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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 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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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時候總是把後果想象的過於嚴重,最後卻難為了自己。就像小時候我們考試不及格,站在門外不敢敲門,其實門的另一面是熱氣騰騰餓飯菜和爸爸媽媽一句溫暖的“問關係,你努力了就好”回過頭一看,那些曾經讓自己寢室難安的事,大多敗給了想象。對於當時年少的我來說這樣的感受來自楊佳佳和張娟娟那些細碎卻真實的過往,未來的事情是我們無法左右的,或許在另一個維度有一個嗯貴的生物在掌控著一切的發展與滅亡。

五天後的清晨,看著鏡子裡那張清秀白皙的臉上點點淤青,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淤青的位置,已經好了很多,已經由最初深深的青綠色逐漸變成了現在微微泛黃,它們以驚人的速度快速的癒合重生。有時我們不得不佩服人體強大的自動修復能力,縱觀冗長靜謐的一生裡那麼一點點小小小傷口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和不值得一提。

中午我離開學校的時候,黃佑已經站在陽光下了,我輕輕的走過來,黃佑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我突然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關切的向前走了一步說:“臉上怎麼呢?受傷了嗎?”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上泛黃的擦傷說:“沒事的沒事的,已經好了,過幾天這個黃色就消失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那可是臉啊,你不怕破相嗎!”他有些責備的看著我,眼睛裡盡是關切。我整理了一下書包說:“嗯嗯我已經好了啊,上週學校組織我們遊山,不小心摔了~!”黃佑停頓了幾秒說:“如果韓姨知道了,指不定真麼心疼呢!”我笑著說:“哎呀好啦,我真的沒事,你別跟韓姨說啊,我爸媽都不知道~省得他們著急啊~!”黃佑看了看我說:“那你到家了,韓姨也會看見的啊~!”我說:“我現在又不去你家~”“可是韓姨讓我來接你啊,這周我爸也回來,要你來一起參加家宴呢!”“哦~,我爸媽這幾天可能就出差了,不過禮拜天還行,我臉上的這個應該可以恢復的~!”我喘了口氣說:“哦對了楊佳佳和張娟娟就不能去了唄~”我笑嘻嘻的說著。黃佑看了看無無可耐的笑了笑說:“哎~你能不能別總給人家當燈泡了~給人家倆點個人空間好嘛哈哈,再說我們幾個想在一起玩什麼時候都可以呀對不~!”我撇了撇嘴說:“誰給人家當燈泡了~你才是燈泡一百瓦的~!”他無奈地笑了笑。轉身開啟汽車的後備箱衝我揮了下手,我走過來一看是一些很厚的學習資料,那一刻我真想就地消失。他哈哈大笑著說:“怎麼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我苦笑著說:“大哥,你饒了我吧,感謝大俠饒命之恩!”她笑著說:“你先別急啊,你還沒看是什麼書,就求饒嗎~!過來看看啊!”

我湊近一看是全套連環畫報,還有莫奈、梵高和達芬奇的彩頁原版圖書。我驚奇的捂住嘴巴驚動的說不出話來了!我拍了拍手叫道:“天吶,給我的嗎?!”黃佑看著我抬了抬眉毛點點頭:“走吧,上車啊,我送你回去~”說著他開啟車門把我塞了進去。

我媽開啟門一看黃佑抱著一大摞書和我出現在門口,黃佑笑著開口:“阿姨好,我是黃佑,幫金喜搬點書~”我媽笑呵呵的打量著他恍然大悟的說:“你好你好,看起來很眼熟~來請進吧快點~”我說:“媽,這我同學,上次咱們不是在書店遇上過嗎!~”我媽笑著說:“對啊,是書單,我說看著眼熟呢~在家吃飯吧~?”黃佑笑著看了看我說:“哦阿姨改天吧,我今天得先回學校了,謝謝阿姨!”我送走了黃佑,媽媽問我:“我想起來了,就是上次書店遇見的那位同學,我覺得你們不是同一所學校啊~!”我 說:“嗯人家是非凡的,比我大兩屆呢~!上次我不是跟您講了嗎哎呦,就是同學,學校運動會認識的~!嗯嗯嗯,現在是學習第一當務之急,我記著呢蘇蘇姐~!”我媽姓蘇,人長的很漂亮,身材高挑,大眼睛雙眼皮,鼻樑高挺,大長腿,面板白皙的冒光。只要不發脾氣的時候絕對的傾國傾城。我和元寶都叫她蘇蘇姐。蘇姐笑著看了看我說:“哈哈記得就好!省得我重複了!好啦準備開飯啦!”

我們今天的真誠和善良,會成為明天的快樂,我們今天的快樂,來自於昨天善良的彙集。成長就是感到傷害和自己自動釋懷的過程,以及我們一定要準備好冒險,因為我們不冒險,險就會來冒我們。在生活裡我們要學會隔離,隔離負能量的進入,就像我們不吃就不健康的食物,不交往總是憤怒的朋友。衡量一個真正的平哥,是看他在知道沒有人會發覺的時候做什麼,要想得到世界最好東西,就先把最好的自己交給這個世界。

隨著一聲清脆的下課鈴聲敲響,劉老師已經滿臉嚴肅的出現在了教室門外,物理課下課了,老高走出教室,換了劉老師走進來,她把手裡的書放在講臺上,站在前面說:“你們該下課下課啊,下節自習我在教室,解散~!”大家鬨鬧著離開了教室。我和劉老師不經意間的對視,讓我有種直覺可能她要找我談話。我心裡七上八下的吃了兩個汪汪仙貝,喝了幾口水。我開啟語文書的筆記認真的記錄著,果然沒過一會劉老師走過來輕輕的點了我衣服一下說:“金喜,你來一下。”說完她轉身看向張羽毛說:“你也來一下!”我慢吞吞的站起來看了看旁邊的大平,他推了推我小聲說:“沒事,去吧,問你啥就不承認!”我撇了撇嘴跟在劉老師身後走出教室,她示意我們來到樓下。

我們走進教務樓一層劉老師的辦公室,她溫和的笑著說:“坐下呀~我給你倒杯水!”她一邊拿起暖壺和水杯,我趕忙走過來說:“謝謝劉老師,您別倒了,我不口渴~”張羽毛則滿臉忐忑的站在辦公室門口一動不動。我站在老師旁邊接過暖壺,她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在我旁邊坐下,笑著從抽屜裡拿出來一隻信封,在我眼前一晃,她笑著說:“你看看,這個是不是說的你~!”我不解的接過信封看了一下,信封的外皮是寫的“校領導收”。嗯沒錯這是一封舉報信,還是匿名的。信中詳細描述了我是如何在旱冰場與其他的女孩或男孩發生的肢體衝突,又是如何慘無人道的欺負其他外校同學,以及我是如何羞辱毆打同班同學張羽毛的光輝事蹟的······如此等等。

我冷笑了一下,看向劉老師,剛好迎上她溫暖的目光。她鼓勵的看著我說:“嗯這裡面說的屬實嘛?跟我還要保密呀?”她笑著看著我。我笑著說:“劉老師,沒有保密呀~”“那就是了嘛?”她見我不說話,便轉身問向旁邊的張羽毛:“張羽毛!這封信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張羽毛雙手發抖紙張發出沙沙的聲響。他看了看,把信放在桌子上顫聲的說道:“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是我寫的······”他說話的聲音就像是文字嗡嗡一樣讓人討厭。

我看了張羽毛一眼,用力抄起桌子上的那封信舉在空中說:“張羽毛!是爺們兒就敢作敢當1是你寫的是不是!”說著我便站起來湊在張羽毛身旁,他緊張極了我能感受的到。我接著說:“上次揍你沒長記性是嗎!你忘了為什麼捱打了吧哈哈!”張羽毛眼皮始終沒敢抬起來一直盯著地面。我拿著信在臉前晃悠著說:“你看看你寫的這幾筆粑粑爬的軟塌塌的字,你不承認我都知道是你寫的!”我轉身民向劉老師清晰的說:“劉老師,這裡面呢的事情都對,都屬實,別的先不說,就打張羽毛這件事,這裡面寫的不夠完整,不夠狠,陳述的不夠到位~”我笑著站在辦公桌前面。我接著說:“劉老師,我敢承認。”我倔強的點點頭。劉老師笑著看著我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扶了我肩膀一下:“好了,坐下來~”劉老師問張羽毛:“我兩個問題問你,你要跟我說實話!”張羽毛吃力的抬起頭輕輕的點了點頭。劉老師犀利的說:“第一個,這封信是不是你寫的?第二個,金喜有沒有打你!?如實和我說!”張羽毛當時嚇的丟了魂魄,這一點呢我不得不佩服我強大的心理素質。我盯著他看,張羽毛吞吞吐吐的哼唧了半天說:“信不是我寫的,金喜也沒有打過我~”我當時忍不住這哈哈大笑起來。劉老師一臉疑惑的看著張羽毛說:“你不跟我說實話是吧?”劉老師轉頭看了看我說:“金喜,你先回教室!”我站起來從張羽毛旁邊經過大聲的對他說:“你怎麼不敢承認呢,你說啊,我還會繼續打你的哈哈~草包!“他防備的向前靠了靠身體為了躲開我的手指頭。

我轉身出門後想著上週遊山那天,這個張羽毛神經兮兮的給我遞水獻殷勤,這可是距離上次的衝突已經快兩的時間我們都沒怎麼正經說過話了,當時老薑把我和張羽毛分別分配了其他的同學做同桌。所以我一直很疑惑,我心裡想著,一種是當時他以為我要摔死了,所以才跟我示好;第二種就是他已經郵寄了匿名揭發信,當時看到我快摔死了心裡有些慚愧!我一邊朝教室走一邊心裡嘀咕著。

大平和張婧婧湊過來問我:“怎麼回事?怎麼了?”我嫌棄的瞥了他們一眼:“真夠八卦的!還不就是張羽毛那個傻缺!寫了封匿名信揭發我,天吶笑死我了,以為文革呢哈哈哈哈~”我肆無忌憚的笑著,這一串輕蔑嘲諷的笑聲至今我都清晰的記得。從小我太爺爺和我的父母教會我是,做人要善良,要勇敢,要有擔當,要和善待人不要隨意欺負別人,我從心裡最最看不起的就是沒有擔當的人,不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大家都是人。

既然都不敢承認又何必寫呢,何必揭發呢!人性的懦弱和貪婪陰暗,我看到了,在微弱的燭火中力求最大的佔有,但它最終失敗了!

我們應該像關注自己的身體一樣,像關注自己的命運一樣去關注寫作的語言,或是繪畫與讀書的語言。至少我的想法如此罷了,我並不希望花時間和精力在那些看似嚴重實則玩鬧的小人身上,我想張羽毛大概就是這樣的典範,如果我是他,我會站出來維護自己的正義和人權,儘管他不配講這些。因為所有的事情都不過是因果使然。有時候我想為什麼不能有一種語言,它是簡單的,簡單中又蘊含著質的硬朗和美的韻律,是我們要表達的語言。就彷彿人類的體型一樣,我以為人類之於語言的感覺,應該像是流水之於石頭的感覺,隨著歲月的緩緩流逝,而越來越光滑,精煉,硬朗和生機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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