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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白送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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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白送帝王

茱萸峰下死傷一片。胡斯羅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再加上之前也曾在峰下看過風景,知道下面全是鬆軟的樹葉,因此懷著僥倖的心理跳了下來。因為跳下來的人太多,先前落下的功夫差點的,被摔暈在山谷裡,然後又讓上面落下的人砸死了。

最先跳下去的花紅柳倒沒有什麼事,他是最想死的人,卻沒有死成。看看懸崖上不斷有人跳下來,他雖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也猜到定是遇到了極強的對手,因此往谷下走,想早早離開是非之地。此時的他,已經萬念俱灰,只想找個清靜之地讓自己能夠安靜一會,不至於覺得這麼累。

可是,才剛走出去一百多步,就遇到了六個党項女子。為首的仍是那三人:美玉、珠玉、明玉,她們這次倒不再想殺花紅柳了,雖然他一看到這些人就拔劍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他活夠了,但卻並不想死在她們手上。

美玉說:“公子,以前多有得罪了。我們商量過了,那天想殺你,是想讓花百枝絕後,現在好了,你自己解決掉了,我們也就不用再麻煩了。”

花紅柳有點哭笑不得了,他說:“你們這是在取笑我吧?”

珠玉說:“公子,我們怎麼敢取笑呢?”

花紅柳說:“你們既然不打算殺我了,怎麼又來了呢?”

明玉生怕話都讓兩位姐姐說了,急忙搶過來說道:“那是因為我們知道了日月神刀的秘密,想讓你做了北漢的皇帝。”

花紅柳說:“你們就胡說吧,我如何能做得了皇帝?”

美玉說:“我們回到党項,叫來了援兵,也在那裡學了功夫,一心只為了殺掉你父親,為公主報仇。前幾天,党項又派來了一位姑姑,她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只要是能夠得到日月神刀,便可以得到天下。別說是北漢的皇上,就是統一整個中原,都是極有可的事。”

花紅柳哪裡肯信,他說:“好了好了,天不早了,你們反正也不想殺我了,就趕緊回家去吧。”對於他來說,得到天下又如何?得了天下,漠蘭也不會嫁給他了,他才不稀罕什麼皇帝不皇帝的呢。

美玉說:“不行,我們一定要助你當上皇上。”

花紅柳苦笑一下:“就有這樣的,還當什麼皇上?你見過天底下有哪個皇上是太監的?”

明玉有點不忍心,她說:“我聽說,天山上有一種神奇的動物,叫天螻的,只要吃了這樣動物,你的那個,那個東西就能,能長出來了。”她是個妙齡少女,說到這種事的時候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美玉說:“明玉,你忘了咱們為什麼不殺他了嗎?為什麼要告訴他這個?”

花紅柳說:“長了出來又有何用?我只想找個地方隱居起來,度過此生就可以了。”

珠玉說:“我們其實也很矛盾,又想讓花百枝絕後,又想對你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花紅柳說:“那就讓我自生自滅吧。”說完準備離開,可是美玉卻說:“不行,你必須做皇帝!”

花紅柳說:“我偏不做,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明玉是個沒大心眼的人,她說:“美玉姐說了,她找人算命了,說她將來是要當皇后的人。可是她數來數去,沒有想嫁的人。所以,如果你當了皇帝,娶了我們三個,美玉姐就可以當皇后了。”

美玉抬起手來要打明玉,說:“你個丫頭片子,怎麼什麼都往外胡說呢?”手卻沒有落下,只是嚇唬一下。她們姐妹情深,生再大的氣也不捨得打。

明玉說:“這是事實啊,就是你告訴我們的,是吧珠玉姐?”

珠玉卻不大好意思了,她說:“那,那也得花,花公子同意啊?”

花紅柳哪裡知道這三個成天要殺他的美人竟然會有這般心思呢,他的浪蕩公子的勁又上來,叫道:“好啊好啊,這樣最好不過了。美玉,這都是真的嗎?”

剛才還強悍如母老虎的美玉現在的臉上飛起了紅霞,煞是好看,她用手拽著自己兩邊垂下的小辮子,把頭扭到了一邊,只用半個臉對著花紅柳,說:“只要你當了皇上,我們,我們就願意都嫁給你。”

花紅柳拍著手,說:“好好好!我當,我當!”

明玉叫道:“好啊,那將來你要封我一個貴妃。”

花紅柳說:“行行行,兩個貴妃,一個皇后!”想到這裡,美得不行,“嘿嘿”笑了,可只是笑了兩聲,他突然收住了,整個人又呆了。

明玉說:“公子,你又在想什麼呢?”

花紅柳喪氣地說道:“當了皇帝又有什麼用?娶了你們又有什麼用?”

明玉說:“只要你娶了我,我便給你去找天螻蟲,讓你重新再當男人!”

美玉瞪了她一眼,說:“明玉,你傻了嗎?你忘了公主是怎麼死的嗎?花百枝這樣的人,怎麼能讓他有後?”

明玉吐了吐舌頭,說:“好的美玉姐,我知道了。”

美玉說:“好了,咱們快去看看日月神刀在不穀底。”

花紅柳說:“你們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裡的?”

美玉說:“我們的人一直在暗中跟蹤你,只是你後來武功大漲,便不敢輕舉妄動了。剛才我們本來想到懸崖上救你,可是你已經跳了下來,我們就跑到了這谷底。聽說,懸崖上的人都跳下來,日月神刀一定在這裡,我們去搶了過來。”

三人點頭,帶了其他的三個党項女子向谷底走去。明玉回眸一笑,說:“公子,等著我們回來啊,說好了,我們要嫁給你的。”

等她們走了,花紅柳才說:“這樣的皇帝,不當也罷!”說完拔腿跑了。

此時的谷底,胡斯羅已經帶著倖存的手下們從另一條道跑了。他本來想到耶律休哥手裡搶了日月神刀,怎奈何哥太過神勇,他試了幾招,發現實在是打不過,又怕耽誤時間太多暴露,只好撤了。

韓德讓與燕燕的腿在跳下來時都受了重傷,耶律休哥為照顧他們沒有走,正遇上了美玉六個人。

看到耶律休哥懷裡的刀,六個人的眼睛綠了,美玉從懷裡掏出準備好的迷魂藥,迎面就撒了上去。

耶律休哥與燕燕等人只說了一句“你們太卑鄙!”就失去了知覺,日月神刀也被搶了。

六個人事先已經在薄紗上塗了解藥,所以迷魂藥對她們不起作用。谷底裡還有沒死的契丹兵,也跟著耶律休哥一起被迷倒了。

拿了刀,六個人迅速跑出來,可是卻發現花紅柳不在原地了。

好在沒有馬騎,她們還是追了上來。明玉急道:“公子,你怎麼跑了,害我們好找?”拿了揹著的吃食和水來,上前就要喂他。

美玉上前打落了她手裡的水和食物,說:“他還沒娶你呢,你就把自己當他的妻子了?”

明玉說:“他肯定渴了,也肯定是餓了。”

美玉瞪眼看著花紅柳,說:“你為什麼要跑?難道你真不想做這個皇上?”

花紅柳說:“你們讓我絕後,我還做什麼皇上?娶你們又做什麼,難道是擺在家裡當花看嗎?”

珠玉一聽急了,說:“我們可以做飯給你吃,可以讀書給你聽,可以給你洗衣服,可以侍候你,我們能做很多事,難道夫妻之間就除了那事沒別的事了嗎?”

花紅柳說:“那事,勝過所有的事。”

珠玉說:“美玉姐,你看他這個樣子,跟死完沒埋了似的,要不,要不就幫他尋找到天螻蟲吧?”

美玉怒道:“珠玉,你怎麼也這樣了?”

明玉說:“美玉姐,我不想要公子死。”說著“嗚嗚”哭了起來。

美玉說:“幾個月前,你還咬牙切齒要殺他,現在卻又要救他了,明玉啊,你是怎麼想的呢?”

明玉說:“那時候你還沒說嫁他的事,也沒有想讓他當皇上的事,現在你說了這事了,我,我便真覺得他就是,就是我的夫君了。”

美玉說:“呸!不要臉!他可是一心想著蕭漠蘭,怎麼能多看咱們一眼?別說咱們三個,就是咱們六個一起,也比不上蕭漠蘭在他心裡的位置。”

花紅柳說:“也不一定,那倒不如你們六個都嫁給我試試好了!”

明玉破涕為笑,她道:“這麼說來,你是答應我們了?”

花紅柳說:“如果你們不讓我絕後,我可以考慮考慮。”

美玉說:“別的都能答應,但卻唯獨這一條不行。”

花紅柳聽了頭一耷拉,說:“那就算了。我還是找個地方隱居好了,你們忙你們的去吧。如果你們殺了我爹,我看在你們是為我娘報仇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了。”

美玉說:“你一心想為一個女子死,我們也沒辦法攔你。但你要把用你孃的眼淚製成的藥給我們,那是公主留在這世上的唯一念想,我們要帶回党項。”

花紅柳說:“這個還真沒有,不信你們可以搜。”

美玉倒不客氣,她一使眼色,另三個女子上前就搜,卻真的沒搜到。美玉說:“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送給蕭漠蘭了。”

花紅柳說:“沒有!我本來也沒見到這藥。”

美玉說:“你爹藏的地方,就是我們幾次都沒找到。前幾日,你爹新娶了小妾,我們為了逼他拿出藥來,把那個小妾的臉全給劃傷了,可是至今已經是滿臉是疤痕了,也沒看到他治療,所以,這藥一定是讓你偷走了。以人的為人,你也只能送給蕭漠蘭了。”

花紅柳說:“此事與她無關,我也沒有送給她。”

美玉說:“我們只要殺了蕭漠蘭,便什麼都知道了。”

花紅柳說:“你敢!”

美玉說:“你也不想想,有我們党項女子不敢幹的事嗎?”

花紅柳說:“你們若敢傷害她一根汗毛,我一定不饒了你們!”

美玉說:“我們豈是嚇大的?”

這時,有党項女探子騎馬來報,說發現了蕭漠蘭的行蹤了。

花紅柳聽了緊張起來,他說:“好好好,我答應你們,做皇上!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們從此以後不許為難蕭漠蘭,否則我就一刀殺了自己!”

7.雪夜造訪

冬季說到就到,窮人的棉衣還沒有備好,天就冷了,而且還下起了漫天的大雪。月亮躲起來了,但因落雪映照的緣故,只是昏暗些,倒沒有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夜已經很深了,街燈早就燃起來了,紙糊的燈籠罩子裡,清油燈的光在風雪中顯得更孤寂,燈柱的影子淡淡地躺在雪地上,又時不時的被風雪狂掃破壞。夜禁很久了,街中寥寥的行人只是更夫和巡夜的兵丁,他們匆忙地走著,留了一些腳印在雪上,深深的腳跡疲倦地印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新雪慢慢地覆蓋上,又變得潔白一片了。

夜裡出外巡遊是皇上的專利,其他的人若無緣無故出來只要被逮到,不是殺頭就是坐牢。

皇上喜歡熬夜,在夜裡他喜歡喝酒、喜歡吃肉、喜歡女人,夜生活相當豐富。這在今天看來很不利於養生,容易引起三高,易發腦溢血、心機梗塞等病。

此時,趙普家裡爐中的炭火燒得熱烈,“噼啪”聲起伏勾得架上肉食沁出油來,一時炙香溢室,竟似忘了當下正值天涼月寒,城中曼雪紛飛。趙匡胤手腕翻覆間炙肉已顯熟色,藉著雀躍的火光再看對座的趙普仍半垂著頭,除卻適才見面時丟擲一句“夜深天冷的,陛下為什麼還出來呢?”之外,好似真以為他一個堂堂的天子夜不宿寐踏雪而來全是為了貪他幾片薄肉幾兩黃酒而來了。

趙匡胤大口吃肉,又喝了一大口的酒,說:“我睡不著啊!一榻之外,都是別人家的天下,所以特地來見見你。”(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趙普一沉,喝下的酒噎在了喉嚨裡,他說:“陛下是否覺得自己的天下過於狹小?南征北伐,一統天下,現在是極好的時機,不知陛下在進軍方向問題上是怎樣考慮的?”

原本心中早兜著定計,不肯輕易言出只為探趙普之所謀,卻不料他反將馬球喝了過來,因此心中戲嘆一聲,說:“汝不知文臣當死諫之理乎?”,左手卻是一沉將熟肉褪到盤中,斂起心中所思而言他,又突然說道,“朕欲先北上,直取晉陽。”

言訖咬下片肉靜待其答,好似因著這番回答激起波瀾,只聽得對坐趙普的喉間“咕咚”一聲,將適才噎住的肉嚥下了,他又端起酒杯,大口喝酒囫圇滾進腹中,急急諫音聽在耳中仍泛著酒氣。

“陛下,臣以為此計不可。”

“哦,說來聽聽。”這才是他趙匡胤想要的,他說,“北漢乃敵中佼者,一但將破,必大盛我之國威,為何不可?”端起燙酒抵在唇邊緩緩喝著,心中“先南伐後北進”的定計半分不曾漏出,止固言先策,但聽其更諫。

“晉陽城誠不足懼,然契丹則不可輕。”

趙普言之切切,又沾了些酒在案上比劃。

“陛下今思盡取天下,而外患謀在中原,是故不可不防。而太原所在,正扼契丹之咽,陛下可坐享其隙,先圖唐蜀諸國。而一旦諸國盡取,晉陽彈丸之地,將安逃乎?”

趙匡胤心內暗喜,他想趙普無愧我之社稷功勳,所思者竟與我分毫不差!面上卻故鎖深眉,還要再探上一探。

“若先取晉陽,則契丹如何?”

“一但先取晉陽,則失一屏障。則契丹再無所阻,必揮師南下襲我京師,彼時陛下獨擋,是為不美也。”

“哈哈哈哈哈”聞訖終收了捉狹之心,一腔喜悅盡在朗朗大笑聲中。

笑趙普與己所思無左,笑大宋幸得一肱骨,笑今計已定,吾大業將成。

連道三個“好”字,笑得炭火更烈。

“吾意亦如此,適才聊試卿爾!”

吃肉、喝酒,醉熏熏地返回了。

到了皇宮門口,趙匡胤讓轎伕們進了宮,卻叫了幾匹馬,只帶了六個隨從出了城。

皇上喜歡夜遊,隨從們已經習慣了。

兩柱香的功夫,趙匡胤打馬來到了一處河邊,看著結冰的河面和厚厚的落雪,他撥馬上了冰面。隨從們驚叫:“皇上,萬萬不可!”

趙匡胤說:“你們在此等我,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都許再跟過來。”為了讓他們安心,他又說,“放心,別說有冰,就是沒冰,我在水上也如走平地。”

這倒不是吹,趙匡胤在所有的皇帝裡面可能是武功最高的,他創造的太祖棍法至今流傳世間。

河中是一座孤島,籬笆牆外趴著的傻子已成了雪人,聽到馬蹄聲,他抖落掉了身上的雪,然後“啊啊”大叫了起來,似是報警。

木屋裡的燈點亮了,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叫道:“小蛤蟆,是不是有人來了?”

此人正是蕭漠蘭,已經在此住了三個多月了。

三個多月前,柳老蛤治好了王繼忠的傷,她也信守承諾“嫁”給了柳老蛤的兒子。好在,柳老蛤也沒有難為她,傻子也不懂人倫,仍然是趴在院門口,也不曾為難過漠蘭。

傻子不喜歡進屋,一進屋就亂嚎,柳老蛤只有任他在院門口趴著。

武功已失的漠蘭,也不知道將來何去何從,只能先苟且偷生地活著,等待時機。一個多月前,柳老蛤不知道從何處又擄了一個女子過來,此女子年約十八九歲,膚如凝脂,面若桃花,與漠蘭相比,則多了幾分嬌柔與嫵媚。漠蘭詢問她的名字和因何被擄來,她也不說話,兩人不熟,也是互不相信。柳老蛤卻喚此女子為陳嬌,也偶爾會有非份想法。但他練功走火入魔,不敢近女色,也只是看看罷了。

漠蘭起床時,陳嬌也隨她一起披上衣服端著油燈出來,看到趙匡胤也馬上跳了下來。

雪花紛飛,油燈的火苗在夜色中舔著對方男人寬厚的臉龐。他高大威武,氣度非凡,將整個天地都籠罩住了。

兩個女子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造訪。

門口的傻子雖傻,卻是個武功極高的人,見了趙匡胤不由分說就是一陣打。先是徒手打了幾十個回合,見難取勝,便取了一柄奇大無比的魚叉來,趙匡胤皺了一下眉,從馬上取出了盤龍棍來。

此棍彈性極好,已經跟隨他征戰沙場多年了。

傻子上前又與趙匡胤打了起來,這次又戰了幾十個回合,魚叉讓震飛了。他知道自己無法取勝,竟然又跑到院門口的地方趴著了。

漠蘭是想勸架的,可傻子並不聽她的,她就是說了也沒什麼用。

打完了,趙匡胤看著漠蘭和陳嬌說:“功夫倒是漲了些。好,痛快,把我的酒也驚醒了。你們是何人?怎麼以前沒見過呢?”

漠蘭說:“你又是何人?我也沒見過你啊?”

陳嬌從到島上後就沒聽她說過話,所以她只站在那裡看著。

趙匡胤“哈哈”笑了,說:“好!天底下不認識我的,你算是一個了,嗯,不對,應當是兩個。”

漠蘭一撇嘴,雖然看他是個英雄好漢的樣子,但也太自負了,這樣的人在她心裡便失了分。

漠蘭說:“我難道非得要認識你嗎?”

趙匡胤笑道:“不認識的好,不認識的好!那個老蛤蟆呢?”

漠蘭聽他叫柳老蛤為老蛤蟆知道他定是柳老蛤的好友,也不想惹麻煩,便說:“他外出辦事去了。”

趙匡胤說:“怎麼,就讓我站在這雪裡說話嗎?屋裡可有酒肉?”

漠蘭說:“倒是備了些臘肉和酒。”

趙匡胤說:“好,點起火來,烤了給我吃。太虧了,剛才喝的酒又醒了,再喝上幾杯。”

漠蘭說:“這深更半夜的,家裡也沒個男子,多有不便吧?”

趙匡胤一指又成了雪人的傻子說:“這不有個男子嗎?”

漠蘭說:“此人與死人又有何異?”

趙匡胤說:“哎,可不能亂說。他只是練了這火蛤功走火入魔了,將來治好了,還是與正常人一樣的。”

這三個多月裡漠蘭在島上居住,與柳氏父子加起來沒說過十句話,她卻是不知道傻子是走火入魔了,她道:“原來是練功練的。他們父子這臉上的蛤蟆皮想來也是練功練的嘍?”

趙匡胤說:“那是自然。怎麼,你也不知道?”

漠蘭說:“委實不知。”

趙匡胤說:“看來,你們也是柳老蛤哄騙來的可憐女子了。就讓我猜一猜,可能是家裡人生了什麼病,然後你們為了還情,自願住在這裡照顧他們父子,對不對?”

漠蘭對此人的智慧有點折服了,她說:“對,我是如此,就是這知道這位姐姐是不是。不過她倒是從不說話,可能是啞巴。”

誰知陳嬌卻突然道:“你才是啞巴呢!”

漠蘭說:“啊,你可終於說話了。”

趙匡胤“哈哈”大笑,說,“好好好,既然不是啞巴,那就陪我說說話。看來,我與你們卻是有緣,燒火烤肉燙酒,咱們邊吃邊聊!”

漠蘭雖嫌他自負,但卻並不討厭他,反正也是睡不著,就進屋生起了火來。

烤好了肉,趙匡胤大吃二喝起來,然後邊吃喝邊問漠蘭道:“你答應在此照顧他們父子多久?”

漠蘭看著火光中男子火紅的臉龐,說:“一生。”

趙匡胤放下了手裡的肉,他看了看漠蘭,見這女子漂亮標誌,又頗有幾分英氣,覺得有些可惜,說:“怎麼,要用一生還債?那你救的是你什麼人?”

漠蘭淡淡一笑,說:“朋友。”

“噢!我以為定是你夫君或者父母兒女,倒是為了救朋友嗎?”

“是。只是一個普通朋友。但他救過我的命,又為我差一點而死,所以,我一定要救了他。”

“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女子,可敢與我喝上一杯?”

漠蘭端過了他剛用的盛酒的甌,倒滿酒說:“這有何不敢?”說完一飲而盡。

趙匡胤一拍大腿,說:“好!巾幗不讓鬚眉,痛快!來,吃肉!”

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對契丹女子來說不算什麼事,再加上這三個月來除了一個傻子和柳老蛤、陳嬌以外,她沒見過第四個人,也有些憋悶了,正好藉機發洩一下。

趙匡胤又看著嬌滴滴的陳嬌,端到她面前的酒又收了回來,說:“看你如此嬌柔,定是不會喝酒了?”

陳嬌說:“不會喝酒,倒可以唱首曲子給你們助興。”

趙匡胤說:“好,那就唱來!”

陳嬌回身取出了另一間屋裡柳老蛤的琴,清了清嗓子邊彈邊唱道:“天有異變英雄降,美人甌擎五雲漿。神龍今晚欲宣索,追入雪間一陣香。”

趙匡胤聽懂了她曲子裡的意思,待她唱完,說道:“姑娘猜出我是誰了?”

陳嬌含情脈脈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如此英雄,世間也只能有您一個。”

趙匡胤大笑,說:“好,今夜沒有白來!”

三人看著外面的大雪,趙匡胤又說:“柳老蛤只怕是對我動了殺心了吧?”

漠蘭有點喝多了,她說:“來來來,誰敢殺你我殺誰,咱們只管喝酒。”

漠蘭連喝了三大碗酒,她臉頰微紅,細小的汗珠在汗毛孔上掛著,如剛澆了水的花朵般鮮豔。

趙匡胤看著這個醉美人,他也有些醉了,正有點心猿意馬的時候,突然從河面上跑來了幾十個人,有的騎馬,有的步行,手裡都拿著兵刃。

他們似是知道趙匡胤在這裡似的,迎著風雪呼喊道:“趙老大,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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