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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三月，短道速滑全國青少年世錦賽正如火如荼的開展中。
比賽的地點在S市冰上運動中心。
本次比賽設4個組別，26個小項，一共有四十支隊伍，四百多名選手參賽。
程歲歡一路過五關斬六將，輕鬆入圍決賽。
同時入圍的還有陶嘉敏。
決賽前一天，住同間房的陶嘉敏和程歲歡正在吃午飯。
“這次的冠軍肯定又是你！”
安靜的房間裡，陶嘉敏忽而抬起頭，神情堅定的看著她，比相信自已還要相信她。
雖然這次來自全國各地的選手們都很強，可是程歲歡她更強，每一場都獲得碾壓式的勝利，幾次打破自已的極限。
用程歲歡的話來說就是，她們越強，她就更強，爆發力皆靠對手。
程歲歡狼吞虎嚥的吃著飯，挑著眉看她，眉梢竊喜：“會說你就多說點！”
“你就不能有點形象？”陶嘉敏黑線，頗為嫌棄的擦掉她衣領上的米粒。
“那玩意能吃嗎？”
“……”
陶嘉敏習慣性翻個白眼，垂眼遮住一閃而過的遺憾，又釋然道：“第一我是不指望了，但第二必須是我的！”
經過這麼多年的吊打後，陶嘉敏的心態已經從永爭第一，變成了坐穩第二了。
不僅陶嘉敏對亞軍勢在必得，其餘參賽者們也是。
沒辦法，實在是程歲歡她太強了。
程歲歡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因為她這個第一名，對第二名無論說什麼都顯得十分虛偽。
所以，她把碟子裡的雞腿，夾了一個給她。
“吃！”程歲歡衝她抬下巴。
陶嘉敏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邊夾著雞腿，邊哼道：“死樣！”
午睡時，程歲歡開啟手機，就被顧知言的訊息轟炸了。
她點開，挨條回覆。
【言子，你不用擔心我，我對比賽很有信心，你也安心參加競賽。】
這回只有程爸程媽等人來陪她參賽，顧知言因著剛好要數學競賽的緣故，實在是來不了。
【反正以後我的比賽還多了去了，你有的是機會再看。】
外加一個卡通倒立三百六十度旋轉的沙雕表情包。
言子：【好\/可愛表情。】
言子：【歡子，比賽加油。】
這份加油當然不是嘴上說說這麼簡單的事，他直接給轉賬【666元】。
程歲歡笑眯眯的接受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顧知言看著秒領的紅包，本還因為可能趕不上看比賽而皺起的眉頭微微鬆開。
他按住語音鍵，溫柔又帶著調侃的：“你好像也沒恭敬。”
“我在心裡想的恭敬的，不行嗎。”程歲歡反問。
“……”
程歲歡幾乎能想象到他此刻的表情了，捧著手機大笑。
倆人隔著手機東聊一句，西扯一會後，就互道午安了。
顧知言握著手機，卻沒有午睡，而是垂下羽翼般長睫，點開了購票軟體。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場比賽。
他目前所在的F市距離S市沒有直達的高鐵，火車要坐足足17個小時。
今天下午最後一場數學競賽結束後，才五點鐘。
而歡子是明天下午一點的比賽。
顧知言計算下時間，發現他要是買六點鐘的票，還是能趕上她的下午場決賽的。
他當即毫不猶豫的買了票。
競賽結束後，顧知言找到了帶隊老師：“老師，我想等下直接去S市看我妹妹比賽。”
“老師，我也要去。”聞言，原本還想看看顧知言要問老師什麼事的陸浩，當即跑過來湊熱鬧。
顧知言瞥他一眼，提醒道：“要坐16個小時的火車。”
陸浩頓時牙疼。
他張了張嘴，想把話收回來，可又覺得自已實在是太沒義氣了。
這可是歡子目前參加的最有含金量的比賽啊。
顧知言提醒道：“你去也沒有多餘座位票了。”
陸浩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失望還是該慶幸。
“行吧，那你替我祝歡子奪冠。回來我給她準備禮物。”陸浩只好補充道。
顧知言應聲：“行。”
帶隊老師重新看向顧知言：“按理說學生不能擅自離開隊伍的，但你如果真想去，那你先通知父母，如果你的父母也同意的話，那我這邊也沒意見。”
老師可不敢輕易放人，不然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家長還不得鬧的夠嗆。
“謝謝老師。”
顧知言自小獨立性就強，之前也有獨自乘車的經歷，所以程爸程媽即使還是有些擔憂，但到底拗不過他，還是同意了。
“對了乾爸乾媽，你們要保密，我想歡子一個驚喜。”
他還不忘補充道。
“好好好。”已經在S市這邊陪女兒比賽的程爸程媽當即點頭答應了。
剛掐斷電話，剛加訓完的程歲歡不由好奇的走過來：“你們在和誰打電話呢？是有什麼事嗎？要是工作忙的話，你們就回去吧，我自已一個人可以的。”
她接過父母擰開的水杯，邊喝邊說。
反正她從小和言子都是很獨立，且自主性很強的孩子，也習慣了父母的忙碌。
“不是工作上的事。”程雲舒說著，又眨眨眼睛：“先不告訴你，到時候直接給你個驚喜。”
程歲歡撇嘴‘哦’了一聲，就繼續訓練去了。
訓練量的加大，讓她已無暇好奇這些了。
…
次日，下午。
臨近決賽開始。
李教練領著程歲歡和陶嘉敏來到冰上運動中心。
觀眾席上已經坐著不少人了，程爸程媽因為運動員家屬的緣故，坐在視野極佳的前排。
這會看到她，當即高興的對她揮手。
“媽，爸，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程歲歡也揮了揮手，明知道距離遠喊了他們也聽不到，還是忍不住喊了出來。
她的目光一一劃過在場的親朋好友，最後落到了獨獨空著的顧知言位置。
要說沒有一點感觸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從小到大，每一場比賽即使她一個勁說不用陪著她，顧知言還是會倔強的提前請假，非要跟來。
久而久之，竟也習慣了。
如今，還真是有些百感交集。
不過，這種低沉的情緒也只是一瞬間。
在比賽時，她的身心永遠只會專注於比賽之中，任何事任何人都無法影響到她分毫。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