴火碼好,這大冬天的,喝點熱湯,身體暖暖。”老婆婆眼神不好,又湊近將春香看了又看,便又牽著春香的手向著屋子裡走去。

春香已經好久沒吃過人應該吃的東西了,也好久沒有見過人了,好像從她遇見青少的時候,好像就一直在逃,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逃什麼,只是每每問起,青少總是低著頭深思。

沒一會兒的功夫,老婆婆便整了四五個菜出來,雖然都是素的,可春香卻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開心。

她已經好久沒見到人了,從遇見青少時,從進入雲夢澤時,她見到的,都是一些比自己大幾倍甚至幾十倍的東西,他們雖然會化成人的外表,可終究不是一類,面對龐然大物,再強大的心理,此刻也是有點害怕。

老婆婆給老漢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雖然比不上瓊漿玉液,可在兩個老人心裡,這便是最好的了。

老婆婆忙著給香雪夾菜,讓香雪多吃點,又見著香雪發抖的身子,連忙將那櫃子裡的一件棉大衣給她蓋上。

房間裡雖然比不上曾經自己居住環境,可第一次香雪有了家的感覺,可她也知道自己哪裡還有家啊,不過總的來說,她第一次感覺到溫暖,她甚至希望自己的爹孃如果沒有死,該多好啊,說完兩行清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萬春香也不記得離開這裡大概是什麼時候了,因為有些記憶真的太久遠了,久遠的好無論怎麼回憶也想不起。

她也曾回到了曾經雨公子的府邸,只可惜光陰似箭,那座曾經的府邸隨著兵荒馬亂,早已更迭,如今只是一間破舊的小茶館,茶館的夥計麻利的將手裡的茶水端到客人面前,習慣性的一甩肩上的帕子又連忙去端茶水給另外的客人。

那小二看見春香,連忙小跑過來,親切的問著她想喝啥,春香微笑著擺手拒絕,說只是迴游故地,再次重遊罷了,那小二也沒多說什麼,轉頭又繼續忙去了。

春香記得,她曾經被貴人贖回來時,為了怕這些男人變心便給自己留了些許金銀珠寶埋在地裡,如今不知是否還在…………

樹也依舊是那棵樹,周圍的那片湖也一如往昔的清澈如玉,只是那座府邸全是雜草,那琉璃瓦此時也變得破舊不堪,在走進院子裡,裡面那棵曾經的大老婆喜歡的桂花樹此時已經枯萎了,具體原因未知。

曾經貴人最愛的那些器具也不知所蹤,春香記得,他還愛著自己的時候,那時候他總是會陪著自己去院尾的亭子裡吃糕點,據說那是特意從西域帶回來的奶酥糕,記得她第一次吃的時候,她覺得有點奶腥,便一口氣吐了,惹的貴人哈哈大笑,說這奶酥糕,配著酸奶吃,才足以美味。

如今這亭子裡,全是一片片的瓦礫,那池子裡水如今變得又腥又臭,仔細望去,那池子裡的魚此時全部漂浮在水面上,惹的人十分不愉。

春香走了幾步,便挖了起來,曾經這亭子周圍佈滿了鮮花,連那池水裡也盛開著許多的荷花,偶爾幾隻魚游過來,咬住荷花瓣扯下來,讓人覺得十分有趣。

她拿了一塊瓦片,將那嚴實的土挖了又挖,不大一會兒就看見一塊褪色的布,春香興奮的又挖了起來,這布才完整的呈現了出來——居然是一個布包。

開啟包,裡面的東西卻儲存的十分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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