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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程媽程爸不由對視一眼。
確認過眼神了，今年還是騙不到小閨女的壓歲錢，而且還越來越精了，都知道拿長輩來壓人了。
於是，破防的大人們——
程爸：“歡歡，不許沒大沒小的。”
程媽：“你們小孩子真是的，連玩笑都開不起。”
“反正你們別想試探或者迷惑我們，言子，我們必須要捍衛自已的壓歲錢，為壓歲錢而戰，絕不能屈服大人們的淫威之下，不然今年給了，明年也得給，以後年年都要給，我們絕對不能開這個頭。”程歲歡簡直不太太激動，並試圖拉上顧知言。
“呃……”顧知言看了下兩方隊伍，那叫一個左右為難。
他誰也不想得罪。
這壓歲錢還怪燙手的嘞，但扔是不可能扔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扔的。
“行了，別捍衛了，帶你們去銀行存起來總可以吧？”小閨女實在是太沙雕了，程媽媽終於憋不住了，笑的花枝亂顫，止住所謂的壓歲錢保衛戰。
其實自從哄不來小閨女的壓歲錢後，每年都是帶她去銀行存她自已卡里的，但這並不妨礙兩口子每年都要惡趣味的過來哄騙一下。
萬一哪年小閨女弦搭錯了，還真給他們收著了呢。
當然就算真給他們了，最後他們也會打進孩子的卡里，家裡也不缺這點錢。
“存銀行可以！”程歲歡這才點頭，又補充道：“但言子沒有銀行卡，他的壓歲錢可以先存我卡里。”
她拍拍胸膛，一副我們小孩子之間可以互相信任的模樣。
程媽媽大喊：“程歲歡，你算盤珠子都要崩我和你爸臉上了。”
“歡歡，有沒有一種可能言子他也能開個戶。”程爸則補充道。
“……”
就你們知道的多。
最後兩個小朋友每個人都存了九千五，剩下五百留著寒假裡自已安排。
顧知言自然都放進了存錢罐裡，攢起來。
至於小歲歡……
“這一百買車厘子，那一百買草莓，這兩百吃火鍋，那二十買辣條，那十塊去超市玩搖搖機，這一百買軍大衣穿，這二十買超人頭套。”她掰著手指頭，已經給安排下去了。
本來還想再安排些的，但小歲歡倏然意識到不太對勁——
等等，好像現在就已經超五十了……
還安排呢姐！
“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錢啊！只有我歡子對你才是真愛啊！”程歲歡在床上滾來滾去，大喊：“錢從四面八方來！”
“只要我們好好學習，以後一定會有很多錢的！”她嚷嚷的太大聲，隔壁的顧知言也被驚動了，他剛走來就聽到這話，於是溫柔的安慰她。
程歲歡停下動作，爬起來瞪大眼睛瞪他：“言子，你是學習的代言人吧！？”
果然，只要上過學的人，身上就會有一股子學味。
“…你寒假作業寫完了嗎？”顧知言知道說不過她，於是機智的選擇轉移話題。
“沒。”程歲歡果然蔫了，又納悶的嘀咕著：“但我有個疑問。”
“什麼？”顧知言還以為她是遇到了什麼不會的題目，當即坐在她身旁，準備隨時為她解答。
程歲歡大大的眼睛裡全都是更大的疑惑：“為什麼我們幼兒園也有寒假作業？還偏偏就我們幼兒園有？”
“這…你得問幼兒園。”顧知言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就只能這麼答了。
程歲歡攤攤手：“行，那等開學後我就去問問，只是在沒弄白之前，我能不寫嗎？”
“不能。”
“……”
寒假總是一如既往的短暫，過完年就沒幾天了。
而小歲歡的寒假作業也直到開學的前一晚，才慢吞吞開始寫。
“知言，你幫乾媽看好這臭丫頭，不寫完不准她離開書桌前半步。”程媽媽還不忘派個人來監視她。
“好的乾媽，我一定看好妹妹。”
而顧知言也無比認真，萬分嚴肅的保證道，好像絕不會因為他們關係好就徇私枉法的。
“呵呵。”聞言，歲歡小朋友啃了啃鉛筆，斜眼瞅著身旁的跟站崗一樣的顧知言。
瞧瞧這筆直的身影，警惕的目光，好像她是奸細一樣。
“言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程歲歡又啃了口橡皮，幽幽道。
“什麼？”明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可顧知言還是順著她的話問下去。
“皇太后身邊的小太監，還是最狗腿那一個。”小歲歡咬著乳牙，一字一頓的說。
“……”果然。
顧知言攏了攏腳尖，忽而，低眉委屈的咬著唇角，美強慘的可憐樣。
“是，我是一個卑微的狗腿子，可我又有什麼錯，我只是想讓乾媽放心，想讓妹妹好好寫作業，如果我有錯的話，你可以懲罰我，我願意接受，但我希望你還是認真完成作業，這樣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沒有遺憾了，我只求你把作業寫出來，求你了妹妹，你是不是非要我給你跪下你才能答應，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跪。
顧知言直接上演發瘋文學。
耳濡目染這麼久，便是狗都能學會。
“……算是被你小子學到精髓了！”程歲歡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眼見他還要瘋下去，她迅速抓起鉛筆：“我寫！我這就寫！”
“其實我一直不寫不因為我懶，而是這些題太簡單了，我不想浪費玩的時間。”程歲歡托腮，邊寫邊哼哼唧唧的搖頭。
顧知言自然知道妹妹很聰明，可此刻見她下筆如飛，又題題都對時，還是忍不住愣了愣。
雖然這是幼兒園的題目，但有一小部分是奧數題，有時他都要看好幾遍才能算出答案，可她卻只是掃一眼就寫出來了。
所以這就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嗎？
“好了，寫完了！”
一本不算薄的習題，小歲歡一個小時就肝完了，她丟下鉛筆，舒了個懶腰。
“言子，我被學習吸了精氣，現在需要抱抱才能去睡覺。”
暖白的檯燈下，她對他張開雙臂，狡黠的眸子正期待的望著他。
“好。”
顧知言沒有拒絕，彎下腰，宛如小騎士抱著小公主般，給她放入柔軟的天鵝被中。
末了，給她掖了掖被角，又道完晚安後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