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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麼一吼，劉怡珂更心虛了，她支支吾吾，“那就一百五吧。”
一百五可以換七十五個肉包子。
塗山酥眉眼張揚，滿意了。
至於出不出風頭，塗山酥現在也不是很在意，她點頭同意，“行。”
劉怡珂鬆了口氣。
她把報名表放在塗山酥桌子上，“你填一下資料。”
姓名，性別，班級，塗山酥都能填，但是手機號她可沒有。
“我沒手機。”
塗山酥一推報名表。
“填父母的就行，我們可能國慶節假期需要排練。”
劉怡珂心底輕蔑的掃了眼塗山酥廉價的連衣裙，心底輕嗤，“手機都沒，哪裡來的鄉下人。”
塗山酥罷工：“不填，你們提前和我說就行。”
關鍵是，塗山酥也不知道麻嬸的電話啊。
她來人間匆忙，很多東西都沒學會呢。
見塗山酥確實不填，劉怡珂以為塗山酥家裡都沒電話，心底更加不屑了。
該不會是哪個深山老林出來的鄉巴佬吧。
她收起報名表，轉身打算走。
“慢著。”
塗山酥抬手攔住劉怡珂。
“錢。”
“……”
劉怡珂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你沒手機，我沒現金，我微信都不能給你掃，你得等我去化點錢再給你吧。”
……哦。
塗山酥沒聽懂。
不過——
她眼眸微轉，半仰著身子看斜後方的祁修止，“修修，她帶手機來學校誒。”
早就注意到這邊動靜的祁修止輕笑，點著頭看劉怡珂，“上學期間不能帶手機。”
“……”
艹了，劉怡珂差點氣吐血，她沒好氣地解釋；“祁大班長，我沒帶手機，我的意思是我明天帶錢過來。”
塗山酥環臂挑眉，“明天兩百。”
坐地起價，嗯，多要二十五個包子。
划算。
劉怡珂氣憤地瞪著她，又掃了眼一直注意著這邊的祁修止，憤憤的跺了下腳：“知道了，窮逼。”
祁修止微微變了臉色。
劉怡珂嚇的立馬跑開。
塗山酥原本不知道窮逼是髒話，但是看祁修止的臉色，她大概懂了。
原來嘲諷別人窮，就用這個詞。
塗山酥沒心沒肺的樣子落在祁修止眼裡，就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小仙女，這個小仙女不知人間險惡，他必須好好保護她。
嗯，祁修止自我感動地點了點頭。
塗山酥在自己一堆書裡翻出英語課本，噠噠的跑到祁修止面前，攤開，“修修，這個怎麼念。”
英語老師先教單詞，今天一共教了二十個單詞，塗山酥一個都沒聽懂。
別說英語單詞，她連後面的中文解釋都沒看懂。
祁修止看著眼巴巴問自己的塗山酥，一雙眸子乾淨到底，他微微紅了耳朵，結巴道，“修，修修是什麼稱呼啊。”
塗山酥理所當然；“你叫我酥酥，我叫你修修，不對嗎？”
她點了點下巴，“難道，我應該叫你止止？”
祁修止：“……”
好像，還是修修更順耳一點。
他掃了眼時間，就快上課了，“你先聽，不懂的你標記清楚，我晚自習下課再教你。”
塗山酥很想說，她不用標記，因為她一個字都沒聽懂，但是看到老師已經進來了，只能點頭。
“好哦，那晚自習下課我等你哦。”
……
祁修止輕咳一聲，眼神亂飄的點頭。
這句話，好像挺耳熟。
年級裡有些偷偷談戀愛的小情侶，晚自習下課就相約著去操場或者樓梯口散步聊天，大多會選擇人少昏暗的地方，方便做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依依不捨分離的時候，嘴裡大概也會說，“那我下節晚自習下課等你哦。”
祁修止囧。
這節課是語文。
塗山酥聽的很認真，因為她發現，當務之急能認全字才是最重要的。
祁修止聽的百無聊賴，他用手撐著下巴看前面學的搖頭晃腦的塗山酥，嘴角微勾。
小姑娘還挺好學。
他不由的想到剛才塗山酥拿過來的英語書。
整本書上乾乾淨淨，就封面上寫著大大的名字。
一筆一劃，像剛剛學寫字的幼兒的筆跡。
祁修止又輕笑，他手伸進桌洞裡掏了掏，翻出自己的手機，在上面買了幾套書法帖。
哦，其實，祁修止自己也不是什麼好好學生，他當然也會帶手機來學校。
買完了字帖，他眼眸微轉，看到塗山酥桌面上統一的黑色水筆和最普通的鉛筆袋，手指一轉，又點開文具類。
一口氣加了十幾種顏色形狀各異的筆之後，祁修止終於滿意了。
他勾著嘴角把手機放回去。
嗯，現在的文具可真花裡胡哨。
語文課是最枯燥的課，在理科班裡，很少有人會認認真真的聽語文課的。
收齊了報名表的劉怡珂翻出塗山酥的那張，掃了眼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跡，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真醜。”
她翻了個白眼，偷摸摸的拍了張照存到了自己手機裡。
長這麼好看有什麼用，還是個草包，字都不會寫。
還窮。
劉怡珂心裡平衡多了。
下課了，她飛快了叫了小易出去。
倆人偷摸摸鑽進廁所最裡間。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轉學過來的。”
劉怡珂翻出那張照片，“你看，她連字都不會寫。”
小易名叫鄒小易，她平日裡就愛和劉怡珂一起玩，倆人之間資訊共享。
鄒小易掃了眼塗山酥狗爬的字，皺了下眉；“你說，她沒有手機，家裡很窮，還學習很差……”
可是，她怎麼覺得她通身的氣質不太像劉怡珂說的那樣呢。
雖然那條裙子並不算好看，還透露著一股鄉土風味的精緻窮，但是單看塗山酥的長相，那也不是一般家庭養的出來的啊。
更何況，今天中午吃飯遇到自己高一同學唯瑜婷了。
她還跟自己打聽過這個塗山酥呢。
“你們班是不是新來了一個轉校生？”唯瑜婷叫住鄒小易，神色有點莫名。
塗山酥雖然長的漂亮，但是因為是轉校生，也沒有在學校裡露過臉，她不知道文科班的唯瑜婷怎麼知道她的。
“是，怎麼了？”
鄒小易和唯瑜婷是高一同學，算是認識。
不過，唯瑜婷長的漂亮，家裡也有錢，和周姜在一起後在年級裡就更有名氣了，鄒小易就普通長相，兩人交際很少。
所以唯瑜婷突然來打聽塗山酥的時候，鄒小易直覺塗山酥做了什麼事。
但是他們沒聽到一點風聲。
是什麼事，唯瑜婷知道，但是她們作為同班同學卻不知道的呢。
“這有什麼，晚自習下課跟過去看一眼接她的是什麼車不就知道了。”
劉怡珂轉了轉眼珠，又有了主意：“我要是把這張圖發到校貼吧肯定會暴露，等晚自習下課，我們偷偷拍一張她筆記本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