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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派出所出來，塗山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舉著自己新拿到的戶口本站在太陽底下笑。
這下，她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生活了。
麻嬸站在小姑娘身後，看著塗山酥發自內心的開心，莫名被感染了幾分好心情。
“走，帶你去集市上看看。”
今天收了個女兒，老伴兒的身體又有了好轉，得做頓好的慶祝一下。
農村裡的集市很熱鬧，尤其是還保留傳統趕集風俗的集市。
方圓幾個村的鄉里鄉親把自家的好東西都擺到檯面上以供大家挑選，有的還能以物易物，頗有點妖族以前的交易風俗。
塗山酥久違的感覺到了熟悉。
她跟在麻嬸後面東張西望，如果說上了戶口讓她有了進入這個社會的資格，那麼現在這煙火氣就是消除了她內心那微弱的緊張，給了她堅定的底氣。
塗山酥怕嗎。
在這個只有人類的社會里，她甚至看不到一個妖族同類。
憑藉著妖族本身的強大，她確實可以肆意妄為，但是沉睡萬年，比起用武力讓身邊的人臣服或者恐懼，她更想融入和了解這個新的時代。
所以，哪怕她可以徒手變出很多東西，也可以略微費力的對所有人使用牽心引，她也沒有亂用。
塗山酥小臉微紅，鼻尖輕嗅，她驚喜地拉著麻嬸：“麻嬸麻嬸，什麼東西這麼香啊？”
麻嬸樂呵呵地跟她介紹：“這邊是賣炸蘿蔔丸的，那邊還有炸油條，頭上還有桂花糕，炸雞柳，肉包子……”
“我都要吃！”
塗山酥瞪大眼睛，飛到包子鋪門口：“老闆老闆，要2個包子。”
“好嘞，肉包兩塊錢一個。”
塗山酥只知道一捆紅色的紙幣是一萬，兩塊錢的話，是多少呢？
她狡黠一笑，又從身上摸出兩疊。
麻嬸大驚，趕緊拉住塗山酥，遞出一張五塊錢的紙幣。
塗山酥隨手把兩疊紙幣交給麻嬸，雙手接過兩個又大又燙的肉包子。
那包子足有大半個手掌大，肉香濃郁，塗山酥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汁水迸濺，沾到了她秀氣的鼻尖上。
“真好吃。”
小狐狸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睫毛因為享受一顫一顫的。
麻嬸回頭看的時候，就感覺這小姑娘好看的不像話。
像電視劇裡剛下山的小龍女。
美的不似人間人似的。
麻嬸這麼漠然的人都在驚歎小姑娘美，可想而知集市上的其他人。
他們也從沒見過這麼白淨的小姑娘。
“誒，這是誰啊？”
有幾個臨近鋪子的人傻呆呆的打聽。
荷花村人口不多，但是臨近村子的人比較多，要不然這集市也不會這麼熱鬧。
麻嬸一激靈，她上前拉住喜滋滋的小姑娘，頗有點驕傲，“那必然是我家嬌養長大的姑娘。”
麻嬸說嬌養就得嬌養，她帶著塗山酥去集市上買衣服，買鞋子，買生活用品，整條街都逛了個底朝天。
雖然這個社會發展的很快，城市裡也足夠繁榮，但是在還未完全開化的農村裡，有很大一批人都覺得，女孩嫁人才是歸宿。
塗山酥這麼好看，惹得那麼多人頻頻矚目，麻嬸必須要說這是她家裡嬌養長大的閨女，才能讓一部分人心生退意。
他們不會覺得自家兒子配不上貌美的姑娘，只會一邊覺得塗山酥好看，娶了她有面子，一邊挑剔她光有美貌肯定不會操持家務。
麻嬸從泥土裡長大，怎麼會不懂那些腌臢心思。
所以她必須擺明自己的態度，小酥就是她們家放在心窩窩上的閨女，她要什麼就買什麼，那些人想拿那老掉牙的說辭來說親也得看他們養不養得起她家閨女。
回去路上，麻嬸數了數今天花的錢，看著身邊笑眼眯眯的小姑娘，認命似的嘆口氣。
塗山酥穿著新裙子，揹著新書包，勾住麻嬸的胳膊晃，“原來集市這麼好玩。”
她喜歡這裡。
忽然，她湊近麻嬸，認認真真的盯；“狐狐也喜歡你。”
眼底只有純淨。
麻嬸這麼大年紀，見過許許多多雙眼睛，算計的，鄙夷的，探究的，不屑的，擔憂的，欣喜的……
這麼幹淨的，她只在幼兒身上見過。
這讓她不得不想起塗山酥拿出來的那張病情鑑定書。
原以為是糊弄警察的假證明，現在想來，難道還真的是真的？
麻嬸吸了吸氣，抬手用拎著菜的手摸摸小姑娘的頭髮：“嬸嬸也喜歡你。”
這麼直白又純淨的小姑娘，誰不喜歡呢。
劉怡珂不喜歡。
開學第二天，塗山酥準時來紅葉高中報到。
祁修止興奮地帶她去參觀學校，順便領了新書本新校服。
紅葉高中的校服一個季度2套，夏季的運動短袖和制服短袖各一套。
現在他們就都穿著統一的短袖短裙。
塗山酥沒穿，她穿麻嬸給她新買的白藍色連衣裙。
上身白色的短袖，下身蓬蓬的藍色紗裙，配上白色的長筒襪和小皮鞋，簡直比校園裡紅楓葉林還好看。
劉怡珂心底的不爽幾乎按耐不住，尤其是看到祁修止興致勃勃的帶著人出去了。
這種不爽幾乎噴湧而出。
在塗山酥來之前，她是班裡的小美女，班上的男生都喜歡和他玩，但現在，那群男生全在討論塗山酥。
“小易，她為什麼高二了還可以轉學過來。”
劉怡珂咬著牙和自己閨蜜討論。
叫小易的女生也不太清楚。
因為優選入校的人其實不多，就算是花錢進來聽課的人也不會大張旗鼓的說自己是花錢進來的，這就導致在學生這一層裡，很少有人知道這麼個法子。
大家進高中都是按中考成績，優選入校的也是因為一早就想進紅葉卻沒能進。
因而在高一開學就會花錢進來了，同學之間也互相分不清。
大概，只有高考的時候才會回原來的學校分配考場。
但那個時候，因為選科方向的不同，大家本來就不在同一個考場。高考結束又都各奔東西，沒人會在意你是從哪參加的高考的。
不過，雖然這個路子知道的人少，但不代表沒有。
年級裡吊車尾的那群混子裡就有一個是走優選入校進來的。
他叫周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