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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夭，你這個叛徒！”
“居然敢聯合朝廷背刺我！”
青年躺在血泊裡，往日那一絲不苟的衣服上如今滿是血汙，陰鷙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前那道身影。
若是往日的他，一露出這種眼神，必定讓人感到膽寒，如今的他卻像只被拔去利齒和利爪的瀕死猛獸，毫無威脅可言。
“你以為你投靠了他們，他們便會放過你嗎？”
冷寂的月輝透過唯一的窗格傳入昏暗的室內，一道孤清的身影立於窗前。聞言，蕪夭擦拭染血大刀的手卻沒有一分停頓。
青年男人又道：“你是不是忘了你體內的毒，沒有解藥你根本活不過一個月！”
蕪夭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她抱起大刀，隨意地抓了一把凌亂桌面上形狀各異的藥，踩過地上的血水，來到青年男人面前，俯視著對方。她將刀尖朝下，用刀背挑起男人的下巴。
男人被迫仰頭朝向蕪夭，散亂的青絲垂在耳邊，一張陰沉卻妖異的臉展現在她面前。
她往常從不敢輕易直視這張臉，更沒有如此近距離地欣賞過。
現在才發現這張臉是真的好看，美的很有攻擊性，就算是現在這副狼狽樣，也依舊會讓人覺得驚豔。
“解藥在哪？”蕪夭聲音冷漠，絲毫沒有因為這張臉而有所和緩。
季明澤握住那柄抵住他下巴的刀，鋒利的刀刃刺破他的手掌，鮮血順勢淌下。
蕪夭目光移到他指縫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她才擦乾淨的刀鋒，眉頭輕瞥。
他絲毫感受不到疼一般，目光陰狠地盯著蕪夭，“沒有解藥，我死了，你也絕活不成！”
蕪夭立馬將手裡的藥一股腦地全塞進他的口中。
男人被迫承受她的力道，被嗆的眼眶發紅。
“這些毒藥，你最清楚它們的功效了，滋味如何？”
蕪夭冰冷地俯視著面前之人，往日高高在上握著她性命的人，如今落在她的手裡，被她折磨，她享受到了一絲報復的愉悅。
對方握住刀鋒的那隻手突然發力，蕪夭被他的力道帶得朝他的方向倒去，蕪夭立即用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臂，抬腳踹向他。
季明澤躲避，與此同時，袖中暗藏的斷刃射出。
蕪夭躲避不及，被斷刃劃破了手臂，依照季明澤慣用的手段，斷刃上必有毒。
她顧不上嫌棄自己的刀身上沾了季明澤的血，毫不猶豫地給自己再劃一刀，好放血排毒。
然而，當她看到流出來的血是鮮紅色，絲毫沒有中毒的徵兆時，目露訝然。
卻聽季明澤溫和的聲音響起，“阿無，那斷刃自是無毒的，我怎麼捨得要你的命呢，即便你要殺我。”
忽然，季明澤體內的毒藥爆發，唇角流出紫黑色的血，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都痛得顫抖起來，甚至連站立的姿勢都維持不住。
他朝蕪夭伸手，輕喚了一聲，“阿無——”
蕪夭感覺很奇怪，這樣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會不捨得要他手底下一枚棋子的命嗎？這根本是天方夜譚。更何況她還對他出手，害他將命喪於此。
蕪夭朝他走去，平靜道：“如果你真的不想要我死，那就把解藥給我，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說著，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可惜季明澤此時備受毒藥折磨，滿目猙獰，不然，她還想看看他面色驟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