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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筠一旁噗呲笑出了聲。
駱捕頭道：“杜大人，你這可不厚道啊。你咋給我們大人做兄弟的。我們現在可是遇到個大難題了，你也不幫襯著點。”
“誒，老駱，你可別冤枉我，離間我和林兄之間的友誼。人手不夠這事不好辦，但是錢財嘛，有的是辦法。”
駱捕頭一聽杜筠說搞錢簡單，一下子就想歪了。
“杜大人，這來路不明的錢 ，我們大人可不收的。”
“你想什麼呢。”杜筠從手邊抽出一個卷宗道：“有名的江洋大盜，盜走了溯州十幾家富戶的金銀珠寶，價值十幾萬兩有餘。”
“那些失主可承諾了，只要幫他們找回這些錢財，可分得兩成。不管幫他們找回的是誰，官府也不例外。”
駱捕頭道：“丟了這麼多錢，當地官府不管管？”
“管啊，就是抓不到啊，你當那江洋大盜這麼好當的？”
“那這抓人不得分出人手，我們現在也沒人分出來去管這事啊。”
“這我也是愛莫能助咯。”
杜筠話鋒一轉，“不過啊，我接到訊息，這江洋大盜，正在泯縣一帶流竄呢，要抓他，正當良機。”
林縉拿了杜筠手上的卷宗看了看：“既然在泯縣，不管有沒有賞銀，這人都要抓。”
駱捕頭見林縉接了卷宗一陣哀嚎：“大人，你這是.....把我們當牛使啊。”
林縉也不理駱捕頭的哀嚎。
他道：“把畫像給我。”
“怎麼，大人，您打算親自去打聽啊？”
林縉確實有這個打算，人活著不會憑空出現，總有蹤跡可尋。
*
葉婉娘得閒就在庭院中，教小蘭丹青。
小蘭學習的勁頭也很足。
幾天下來，學得有模有樣了。
葉婉娘憐惜她的天賦，也傾囊相授。
“蘭兒這畫技，可趕得上我當年你這麼大的時候了。”葉婉娘拿著手中的畫紙誇讚道。
但同時也憐惜她身世，要是從小接受專業授課，到了這個年紀作出的畫，可以獨擋一面了吧。
小蘭靦腆一笑，也沒多說什麼，繼續練習。
林晚暖在一旁，眼睛正跟著蝴蝶轉啊轉啊。
林縉這幾日一回來，就見葉婉娘在庭院教小蘭繪畫。
葉婉娘抬頭見林縉回來便道：“前幾日那人可找到了？”
林縉搖了搖頭，“範圍甚廣。”
「要找什麼人，我可以幫忙！」
聽說要破案找人，林晚暖的注意力一下子從飛舞的蝴蝶，轉了過來。
林縉回憶起當初林晚暖帶他尋找小蘭的事，眼前一亮，也許暖兒真能幫忙。
林縉把那畫卷展開。
林晚暖看了一眼便認出來，這人是當初抓小蘭的那個王婆。
「這人已經死了，她是何元魁的人，專門教導那些姑娘的，她生前頻繁出入城南一家叫綠意的妓院裡。」
林縉心頭微震。
他之前派了這麼多人去打聽，都沒有打聽到。
暖兒竟然只憑這畫像就能知道此人蹤跡。
事不宜遲，今夜就得去妓院一探究竟。
卻不想又聽林晚暖道：「爹爹，我也要去那妓院。」
林晚暖眼睛睜滴裡溜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很明顯她現在很有興趣，想見識一下這個世界妓院的樣子。
林縉表情僵硬。
「若是不同意，我就告訴孃親，你今晚要去妓院。嘻嘻～」
林晚暖知道，她爹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這就拿捏了。
夜裡，一輛馬車緩緩駛向城南最大的一所妓院。
馬車上有三人。
兩男，一小孩。
杜筠瞪大了眼睛道：“林兄，你做事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今日傳信與我邀我去妓院，我已經很驚訝了。沒想到，你還帶上你家小千金一起去逛。”
“您真是古今天下第一奇人。”
林縉正閉目養神，但明顯面色不大好，額角隱約可見青筋直跳。
他緩緩吐出兩個字：“閉嘴。”
駱捕頭正駕著馬車，雖然他不是第一次見大人出門帶著小小姐，可是今日去的是妓院。
他也為自家大人驚世駭俗的表現，感到汗顏。
這人家能讓進嗎？
林縉來之前，為了防止這些人認出來，他們已經喬裝了一番。
此時他身穿一身黑色便衣，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而杜筠就隨和倜儻的多了，他之前在京都城，也沒少逛過妓院。
林縉用披風把林晚暖遮擋起來。
外人看，確實看不出抱著個孩子。
但是這幅場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
妓院老鴇秦媽媽來到。
她見這樣奇異的客人道：“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吧？”
她其實很想問這公子手中藏著什麼，可客人是天，直接問好像不大禮貌。
杜筠立即擋住林縉身前道：“這位媽媽，我們是行商的，恰巧路過此地，來漲漲見識。”
說完拿出一錠銀子出來，放在那媽媽眼前。
秦媽媽滿臉堆笑道：“好說，好說。兩位公子可有想要的姑娘？”
為了掩人耳目，不能做的太明顯了。
杜筠道：“都叫上來吧，一個個選，能看上的都有賞。”
林縉側頭看了他一眼，用眼神詢問你哪來的錢？
杜筠神秘一笑，低聲道：“出門辦事，錢最好使。這錢就當是你借我的，那江洋大盜，你可抓點緊了。”
江洋大盜？
林晚暖從披風中伸出一隻小胖手。
她似乎在那本書上看到過，確實有那麼一夥兒山賊，用著大盜的名義，在夜裡偷取富戶的財物，是個流竄的盜賊團伙。
正想和她爹說呢。
杜筠見林晚暖的小手伸出來。
唯恐被人發現。
立馬伸手把她摁了回去。
秦媽媽領著他們來到一間裝飾華麗的廂房。
讓小丫頭上了茶。
“兩位公子請稍候，姑娘們隨後就來。”
杜筠見那秦媽媽離開。
他立即道：“待會兒，是拿畫像直接問？那目標會不會太明顯了？別把我們自己給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