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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女人用軟弱武裝自己時,最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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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用軟弱武裝自己時,最強大

——題記

引子

民國末期,天下紛爭不斷。為避戰亂,中原人士紛紛背井離鄉外出逃難。這其中就有不少到了大草原上的,他們有親投親,無親奔友,倒也能夠勉強生存下來。雖然中原人以純樸善良之士居多,但也不乏偷雞摸狗宵小之輩。其中就有兩個人,一個叫陳二柱一個叫王小七,他們結伴到了大草原上,卻是以盜墓為生。

有天夜裡,他們挖開了一座大型古墓。他們已經偷偷挖了一個多月了,今天正式開啟了古墓的墓室,見到了棺材和陪葬品。兩人合力開啟了棺材蓋,只見這是一個夫妻合葬的墓,裡面的屍骨已經風化,但包裹在他們全身的銀絲網線和戴在臉上的黃金面具卻記錄了主人生前的華貴。棺材邊的陪葬品從金器、玉器到生活用品,也是精美絕倫,體現了高超的工藝水平。

兩人興奮地大叫起來,幾乎瘋了。然而,他們高興的太早了。原來早有當地人暗中盯著他們了,看到他們挖到了寶藏,趕緊報告給了駐軍。

陳二柱和王小七沒能走出古墓,便做了槍下鬼。兩個黃金面具和多數的陪葬品被送到了南京總統府,就連墓誌銘也被拍成了照片放在了總統的桌子上。

墓誌銘上的文字是奇怪的“天書”,一時無人能解。總統身邊有個秘書,他提醒說,在1922年6月21日,一位名叫克爾文的比利時傳教士曾在蒙古巴林右旗一座被盜掘一空的古墓中,發現一塊石碑上刻著奇怪的類似文字的符號。這些符號公諸於世後,一時間眾說紛紜,莫衷一。據後來考證,這是一座900多年前的契丹古墓,而墓碑上的文字,正是失傳已久的契丹文。

總統經此提醒趕緊尋找能夠識別契丹文的人,但放眼全國卻無一人。正在他無計可施之時,總統夫人卻突然到了他的辦公室。

夫人看到墓誌銘照片上的文字後,竟然讀了出來,原來是一位契丹公主與駙馬的生平事蹟,這字,正是契丹文。

對於夫人是如何認識契丹文的,總統是一頭霧水,想詢問一下,誰知夫人卻說自己累了,拿了其中的一個面具進了臥室。

正在這時,南京市長劉紀文求見。當他聽說總統為沒人認識契丹文發愁的時候,便自告奮勇前來,說他認識此字。這又讓總統大吃一驚,沒想到一下就有兩人認得契丹文。

劉紀文拿過契丹文的照片看完後翻譯出來的意思竟然跟夫人翻譯的一樣,總統再一次得到了確認。

總統說:“紀文,你過去學過契丹文?”

劉紀文誠實回答:“不曾,從未學過。”

總統把頭一抬,目光犀利:“那如何識得這些字?”

劉紀文說:“回總統,您的秘書曾拿翻拍的這些照片問我們誰認得此字。卑職無意中發現,這些我竟然全部認識。所以,您的秘書才讓我過來的。”

總統不明所以:“這麼說,你是天生就認識契丹文的?”

劉紀文說:“卑職也是剛剛知道的,我原來也是天生就認識這些字,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見再也問不出來什麼了,總統擺了擺手,讓他下去了。

夫人一直到晚上也沒出來,甚至是晚飯也沒吃。總統來到床邊,卻見夫人戴著黃金面具,一動也不動。他嚇了一跳,想上前給取下來,說:“夫人,這,這可是死人戴的!”

夫人制止了他,說:“我覺得我已經死了,可又覺得我一直不死。”

總統坐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說:“你今天怎麼了?還有,那個劉紀文,他怎麼也認識契丹文呢?”

夫人卻不回答他的話,而是說:“你知道大遼國的蕭太后嗎?”

總統倒是一個喜歡傳統文化的人,對歷史也頗有研究,他說:“當然知道,怎麼了?”

夫人說:“大遼國,也是契丹國,蕭太后其實很有作為,但卻被漢人妖魔化了。一部楊家將,整的蕭太后就像是吃人的魔鬼一般了。楊業,不過是契丹的手下敗將,他兵敗後不降,絕食而亡,倒也是有氣節的人,但也不能演繹成一個神仙了吧?什麼楊六郎、楊門女將的,太假了。你們漢人就喜歡在嘴皮子上贏人嗎?”

夫人的語氣越說越激動,越說越不像過去的她,讓總統疑惑不解,他說:“夫人,你到底怎麼了?難道,難道你不是漢人嗎?”

夫人突然坐了起來,說:“蕭太后姐妹三個,我也是姐妹三個。她們都做了皇妃或者太后,你再看看我們,歷史難道會有如此的巧合嗎?”

總統看著她的黃金面具,心裡直發毛,他說:“夫人,你,你到底怎麼了?”

夫人重新躺下,酣聲卻起,剛才不過是在夢裡與總統對話。

總統卻是睡不著了,他看著黃金面具,猶豫著是不是叫醒夫人。

他信奉基督教,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默唸了一句上帝,突然面具發出了光亮,並出現了影像。

總統一開始是嚇的不輕,但看看並無兇險,便湊近了細看。只見影像上顯示出鳳輦上端坐著一個待嫁的新娘,此人,長得極像自己的夫人。

歷史確實有很多驚人的巧合,誰也說不清楚。

契丹,那個遠在一千多年前的王朝,那個被歷史淹沒的民族,難道真的跟眼前的夫人有聯絡嗎?

契丹曾統治過中國北方大部地區,一度阻斷了中原地區通往西方的絲綢之路,以至於歐亞大陸中西部的許多國家誤以為整個中國都已經淪陷在契丹的鐵碲之下。於是,契丹這個詞就成了一些國家對中國的代稱。

“契丹”的本意是“鑌鐵”,也就是堅固的意思,說明這是一個剽悍勇猛的民族,就像鑌鐵一樣堅硬不摧。

義大利的著名旅行家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裡介紹東方時,就用契丹來稱呼中國。哪怕現在,在斯拉夫語國家中,仍然把中國稱為契丹,而不是大眾所熟知的“瓷器”。

契丹的起源有一個美麗的傳說。說在中國的東北部,流淌著兩條重要的河流,一條叫土河(老哈河),一條叫潢河(西拉木倫河),最終在木葉山下匯合一起,孕育出一片水草豐美的綠色草原。

就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很久很久以前,一位騎著白馬的男子與一位騎著青牛的姑娘相遇了,他們一見鍾情結為了夫妻,並在這裡定居了下來。後來他們生了八個兒子,各自成家立業,最終壯大成了契丹的八個部落。

總統看著影像,突然覺得自己也成了契丹人了。而他的夫人,也成了契丹的皇后。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第一章:亂世

1. 馴服

中原人對草原上的人天生存有偏見,認為他們野蠻而沒有教化。但真正相處起來,他們還是非常純樸和善良的。在木葉山下生活著的牧民蕭思溫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勤奮而膽小,養羊牧馬,把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美中不足的是,妻子耶律呂不古沒能給他生下兒子,而是隻生了三個女兒。按說,他有正當的理由可以納妾,可是他們夫妻感情深厚,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想法。

他的三個女兒,大女兒叫伊蘭,二女兒叫漠蘭,三女兒叫燕燕,皆是生得美麗無比,如草原上三株豔麗的金蓮花。

被中原人詬病最多的,是他們的婚嫁。這裡,姑夫娶侄女,外甥女嫁親舅舅,甚至是外甥娶親姨媽,都是常有的事。而且女孩子在十二三歲就要嫁人,否則很快就成了大齡剩女了。

此時伊蘭十六歲,漠蘭十五歲,燕燕十三歲,都已經到了婚嫁年齡了。伊蘭和漠蘭甚至都成了老姑娘了,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可是,蕭思溫並不急。他知道自己的三個女兒都是草原上的鳳凰,沒有梧桐樹,鳳凰不會落下的。

中國有句俗語,說老大傻、老二精、老三邪,在草原上這句話同樣行得通。伊蘭聽話,處處做兩個妹妹的表率,老二精明而狂野,處處爭先,如同男子漢一般。老三卻是一身邪氣,往往有出其不意的想法。

中國還有句俗語,說頭生稀罕後生嬌,千萬別託生在半老腰。漠蘭就是生在半老腰,還沒來得及享受父母的疼愛呢,老三就出生了。所以,她自小就沒人管,自理能力很強。

漠蘭自小還聽到一個傳言,說她其實是父親撿來的,她並不是親生的。有時候她也懷疑過,因為她得到的父愛和母愛並不多。從記事起,她身上就戴了一塊碧玉,她曾問過父母,這塊玉是哪裡的,可是,父母從不告訴她。

也許,她的身世跟這塊玉有關。她有時候會這麼想,這只是一種直覺罷了,並沒有根據。

不過後來她也想開了,無論是親生的還是撿來的,父母都把她養大了,她要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但是,等到她真正揭開自己身世的時候,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此時的漠蘭才十五歲,她亭亭玉立,天生一股野性的美。鄰家小哥韓德讓最近幾天不大出現,她決定去看看。

韓德讓雖為漢人,但他爺爺韓知古從六歲就跟從耶律阿保機的皇后述律平,並被帶到阿保機的身邊,後來成為大臣。雖為漢人,但卻沒半點漢人的樣,表面上看已經完全是契丹人了。

韓德讓手握著套馬杆正準備出去,漠蘭見了大叫一聲上前抱住了他,叫道:“德讓哥,你幹嗎去?怎麼這麼些天也沒見到你呢?”

韓德讓比她大了一歲,長得粗壯有力,而且弓馬嫻熟,武藝超群,在同齡人裡無人能敵。偏偏漠蘭最不服他,時常與他比武。許是韓德讓放不開,往往都讓漠蘭贏了。

韓德讓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妹妹的,他說:“漠蘭妹妹,土河的上游來了一匹天馬,如雪一樣白,就是性子烈,草原上的好漢有十幾個人都試過了,沒有人能夠征服的了,我也想去試試。”

漠蘭喜道:“真的嗎,那我也想去。”

韓德讓卻說:“你不行,你如何能馴服得了天馬?”

漠蘭說:“別小看人,我可是能贏你的人。”

韓德讓說:“那是我讓你呢!”

漠蘭亮出了架式:“呦,看樣還是不服,那咱們再來試試,贏了你我就去!”

韓德讓才不想跟她比武呢,贏了不光彩,輸了怪丟人的,所以趕緊說道:“算了算了,你要是跟去我也沒法,但是你得聽我的,不許你亂跑,否則驚動了天馬,就前功盡棄了。”

漠蘭說:“放心,我不會添亂的。”

草原上時常會有野馬出現,一旦出現,草原上的好漢們便手拿了套馬杆去馴服它們。這些野馬只要被馴服,便會認下主人,一生不變,比餵養的馬忠誠且具有超強的戰鬥力。

這匹白馬到木葉山下的河邊已經有些時日了,草原上的英雄好漢輪番試了個遍卻無一人能夠征服。它彷彿是來尋找主人的,但卻又誰也看不上。

韓德讓帶著漠蘭提前在河邊隱藏好,等待著天馬的出現。

一個時辰後,天馬果然從木葉山上下來了。它先觀察完四周的情況,然後疾步跑到河邊喝水。

這匹確實太漂亮了,白亮如雪,沒有一根雜毛。漠蘭暗暗在心裡喝彩,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的馬。

這馬喝了一口水後就警覺地四下張望,然後再喝第二口。等到它喝第三口的時候,韓德讓如豹子一樣從草叢裡竄出,又以極快的速度丟擲了套馬杆。可是,那馬卻有靈性,似乎早有提防,它把頭一甩就躲開了套馬杆,又騰空一躍飛起,在空中旋轉身子,如閃電一樣跑走了。

韓德讓氣惱地坐到地上,說:“哎呀,太可惜了!”

漠蘭從草叢裡走了過來,她卻笑了,說:“太好了太好了,德讓哥,這馬是我的了!”

韓德讓白了她一眼,說:“你沒看到這馬的身手嗎?就你?還是算了吧!”

漠蘭說:“你別小看我,我一定能夠馴服它!”

韓德讓說:“這是任何人都馴服不了的神馬。”

漠蘭說:“這麼說你是放棄了,不再跟我爭了?”

韓德讓說:“我就是不放棄,以後也沒機會了。這馬估計都記得我的味道了,一旦聞到是我就跑了。”

漠蘭說:“這麼說,我還是有機會的。”

韓德讓說:“那當然,只是,你肯定不行。”

漠蘭說:“我就不愛聽這句,你就等著看吧!”

漠蘭回去後想了半夜的對策,心裡有了主意。她覺得對於這匹天馬來說,用套馬杆是不行的,必須智取。

第二天她埋伏在河邊的草叢裡,故意露出半個身子來。那馬遠遠地看到有人,便沒敢近前,只在遠處喝了幾口水便跑走了。

漠蘭天天守在河邊,那馬從最初的警覺,到最後放鬆了警惕,離她也是越來越近了。這馬非常機警,有時常還故意從她身邊走過,看看有沒有危險。這是一種耐力的考驗,漠蘭沒有出手。十多天後,那馬對漠蘭徹底放心了,漠蘭竟然可以在它身邊兩三步的地方唱歌了。

在天馬喝水的時候,漠蘭抓住了機會,她飛快地一所,把手中繩索丟擲,恰好套住了馬頭。天馬一驚,迅速奔騰跳躍想掙脫出去。漠蘭卻緊緊抓住繩索不放,被馬帶到草原上搬拖行了一段距離。漠蘭拽著繩索並漸漸挨近,然後借力發力,雙腳在地面一蹬騰空而起,飛身騎到了天馬的背上,然後迅速夾緊了雙腿。

天馬急了,瘋狂掙扎,想把漠蘭從馬背上掀下來。漠蘭卻是抱住馬的脖頸,任憑它撒潑。那馬馱著她翻山越嶺,打立回咬都沒有奏效,它終於服了,長嘶一聲停了下來,口中噴著白沫。漠蘭輕輕地拍了拍它的脖子,那馬似乎明白了什麼,乖乖地聽她的安排。

漠蘭騎著天馬回來的時候,人們都為她歡呼。別說是韓德讓,所有曾去馴過此馬的人都羨慕不已。

到了自己家的帳蓬前,漠蘭下了馬。就在她無比高興的時候,韓德讓卻擠過了歡呼的人群,小聲對她說:“漠蘭,你舅舅來提親了。”

漠蘭說:“舅舅提親與我何干啊?”

韓德讓說:“你舅舅是來向你父母提親,準備娶你當妻子的!”

“什麼?”這真是晴天霹靂,把漠蘭一下驚呆了。

2.逃婚

契丹有兩大姓氏,耶律和述律。據說,騎白馬的後代姓耶律,騎青牛的後代姓述律。耶律阿保機當上皇帝以後規定,耶律為皇族,述律為後族,且立下國法,耶律家族必須在述律家族裡娶妻。耶律阿保機是個比較崇尚漢文化的皇帝,尤其崇拜劉邦,他甚至把自己的名字改為劉億,把耶律姓改為劉姓,把述律姓改為蕭姓。他覺得輔佐劉邦的最大功臣是蕭何,所以才會這麼改,這也是契丹族裡姓蕭的特別多的原因。但是因為皇族人士的堅決反對,後來耶律姓又改了回來,劉億這個名也沒有被契丹歷史所認可,依然叫耶律阿保機。

反對耶律阿保機親漢政策的最強大力量竟然是自己的皇后述律平,從名字上看她就沒有把自己改為蕭平。在耶律阿保機死後,述律平扶持二子耶律德光登上皇位,而把一直親漢的皇太子耶律倍排擠出局。

也是因為皇族必須娶後族的政策,或者契丹人對於宗教禮法天生的漠視,他們的婚配相當混亂,甚至是外公娶親外孫女都能被接受。

漠蘭的舅舅叫耶律罨撒葛,這是一個皇族,被封為太平王。也就是說,漠蘭的母親耶律呂不古也是皇族。耶律罨撒葛是耶律德光的次子,當今皇上耶律璟的同母同父的親弟弟。

提起契丹甚至是所有的北方遊牧部落,很多人腦中的印象第一是嗜殺或者野蠻,第二就是他們混亂的婚配,第三可能就是皇帝輪流坐的爭權了。

身處亂世之中,蕭思溫雖然貴為駙馬,但也知道自己稍有不慎便會引來殺身之禍,因此,他必須思慮周全。

漠蘭嫁給耶律罨撒葛,正是他所考慮的自保之策。當今皇上殘暴無道,肯定不會長久,而耶律罨撒葛正是有力的皇位繼承人之一。又加上耶律罨撒葛的妻子剛剛去世,蕭思溫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在他身上押寶。否則,等到耶律罨撒葛坐上皇位,他就被動了。

蕭思溫本來是打算把伊蘭嫁給耶律罨撒葛的,可是妻子卻告訴他,伊蘭已經有人了,且在外與那人有了野合。

這真是閨女大了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了愁。他沒想到伊蘭竟然這麼不爭氣,只好放棄,所以就推薦自己的小舅子娶了自己的二女兒。

長期跟著韓德讓學習漢文化的漠蘭,對於父母讓自己嫁給舅舅是極力反對的。當舅舅耶律罨撒葛用一雙火辣辣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她急忙躲開,又怕不至於太尷尬,她說:“舅舅,我在土河邊馴服了最難馴的天馬,您給它起個好聽的名字吧?”

耶律罨撒葛“呵呵”笑著,兩眼卻不離她的臉蛋,說:“我看嘛,就叫‘沒力’好了。”

“沒力”是契丹語“河”的意思,可在漢語裡的音譯就不好聽了,所以漠蘭並不喜歡。

呂不古看出來二女兒不喜歡這個名字,急忙說:“漠蘭,快謝謝舅舅賜名。”

漠蘭只好笑了一下,算是謝過了。

耶律罨撒葛與姐姐和姐夫商量著迎娶漠蘭的日子,並不需要她的同意。直到舅舅走,漠蘭都沒有出來。蕭思溫解釋說,這是二女兒害羞了。

皇族住在上京臨潢府裡,離他們住的帳蓬還有很遠的距離。本來,蕭思溫是有資格住在城裡的,但他深知伴君如虎的道理,因此帶著老婆孩子住在了這木葉山下。

耶律罨撒葛吃過中午飯後就走了,他必須要在天黑之前趕回城裡,否則臨潢府關上城門後他就進不去了。

等舅舅走後,漠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誓死不從。蕭思溫雖然人前膽小怕事,但在家裡卻是極具權威,尤其是對這個二女兒,他沒有道理可講,而是一巴掌打了過去,說:“這事,由不得你作主!”

他對伊蘭的事已經耿耿於懷了,現在二女兒又如此說,更讓他惱火。

漠蘭捱了打,便抱著自己的愛馬落淚。那馬卻是極有靈性,把頭往她懷裡拱,以示安慰和親近。

漠蘭說:“馬兒啊,你就叫陶裡吧,怎麼樣?”

那馬卻是聽懂了,叫了兩聲,算是答應了。

“陶裡”是兔子的意思,表示它跑的快。

她牽出陶裡,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呂不古看女兒牽馬出來,便問她幹什麼去,漠蘭說:“我去溜溜馬兒。”

出了帳蓬,她其實已經決定離家出走了。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我漠蘭的容身之地嗎?她這麼一想,便打馬飛奔起來。

陶裡果然是一匹天馬,速度真不是一般馬兒所能比的。漠蘭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跑著,逐漸放慢了速度。她心情不好,腦子有點亂,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身邊多了一人一騎。那人比她大了三兩歲的樣子,長得文文弱弱的,雖穿著契丹衣服,但看臉型倒像是漢人。

漠蘭卻沒害怕,說:“你跟著我幹什麼?”

那人說:“看你的馬像是天駒,可否轉讓給在下?”

漠蘭聽了沒好氣的說:“不轉讓。”

那人說:“價錢好說,只要有價。”

漠蘭說:“我這馬啊,無價。”

那人卻有些不死心,說:“在下確實誠心想要。”

漠蘭說:“本小姐今天心情不好,快滾一邊去!”

那人倒也不生氣,而是從懷中掏出一枚綠色的珠子來,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枚夜明珠,是我給小姐的見面禮,還請收下。”

漠蘭一愣,這可是極為貴重的禮物,這個人出手也太大方了。她說:“無功不受祿,我可不要。”

那人說:“能騎天馬的人,將來必定是富貴之人,在下誠心結交。”一邊說,一邊在馬上雙手起夜明珠奉上。

漠蘭覺得好笑,她說:“你這人真是呆頭呆腦,難道我騎了這馬,你就想做我的奴才不成?”

那人說:“小姐說笑了,在下只是個商人,想與您做個朋友而已。”

漠蘭成心逗他,說:“契丹人可沒有朋友,要不是奴才,要不就是敵人,你選一樣吧,只要是你選了任何一樣,我都受了這珠子。”

那人收了珠子,說:“如此凡物,當然入不了姑娘的眼。”說到這裡,他從懷裡掏出了一隻做工精巧的木盒來,又說,“此為木鳥,後面有個機關,只要擰上一百圈,便可以飛行一百里,不知道姑娘是否喜歡?”

漠蘭聽了倒覺得好奇,說:“快給我看看。”

那人雙手奉上,說:“但請姑娘切記,此物不可以輕易未人,另外,一定要與接收人提前約好再放,否則便是有去無回了。”

漠蘭接過開啟木盒看了看,但見這隻木鳥做工確實精巧,上面塗了青桐油,在太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漠蘭只是好奇,看完了想還回給他,那人卻打馬走了,說:“姑娘,青山不老,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漠蘭本想追上他還回木鳥,但是心情不好,追上了又怕他有許多的廢話,想想也就算了。

她繼續信馬由韁地跑著,等到她與馬都跑累了,發現太陽已經下山了,便找了一處草比較茂盛的地方,讓陶裡吃草,她則躺下來想著心事。

直到月亮升起的時候,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坐起來看時,卻是韓德讓和自己的妹妹燕燕。

家裡人發現漠蘭失蹤後,燕燕就去找了韓德讓,她覺得這位韓哥哥與自己的二姐關係很好,可能知道她的去處。

韓德讓是看到漠蘭騎著馬奔走的方向的,這才帶了燕燕騎馬追了過來。

漠蘭是鐵定了心逃婚,韓德讓和燕燕本來是想勸她回家的,只得變成了支援她。可是,又向哪裡逃呢?

漠蘭躺在草地上兩個多時辰已然想好了主意,她說:“我要去找皇上,他不也是我的親舅舅嗎,我要找他說理去。”

燕燕一聽大吃一驚,說:“天啊,二姐,你不是去找死嗎?聽說皇上一天要殺好多人,而且還要取活人的膽吃,你去了,那不是凶多吉少嗎?”

漠蘭說:“再怎麼說,他也是咱們的舅舅,總不能害我吧?”

韓德讓說:“你可別忘了,罨撒葛也是你的舅舅,還不是想娶你嗎?”

漠蘭說:“他能當上皇上,總有過人之處,我就要找他說理去。”

韓德讓說:“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支援你嫁給罨撒葛,那你豈不是再沒有退路了呢?再說了,把你嫁給舅舅,在契丹的法律上是允許的。”

漠蘭一下被點醒了,她說:“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麼辦呢?”

韓德讓說:“我倒有個主意,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快說,如果可以我就聽。”漠蘭有點心急。

“我父親精於醫術,在宮中值侍,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是從珊軍的一名間者。據我父親說,從珊軍中缺少女間者,特別是有勇有謀的女間者,而你,正是這樣的人選。我可以向我父親推薦你,讓他在皇后面前替你美言幾句,保舉你入了從珊軍,這樣,你便有了靠山了。”

漠蘭聽了覺得此事可行,說:“行,快帶我去見你的父親。”

燕燕說:“姐,我也要去!”

漠蘭說:“你還小,還是在家照顧爹孃吧?”

燕燕卻是肯,非要去,韓德讓說:“我也有這個想法,要不,咱們三人就一起報名吧?”

漠蘭覺得這倒是個好主意,可以相互照應,便答應了。

從珊軍就是保護皇后的軍隊,在契丹只有皇上和皇后才可以擁有私人武裝,從珊軍最初是耶律阿保機的皇后述律平所創,意思是如珊瑚一樣,後來便成為了皇后的私人軍隊,有時甚至是都不聽皇上的調遣。

保護皇上的一開始叫“宮帳軍”,後來宮帳軍擴大,成了正規部隊。宮帳軍,這支軍隊的意義在漢朝類似於禁軍,最初是遼國皇家或重臣的轄軍,就是宮帳軍並不是契丹皇帝的專署御林軍。因為遊牧民族出身的契丹人是不造房屋宮殿的。因此無論契丹皇帝還是貴族或契丹化的漢族重臣等,都居住所謂的“大宮帳”,也就是豪華的大型帳篷中。甚至在已經事實性定居化的遼國首都,契丹皇帝和貴族等,依然拒絕居住土木結構的房屋而居住在宮帳。因此,護衛這些宮帳的軍隊就被稱為宮帳軍。但契丹社會等級極其森嚴。作為國家正規軍,只有皇帝的近親或皇家顯赫人物如后妃或掌朝太后才有資格擁有宮帳軍。宮帳軍最初主要負責保衛王室、重臣並保護都城等重要城鎮,規模很小而且很少直接參戰。但是,隨著契丹國家的發展和對外戰爭規模的不斷壯大,以及其自身的不斷擴充。最終,“宮帳軍”只成為一個象徵性的名稱,性質和任務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從最初的皇家衛隊,正式演化成為契丹帝國最重要的大型正規常備軍。職責也從保衛皇族變成主要擔負征戰。早期,契丹並沒有正式的常備軍,契丹人是最典型的遊牧民族,因此其軍事結構也和其他遊牧民族政權如鮮卑建立的北魏類似,契丹部族全民皆兵。所有15-50歲的男子由本族酋長或官員登記造冊,一律編入軍籍。平時放牧生產,一旦發生戰爭立即以“點籍”方式,在本族酋長或官員的帶領下自備馬匹、武器和口糧參軍出征。這種制度貫穿了契丹帝國始終,優點是可以在短時間內迅速集結起大量軍隊。但缺點也很顯著,首先,這樣的軍隊需要現招集和集結,國家沒有正式、大量的常備軍,因此無法應對突發的大規模戰爭。而這些臨時招募的軍隊屬於最典型的民兵,缺乏訓練戰鬥力參差不齊。

好在建國後耶律阿保機認識到了這一點,加強了中央集權,規定只有皇上和皇后才可以擁有正規軍。

皇上的宮帳軍是政權的保障,而皇后的從珊軍也是不容小覷的一支軍事力量。

現在,耶律璟的皇后叫蕭思蓮,是漠蘭的堂姑姑,正是她掌管著從珊軍。述律平當年跟著耶律阿保機打天下,從珊軍竟然有六萬之眾。現在雖然沒有這麼多了,但也有一萬多人。這支軍隊除了做皇后的私人保鏢之外,還做著間者的工作。

此時,契丹與宋朝對峙,皇族需要對方的訊息,並且也需要在宋朝里拉攏腐蝕一批幹部,為契丹所有。對內,也暗中打探誰有謀反之心。雖然這是南北大王院的事,但從珊軍也輔助著做這方面的工作。可以這麼說,南北大王院是皇上的貼心保鏢,從珊軍則是皇后的。

蕭思蓮也是一個狠角色,她治軍有方,從珊軍多次在對宋戰爭中發揮出重要作用。

在韓德讓的父親韓匡嗣的引薦下,漠蘭和妹妹燕燕以及韓德讓三人見到了皇后。一見了面,蕭思蓮上下打量她一番,便看著漠蘭問道:“聽說你馴服了大草原上最難馴服的烈馬?”

這顯然是韓匡嗣已經在她面前替漠蘭說了好話,漠蘭便說道:“回皇后,我只是僥倖所為。”

蕭思蓮說:“入我的從珊軍可不容易。雖然咱們有親戚,但我是不講親戚的人。如果你有能力,我便要,如果你沒有能力,縱是有親戚也是枉然。”

漠蘭說:“是,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為皇后分憂的。”

蕭思蓮說:“那好吧,要入我的從珊軍,就要先經過考驗。你們先休息,明日,便到城外進行比試。”

3.比試

第二天吃過早飯,皇后親自主持了這場比武。皇上耶律璟被人稱作“睡王”,他是懶得過來觀看的。對於他來說,天下有三件大事,第一是睡覺。當年,耶律阿保機的侄子耶律察割與耶律盆都一起謀反,弒殺了皇帝耶律阮,他正睡著覺呢,就被大臣們推上了皇位,做了皇帝。從這件事上看,他喜歡睡覺可能是從孃胎裡帶來的。第二件事是喝酒,他可以一喝一夜,然後白天睡覺。第三件喜歡做的事大多是在喝酒中做的,那就是殺人。手下人稍有差池,或者他心情不好,他就會大開殺戒。後來可能是自己也感覺這樣殺法不得人心,便對侍衛們下了規定,說只要是自己喝了酒所下的殺人令,都不必執行。猛一看有點改邪歸正了,其實一個也不少殺。侍衛們不動手,他便自己親自動手。殺了人,他反而更興奮,竟然比過去下命令殺的人更多了。

此時,皇上仍然在睡覺。只要不是邊關告急或者有人謀反,是叫不醒他的,縱使叫醒了,他發現沒有特別急的事,也會把叫醒他的人給殺了。

皇上不來,皇后親自主持也是非常隆重的。除了漠蘭姐妹和韓德讓,參加此次比試選拔的還有十幾個人,但大多是皇族裡的紈絝子弟,他們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來的。蕭思蓮這一次只錄取五個人,競爭還是比較激烈的。

漠蘭騎著陶裡一出場,就引起了轟動,這匹馬太與眾不同了,一下就把其它的馬比了下去。

耶律阿保機第三子耶律李胡的長子耶律喜隱與自己的父親一樣比較輕浮,他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此次也來參加比武。看到漠蘭的戰馬,又見漠蘭如此漂亮,便打馬擠了過來,說:“小妞,你就是蕭漠蘭吧?我告訴你,你這馬和人,小爺我要了!”

漠蘭卻是輕蔑地一笑,說:“是嘛,那倒要看看你的本事了!”

耶律喜隱“嘿嘿”一笑,說:“別說是你,就是你們姓蕭的任何一家,只要我耶律大爺喜歡你們的人或者馬,就得乖乖給我送到府上去!”

漠蘭說:“噢,那我倒要問了,包括我蕭思蓮姑姑一家嗎?”

耶律喜隱被嗆得白了臉色,說:“你!”因事關皇后的話題,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一撥馬頭走了。

燕燕衝姐姐豎起了大拇指,說:“二姐,你說的好,看他那個樣,等下我非整治他不可!”

漠蘭說:“好,等一下咱們合力整他!”

韓德讓聽了雖不說話,但也決定幫這姐妹了。

臨近比試的時候,突然從東面飛奔過來一個騎著紅馬的少年,與漠蘭年齡相當,他衝進考場後飛身下馬,跪到皇后面前,說:“皇后,小將因路遠來遲,還請皇后恕罪!”

皇后卻一笑,說道:“你從邊關趕來,實屬不易,我怎麼會怪你呢?快快請起,與他們一同比試吧。”

漠蘭與燕燕見這少年氣度非凡,又見他一身盔甲和跨下的戰馬,知道他雖年齡不大,但顯然是在沙場上廝殺的戰將了。姐妹倆一時很仰慕,韓德讓見了卻也沒有吃醋,說:“此人將來必是國家棟梁!”

比試開始,第一關卻是文試,比的是識字。契丹文分大字和小字,大字在耶律阿保機授意下,由耶律突呂不和耶律魯不古創造。後來,阿保機的弟弟耶律迭剌受迴文的啟發對大字加以改進,又創造出了契丹小字。漠蘭與燕燕和韓德讓均透過,紅馬少年也輕鬆透過,只有耶律喜隱勉強透過。他認出的契丹文只有十來個,會寫的才三兩個。好在文試並不重要,算是透過了。

比試完契丹文,蕭思蓮說:“恭喜大家都透過了第一關比試,我再多問一句,你們還有誰會漢文?”

燕燕一聽興奮地大叫:“啊,太好了,我會,我會!”

燕燕舉起了手,蕭思蓮看了一下,說:“還有誰會?”

韓德讓與漠蘭也都舉起了手,喜隱卻說:“敵國的字,認識它幹嗎?難不成是想叛國嗎?”

他聲音極小,但還是故意讓漠蘭和燕燕聽到,漠蘭姐妹便白了他一眼。

蕭思蓮說:“好,藝多不壓身,我也就是這麼一問。”

燕燕很是失望,說:“啊,原來不考漢文啊?”

第二關比試的是騎馬射箭,每人三支箭,箭上刻著每個人的名字,以中靶的箭為成績。

耶律喜隱雖然輕浮,卻是個射箭高手,原因是他喜歡遊獵,因此練得一手好箭法。他騎上馬先射三箭,卻是箭箭射中靶心。射完,他帶著炫耀的眼神看著漠蘭。

漠蘭卻是理也不理,她跨上陶裡,在馬背上拉弓出箭,三箭不光正中靶心,卻是把耶律喜隱的三支箭生生給擠了出去,只留下自己的三箭在上面。按照規定,耶律喜隱只能算是零分了。

眾人齊聲叫好,尤其是燕燕,更是樂得大叫不止。氣得耶律喜隱紅了臉,說:“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老是跟我過不去?”

皇后看得真切,她說:“耶律喜隱與漠蘭的成績一樣,都是三中靶心。”

耶律喜隱聽了,這才有了笑容,很是得意。

這一輪刷下了六個人,燕燕與韓德讓均順利透過了此輪比試。最後一個比試的是那個少年,只見騎上馬後,卻從腰上掏出了一塊黑布來,然後蒙在了眼上。

眾人見了一陣驚呼,猜不出他想幹什麼。只有韓德讓看出來了,說:“啊,難道他要盲射嗎?”

少年打馬在場地轉了一圈,竟然把三支箭全部放到弓上,只見他一聲大喝,三支箭齊出,卻是並列在一起擠滿了靶心。

空氣仿若凝固了一般,人們許久才反應過來,然後一齊為他歡呼不止。

燕燕說:“天啊,此人就是個神人啊!”

漠蘭說:“這才是真正的大英雄!”

韓德讓也是從心底裡敬佩,說:“有了他,契丹將來無人能敵!”

耶律喜隱撇著嘴,卻是一百個不服氣。

第三關才是真正的考試,比的是武功。不管男女,一對一的打。這時正好是十人,十選五,敗的就被淘汰出局了。雖說皇后規定不準用武器或者暗器,且是點到為止,但契丹武士的精神,哪有點到為止的道理,大家都是拼了命的打,斷腿斷胳膊是難免的事。

燕燕抽到的是一位皇族少爺,她沒費什麼力氣就把那小子給打敗了,贏了這一輪。下了場,燕燕卻有些遺憾,同漠蘭說:“可惜沒抽到耶律喜隱,要不,我真想抽他一頓。”

漠蘭卻正巧抽到了耶律喜隱,兩人站到了比武場。耶律喜隱色迷迷地看著漠蘭,說:“小妞,我如果打敗了你,那你可要嫁給我嘍?”

漠蘭說:“只怕沒那麼容易!”

漠蘭從小練武,也時常跟著父親打獵,身手敏捷,幾個回合下來耶律喜隱就知道自己還真不能小瞧了她。

這耶律喜隱來前已經做了準備,暗暗在袖中藏了毒針。見一時對付不了漠蘭,賣了個破綻引她靠近自己,然後趁其不備發出了毒針。因為是背對著皇后,又是偷偷動力,再加上那針極為細小,他知道在看臺上的皇后是發現不了的。

漠蘭察覺到了,她急忙去躲,不想卻是腳下一滑,半跪在比武場上。耶律喜隱知道此時若不抓住機會,就要敗在一個女孩手下了,那面子可就丟大了。他大叫著舉起手掌,就要衝著漠蘭的脖子劈下來。他倒不捨得把漠蘭劈死,只想把她劈暈在比武場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韓德讓把手裡早已準備好的石子拋了出去,正中耶律喜隱的膝蓋,打得他大叫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

漠蘭騰空躍起,一腳把他踢出了比武場。

眾人也是一陣歡呼,都贊漠蘭是女中豪傑。

第三組出場的是耶律洪與蕭山林,顯然蕭山林故意放水,讓耶律洪贏了。耶律為皇族,蕭山林惹不起,所以讓了他。雖然大家都看出來了,但他有意放棄,也沒人說什麼。

第四組出場的是蕭古盧,對戰的歸降的漢人之後李榮,這李榮也是不敢贏契丹人,基本上也是走一下過場有意放水,讓蕭古盧贏了。

最後出場的是韓德讓和那位從邊關來的少年,韓德讓一抱拳,說:“請了,在下韓德讓。”

少年說:“在下耶律休哥。”

韓德讓說:“久仰久仰!難道是在殺了女真大將胡不盧的耶律休哥嗎?”

少年說:“不敢,正是在下。”

韓德讓說:“雖然久慕休哥之名,卻一直沒有機會認識。今日得見,還請您多多指教才是。”

休哥說:“在下也是久仰韓德讓大哥的威名,也是極想結交。”

這真是有點英雄相惜的感覺,但武藝還是要比的。兩人雖都是手下留情,只是切磋,但在外人看來卻極是精彩。

打了幾百個回合,仍然難分勝負,最後把皇后都看累了。再加上韓德讓和耶律休哥都是她喜愛的小將,趕緊傳令讓他們停了手,說:“你們我都不捨得,就都歸入我門下吧。今天就破例收了六位,你們兩個算打了個平手,都被編入從珊軍了!”

這是最好的結局。燕燕和漠蘭也成了從珊軍的一員,自是高興無比。

比武結束後,漠蘭上前感謝韓德讓救了他,那韓德讓卻說:“錯了,我確實出手救了你,但還有人出手比我早,而且比我更有力道,你要感謝此人才是。”

漠蘭不解,說:“那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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