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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還是顧知言來首都後，第一天上學。
程歲歡很擔憂。
幼兒園裡，自由畫畫時，小姑娘一邊在紙上畫著抽象派兼狂野派的畫風，一邊唸叨：“你們有誰知道小學具體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嗎？”
雖說上次她陪言子去過，但僅僅只到過主任辦公室，別的她就不瞭解了。
小歲歡在幼兒園裡的人緣極好，聞言，小組內的同學都抬眸看向她，各個絞盡腦汁的幫她解答。
“這個我知道！”小歲歡的大聰明同桌李梓潼，第一個搶答：“小學就是個學校呀~”
這口吻簡直不要太認真。
“滾。”程歲歡無情的送了她一個字。
“應該是個很小的學校，所以叫小學。”大聰明二號。
上節課老師剛教過顧名思義這個成語，所以二號同學他沾沾自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你也滾。”
“也許是個很小但又不太大的學校。”大聰明三號上線。
“行了，我滾。”
程歲歡掐著自已的人中，儘量不讓自已被這幫逆子氣死。
她也不再執著從這些大聰明口中得到答案了。
反正今天放學她還是沒辦法去練冰，可以直接到學校那問言子。
至於這幫大聰明，小歲歡啃了啃手中的彩色水筆，已經知道自已要畫什麼了——幾個豬頭，加大加寬加肥版！
…
飛卷小學，校門處。
距離放學還有段時間。
可小歲歡已經迫不及待拉著媽媽在這等著了。
她雙手各抓著電子門的一邊，眼巴巴的湊上去看，恨不得整張臉都給擠進去。
“妹妹！”
顧知言剛出來，就在電子門的縫隙中看到她那張隱隱擠變形的臉。
“言子！言子！言子！”程歲歡激動到連喊三聲：“我終於等到你了！看到那邊枯掉的海，爛掉的石頭了嗎，這都是我等待的證據。”
聞言顧知言默默看向一旁乾涸的小河，還有不知道被什麼碾碎的石頭……挺好的，比喻麼誇張一點也沒什麼。
程歲歡撒丫子朝他跑去，歡快地抱進他懷裡。
這一幕，要是再慢鏡頭下，一定是電影裡最經典久別重逢的場景。
然而，這兩人不過才分開八小時而已。
“言子，快和我說說，小學裡的生活。”
“還有，你第一天上學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同學欺負你啊，食堂的飯菜還符胃口嗎，課程難不難啊，作業多不多啊，你的文具夠用吧，要是不夠的話，我們等下再去買點，你……”
小歲歡一張口，就是滔滔不絕的長江大河。
顧知言和程媽媽自然早就習慣了，可有的小朋友卻驚奇的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明白同樣都是嘴，為什麼她的那麼能講。
“顧知言，這你妹啊？”在小歲歡喘口氣的空隙間，顧知言身邊的小男生總算插進話了。
“當然。”原本內斂淡然的顧知言，此刻隱隱驕傲的挺起胸膛。
聞言，小男孩陸浩更震驚了，目光來回在他們之間打轉：“那你們可真是倆極端，一個是悶葫蘆，一個是小喇叭。”
沒開玩笑，他耳朵剛才都被吵疼了。
至於他，則是顧知言同桌。
傳說中，每個轉學生都會讓班上的學生好奇一陣，顧知言自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身為同桌的他，更是好奇心拉滿，一個勁的想要跟他套近乎。
結果他就像有什麼特殊任務般，非必須幾乎不開口，不知道還以為是個啞巴呢。
程歲歡見他當著她的面就敢給顧知言起外號，她頓時叉腰，兇巴巴齜牙：“你才是悶葫蘆，不許這麼說言子，他只是內向，哪像你啊跟朵花一樣。”
“嘿嘿，有嗎，謝謝，謝謝啊。”他顯然慢半拍，以為她在誇自已，還怪不好意思的撓頭。
說完，他又忍不住追根究底：“我可以問問是什麼花嗎？”
“難聽花（話）。”程歲歡抱著胳膊，微笑臉：“講廢花，討厭花，喜歡哪個隨你挑隨你選，全場都不要錢嘞。”
“……”再見。
“喂，小妹妹你拽的有些可愛啊。”陸浩不僅沒生氣，還噗哧笑了起來，甚至又想伸手捏捏她肥嘟嘟的臉蛋。
好可愛的妹妹啊，他也想要。
程歲歡氣勢洶洶地拍開他：“首先，我不叫喂，也不叫小喇叭，我叫程歲歡。”
小崽子打人還怪疼的！
陸浩吸了口氣，但注意力卻被她的話吸引，好奇的追問：“那你們這是一個跟爸爸姓，一個和媽媽姓啊。”
程歲歡也不是個記仇的，見他虛心求教，也不吝嗇的告訴他：“那倒不是，言子是跟他父母姓的，我則是隨我爸媽姓。”
“噢原來是這樣……”他剛應聲，就立馬察覺不對勁：“等等，我覺得我的CPU好像要燒乾了，怎麼有些理不清你倆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不是說兄妹嗎，這怎麼卻各有各的爹媽？
連一個重複的都沒有！
“那你的cpu配置還挺低的。”見他真的很吵，顧知言忍不住皺了皺眉。
程歲歡聽懂了，差點笑的滿地打滾。
“言子，跟我待久了你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說的很好，下次可以再多說點。”
顧知言靦腆地應了聲“好”。
偏偏當事人還在那抓耳撓腮，等他們走走出去許久後，才跳著腳終於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拐著彎說他笨嗎？
“林蕭你現在罵人可真高階！”
陸浩氣鼓鼓地追過來。
“顧知言你等等我，不是說好要一起去你家寫作業的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你單方面決定的，我有妹妹陪著我一起寫作業就足夠了。”顧知言慢吞吞回頭看了他一眼，手把小歲歡牽的更緊了些。
“真是的，有個妹妹了不起啊，我回家也讓我爸媽給我生個妹妹，同父同母那種哦，羨慕死你哦。”陸浩怎會聽不出他的炫耀，當即跺腳，撂下話。
顧知言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後，就牽著程歲歡上車。
心想，你妹妹就是再好也不如我妹妹。
你妹能像我妹一樣沙雕？能後空翻？能倒立走路？能一頓吃三碗？能一天被爸媽打八頓？
虧的小歲歡不知道他心聲，否則一定要吐槽一句——好了，別說了，再說就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