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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的期中考，只有數學和語文，一上午的功夫便結束了。
“歡子，這呢！”程歲歡剛走出考場，就碰到了從隔壁出來的李梓潼，她正朝她招手。
“你考的怎麼樣？或者有什麼考後感嗎？”等程歲歡過來後，李梓潼追問著。
程歲歡想了想後，回道：“我感覺考試就像當醫生。”
“怎麼說？”
“因為出來的第一句話都是：我盡力了。”程歲歡把文具袋夾在腋下，攤攤手，露出一抹沉重之色。
像極了剛下手術檯的醫生。
“看你這表情，是沒考好嗎？”陶嘉敏剛好聽到這話，她不由蹙了蹙眉，像是意外她居然沒發揮好。
“你是在關心我啊？”程歲歡又神氣起來了，吹著額前的碎髮，衝她眨眼wink。
“……”陶嘉敏沒想到心思會被這麼直白的戳開，當即惱羞成怒的跺腳：“誰關心你了，我分明是來看你笑話的，白痴！”
“還有，我告訴你，我考的很好，你信不信這次的第一名一定是我！”陶嘉敏不知道什麼時間也來了，一如既往的揚著下巴。
“我只信黨和國家！”
程歲歡嘹亮的聲音，又紅又響。
陶嘉敏瞬間啞口無言，肅然起敬。
考完試的這個下午，學校居然大發慈悲的放了半天假。
“校長終於做個人了！蕪湖喲——”在一眾同學的歡呼聲中，大家紛紛收拾東西朝校門口方向衝去。
程歲歡和顧知言也不例外。
“正好，下午帶你們兩個打疫苗去。”到家後，程雲舒得知這個訊息後，邊說邊去找疫苗本。
找到後，她翻了兩下，確定沒記錯後，就招呼道：“先去洗手吃飯吧，等到了醫院上班的點，我們再走。”
“啊？”程歲歡正坐在餐桌前，一聽這話，立馬期待起來：“這次是打什麼疫苗？有讓人變聰明的疫苗嗎？我想打這個。”
“我還想再長高一點，能再來個長高疫苗嗎！”
“還有，變美疫苗也要安排上！”她一連說了好幾個，興奮的不行。
“這是疫苗，不是你的許願池。”程雲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手中的筷子卻給她夾了些肉。
“多吃點就能長高了。”
顧知言亦安慰道：“歡子，你不用太著急，乾爸乾媽的個子都很高，有這樣的基因在，你矮不了的。”
程爸185，程媽167，倆人都遠高於普通身高。
“萬一基因突變了呢？”程歲歡這娃就愛打破砂鍋問到底。
顧知言沉默地抿了抿嘴，好一會後，才溫柔的說：“那我只能說……怎麼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呢？”ʕ •ᴥ•ʔ
他簡直不要太溫柔，連懟她都是輕聲細語的，生怕嚇到她一樣。
程歲歡努努嘴，結束話題。
社群醫院，程雲舒帶著倆孩子來的時候，隊伍已經排了不少了。
她摘下墨鏡，看了眼的手錶：“我還以為自已來的挺早的。”
才一點五十。
疫苗接種室的門，都還沒開。
現在接種大廳還算安靜。
但等上班的點一到，疫苗正式開打時，這裡簡直就是災難現場。
小朋友們哭的互相傳染，那叫一個此起彼伏——
“我不要打疫苗，你們都是壞人，壞人，我要報警抓你們！”這是報警型小朋友。
“啊！啊啊啊好疼！疼死我了！朕要把你們都流放到寧古塔！”這是帝王型小朋友。
“有本事就來抓我，抓到我我就讓你們打針！”這是捉迷藏型小朋友。
“別碰我，你們休想給我打針，你們按不住我的，我踢，踢踢踢踢，踹，踹踹踹，翻滾翻滾，臀橋，陰暗扭曲在地上打滾！”這是發瘋型小朋友。
“漂亮的醫生姐姐，能不能和你商量個事，等下打疫苗的時候我會想個辦法把我奶支走，然後你直接在我的疫苗本上蓋章，就說我打完了，你要是答應的話，我就把我收藏的糖果都給你。”這是賄賂行小朋友。
當然被護士小姐姐嚴肅拒絕了。
然後這個小朋友還被他奶奶哐哐哐打了一頓屁股。
“小小年紀就不學好，不僅唬醫生，還想騙我，怕打針是吧，那你就不怕我扇你？”
親眼目睹別人完整童年的程歲歡，很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但很快，她就發覺不對勁。
因為她的肩膀正被程雲舒和顧知言一左一右夾住。
他們警惕的神情，好像她隨時也是這幫小孩子中的一員。
而且，只會比他們更癲！
就是比過年的豬都難按，比山裡的猴子還難捉那種！
“你們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這麼不堪？”程歲歡的鼻子氣呼呼的哼氣。
“以防萬一。”
顧知言和程雲舒異口同聲道。
“……”
人和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跑是肯定不敢跑的，俗話說，跑的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嗎？
有程雲舒的拖鞋，程爸的皮帶，程歲歡哪敢跑啊。
“下一個，程歲歡小朋友。”護士小姐姐繼續喊道。
“來了！”為了表明態度，程歲歡立馬飛奔到接種室。
而且臉上還笑的很開心。
“不愧是別人家孩子。”成功收穫一眾家長們羨慕的目光。
這次程歲歡和顧知言接種的是流感疫苗，接種部位是手臂。
程歲歡把外套一脫，正要挽起裡面的長袖，就有一雙手先一步伸了過來。
“妹妹，我幫你。”
顧知言彎著腰，仔細地將她花裡胡哨的袖子捲到肩膀最高處。
完成後，他又溫柔淺笑的安慰她：“要是害怕的話，妹妹就把眼睛閉上。”
“我怎麼可能怕打針！”程歲歡為了表示自已一點也不怕，還全程盯著護士手中的針管。
從捏安瓶，吸取，再到排氣。
直到對方要扎過來時，她才移開目光。
“言子，這下你看到了吧，我超勇敢的，一點都不怕打針，而且，居然還不疼，一點都不疼！”程歲歡都震驚了。
她可以發誓，除了酒精棉擦過時微涼的觸感外，其餘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道我是什麼打針特殊體質嗎？”程歲歡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不然的話，為什麼她打針感覺不到疼了？
還是說她要變異了？
巴啦啦能量，嗚呼啦，變！快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