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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鶴在狹小的洞中蜷縮著身子,此時他感覺到呼吸已經越來越困難,而洞外已經沒有了任何嘈雜聲,安靜得嚇人。
徐雲鶴用僅能活動的腿踢著唐義搬來擋住洞口的巨石,見稍有鬆動,便把內力聚集在腿部,用力一踢,巨石頓時碎裂,出口也不再被擋住。
徐雲鶴爬出洞口,環顧著漆黑的周圍,這時,他腳下突然踩到一根圓形棍子,撿起來一看,竟然是那些賊寇遺落下來的火把。
徐雲鶴拿出打火石點燃火把,周圍瞬間明亮了不少,他走到剛剛被埋伏的地方,憑著記憶來到那群賊寇所站的石壁處,這才發現這石壁之上有無數個洞口,錯綜複雜,不知通往何處。
徐雲鶴舉著火把,眉頭緊鎖,他回想起之前的埋伏,心中湧起一股憤怒的情緒。
徐雲鶴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開始仔細觀察這些洞口。這些洞口大小不一,有的洞口寬敞,足以容納一人透過,有的則狹窄得只能容納一個人勉強爬行。徐雲鶴這才明白,無量寨的賊寇們利用漆黑的環境和這些雜亂的洞口作為藏身處,這才很難讓官府的人發現。
徐雲鶴先是來到了一個寬敞的洞口前,舉著火把走了進去。洞穴內部陰暗潮溼,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腥味。徐雲鶴不禁皺起了眉頭,但他並未停下腳步,繼續深入探索。
走了一段距離後,洞穴變得越來越狹窄,徐雲鶴不得不彎下身子才能繼續前進。他心中警惕性越來越高,時刻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經過不斷的探索,徐雲鶴終於看到了一個微弱的光點,來到光點處,這裡竟有一個狹小的洞口,已經被做成哨站,火炬在牆上發出光芒,若隱若現的,而洞口前正有兩個賊人在站崗。
徐雲鶴撿起地上的石子,向兩個賊人身後投擲過去,待兩個賊人注意力被吸引時,徐雲鶴眼疾手快,瞬間來到他們身前,一一擊倒。
徐雲鶴看著通往洞裡的地方也發出光芒,心想這裡便是無量寨的入口,他把那兩賊人拖到不容易發現的地方,隨即便撿起賊人的斗篷披上,順手把地上的灰抹到自己臉上,便走了進去。
徐雲鶴在狹小的通道走了許久,他沒有猜錯,越往深處走賊寇的數量便越來越多,不過由於洞內陰暗,且他穿著斗篷披頭蓋臉的,所以並未被那些賊寇認出來。
這時,徐雲鶴走著走著,忽然見到前方一群賊寇在聚集,他為了不被認出,便低頭走向其他洞口,企圖錯開他們。
“喂!你!”徐雲鶴突然被一個賊寇叫住。
徐雲鶴頓感不妙,神情也緊張起來,手握著劍,隨時要拔出,這時那賊人又道:“就是你,你上哪去,寨主叫去開會了!”。
聽到這話,徐雲鶴鬆了一口氣,回答道:“是,知道了...”。
徐雲鶴隨著眾賊寇來到無量寨大堂,這裡早已經站滿了許多人,他們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麼,而那中間桌子上的珍寶看起來更多了。
徐雲鶴混在人群中,此時他看到蔣二龍坐在上方石椅上坐著,注視著下面的一切。
“那兩人怎麼樣了!”蔣二龍聲音洪亮。
此話一出,討論的人聲便小了許多,一名賊寇小頭目從人群中走出來,說道:“回寨主,那兩人一個不知去向,而另一個跳下懸崖去了,生死未卜”。
徐雲鶴聽到這話,神情擔憂,因為他知道那跳下懸崖的是唐義。
“哈哈哈,那懸崖有百尺高,想必那小子已經沒命了”蔣二龍大笑起來,露出興奮的神色,“接下來給我加緊防備,必須把另外一個人也找出來!”。
蔣二龍說完,現場又熱鬧起來,徐雲鶴看著周圍,他擔心之餘,心中也開始策劃起來。
在蔣二龍的寢室內,妖豔女人正畫著什麼,不久,便把那畫好的東西交給一旁的晴兒。
“這是出去的地圖,姑娘救下那些女子之後,按照這上面的路線走即可”。
此時晴兒已經濃妝豔抹,身上也換上了精緻的長袍裙子,她接過地圖,問道:“那你呢?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妖豔女子走到妝臺前,看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無奈地笑了笑:“我困在這裡多年,心早已經死了,況且我要在後面拖住蔣二龍,為你們爭取時間”。
晴兒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望著妖豔女子的背影,感受到了她的偉大,不禁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已是殘花敗柳,名字已經不重要了,你就隨他們叫我羅夫人吧”。
二人說著, 突然,房門外傳來蔣二龍的呼喊。
羅夫人緊張起來,把晴兒帶到床上:“蔣二龍來了!一定要鎮定住!下手之前,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你的穴位被解開了”。
晴兒點點頭,坐在床上一動不動,這時蔣二龍用力推門而入,此刻他臉上滿是猥瑣與淫笑,急衝衝的來到床邊:“小娘子,我來了!”。
“來,當家的,我先為你更衣吧”羅夫人也走了過來。
蔣二龍一把推開羅夫人,他現在已經是飢渴難耐:“更什麼衣,這樣才刺激!”。
蔣二龍坐上床去,緩緩靠近晴兒,正當要把她抱住之時,突然,晴兒從身後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剪刀,朝著蔣二龍的下巴刺去。
雖然晴兒這一刀速度極快,但是蔣二龍也不是等閒之輩,歪著頭躲了過去,那剪刀劃過了他的側臉,留下一道傷口。
晴兒見未能得逞,一腳踢向蔣二龍,藉著力向後跳去,離開了床鋪。
“你...你怎麼解開了穴位...!”蔣二龍摸著自己受傷的臉,怒視著晴兒。
“老肥豬!小小的點穴怎麼能困得住本小姐!看招!”晴兒說著,持著剪刀上前攻擊。
“小姑娘,憑你的武功不是我的對手!”。
那蔣二龍雖然體型肥大,但是面對晴兒的攻擊竟能輕而易舉的閃躲,這時一旁的羅夫人見到事情敗露,而且看著晴兒正逐漸落下風,也拿起桌上的刀向蔣二龍捅去。
蔣二龍對羅夫人沒有什麼防備,那刀捅中腰部,讓蔣二龍猝不及防。
“...你...你怎麼敢...”蔣二龍看著羅夫人,眼神裡滿是憎恨。
羅夫人沒有廢話,使勁抱住蔣二龍,喊道:“姑娘快跑!我來拖住他!”。
晴兒見到情況有變,只能再尋機會,眼下必須先逃離蔣二龍身邊,她咬咬牙,緊接著便奪門而出。
蔣二龍見到晴兒已經逃了出去,便用力推開羅夫人,扶著自己被捅穿的傷口,也追了出去。
晴兒奔跑在洞穴之中,很快便來到大堂處,此時這裡的賊寇們還未散去,他們正商討著如何找到徐雲鶴,突然看到晴兒出來,頓時呆住了。
“給我把她抓回來!”緊隨其後的蔣二龍一臉痛苦地喊道。
話音剛落,大堂內的賊寇們頓時躁動起來,晴兒看著那群衝上來的賊寇們,閉上眼睛開始運功,小聲說道:“師父,這時候你要保佑我啊...”。
晴兒運功完畢,雙掌向前一推,那內力逼出,如狂風般拍向那群賊寇,一時間,所有人被推倒一片。
在晴兒身後的蔣二龍也看傻了,心想著這人的武功怎麼一時強一時弱,晴兒也被自己打出的強大掌力震撼,但她已經顧不上驚訝了,趁著眾人還未起身,便隨便跑向其中一個洞口中。
“給我追!”。
徐雲鶴也被晴兒剛剛的掌風擊倒,他與眾人站起身後,看著逃跑的晴兒,斷定她正是唐義要找的人,便一起追了上去。
此時的整個無量寨熱鬧非凡,所有人都在追著晴兒,他們興奮地上躥下跳著,晴兒眼看這群賊寇慢慢逼近,正苦想對策時,突然被一人拉到旁邊的大石頭後躲了起來,嘴巴也被捂住不讓出聲。
那群賊寇人數眾多,場面混亂,竟然忽略過了那大石頭的所在處,往前追了出去。
見賊寇們走遠,那捂住晴兒嘴的手才慢慢鬆開,一看,那人竟是徐雲鶴。
“你...是誰...”晴兒看著徐雲鶴一臉警惕道。
“姑娘不用怕,想必你就是晴兒吧,唐兄託我來救你出去”。
“你就是他們所說的那個岳陽劍派弟子?”。
“正是,在下徐雲鶴”。
“阿義呢?他去哪了?”晴兒此刻擔心起唐義來。
說到唐義,徐雲鶴嘆了一口氣:“唐兄他...”。
“他怎麼了!別拐彎抹角的!快說!”晴兒激動起來。
“唐兄為了救我,自己去引開那些追擊的賊人,最後跳下了懸崖去...至今生死未卜...”徐雲鶴慚愧地說道。
“什麼...你...!”晴兒聽到這話,眼睛溼紅,“...你們岳陽劍派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能讓阿義犧牲自己保命呢!”。
徐雲鶴被晴兒說得羞愧難當,安慰道:“晴兒姑娘先不要這麼快就下結論,唐兄未必遇難了!而且在下發誓一定會去救唐兄!但是眼下是要先是確保晴兒姑娘的安全”。
“本小姐不需要你的保護!不過你最好給我說到做到,如果阿義有什麼閃失,我要你償命!”晴兒說著脫下了那件礙事的長袍,起身就要往無量寨裡面走。
“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晴兒姑娘這是要去哪裡!”徐雲鶴跟上晴兒阻攔道。
“我要去把那些被抓來的姑娘們救出來!不要跟著我,趕緊去找阿義!”晴兒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徐雲鶴看那些賊寇已經不在此處,想必還在往外追擊晴兒,況且那蔣二龍已經受了傷,便說道:“那請晴兒姑娘務必小心,在下會在外面幫你望風擋住那些賊寇,順便去尋找唐兄!”。
說罷,二人開始分道揚鑣。
幾個時辰前
瀑布下,流淌著一條湍急的河流,那水經過一片石灘,此時上面躺著一個人,正是那跳下瀑布的唐義。
唐義緩緩睜開眼睛,起身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一臉茫然。這時他才想起自己跳下瀑布的原因,看著這眼前的激流以及高聳的瀑布,暗自慶幸自己跟師父門學過少林【銅身功】,這才沒有受什麼傷。
唐義在石灘徘徊著,此刻的他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從這裡逃出去,這瀑布太高,就算輕功再強之人也很難離開,而那水流急湍甚箭,且水中遍佈著有大小岩石,若隨波逐流,先不說會通向何處,即便唐義的銅身功也支撐不了這麼久。正當一籌莫展之際,唐義看到這石灘連著洞壁處有一個小洞口,因為沒有光照的緣故所以非常不起眼。
唐義走近小洞口,雖還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危險,但如今只有此處可走了。
進入洞口後,是一段狹窄通路,使得唐義只能側著身子移動著。待透過這段小路,便來到一個天然溶洞中,這個溶洞不算很大,但是周圍乾淨,更讓人驚奇的是,那溶洞頂部的石頭竟發出藍色的光芒,照亮著整個溶洞。
雖然此處甚美,但是周邊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這讓唐義不覺失落了一番,正要原路返回時,卻意外發現在一處平整的牆面上隱約寫著什麼字。
唐義好奇之餘也走近了那面牆,他眯著眼,才勉強看清了那些字:
予嘗為練事,至是山閉關修煉,本一人,然近裡有一人見吾,窺教功之時為吾所得,念其一布衣,不究少故也,而使以為師,予與之有緣,且甚至誠,練之為弟子。頃教以獻功之後,頃之乃一性兇暴過從巧者,念其一場,不繫以絕其師,但務不教以深武功,其人雖頑惡,然天姿睿知,竊學我不學,以計推此瀑之下,僕因墮其足,亦無所出,惟在此等死,其間等耳。此餘畢生所創劍法心訣,而自內知己覘深,有緣人至此,則以武學傳之乎。
唐義看完這段字,頓時大驚,這大概講的是,有一人到此山中修煉,被住在周邊的一個平民看到,便每天都來偷看,平民被發現後,真誠拜師,那修煉者看與他緣分一場,就收他為徒,但是慢慢發現那人是個性格惡劣投機取巧之輩,修煉者看師徒一場,不忍與其斷絕師徒關係,但是那人天資聰穎,竟然把修煉者的武學都偷學了去,最後還設計把這修煉者推到這瀑布之下,那修煉者雖然沒死,但是被摔斷了腿,只能在這洞中等死,期間還頓悟了更深層的境界,若有緣人來到這裡,便傳授他這畢生所創的劍訣心法。最後還有個署名“天機子 書”。
看到“天機”二字,唐義先是一震,沒想到那徐雲鶴所說的天機子是真的,這時,唐義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個什麼東西,定睛一看,竟是一副骷髏,他身上的衣服早已是破舊不堪,想必是寫下此文的天機子。看完這些,唐義不禁感慨,這天機子最終還是沒能走出這個洞中,可那江湖上的天機派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那個劣徒以天機子的名義所創。
唐義盯著天機子的屍骸,心裡說不上話來,一代武學宗師竟落得如此下場。此時的骷髏已被碰倒,唐義又發現他的屍骸底下好似埋了什麼東西。
唐義望著牆上的字猶豫了一番,隨即拜了又拜那天機子的屍骸,便徒手挖了起來,不久,挖出來了兩本書和一把寶劍,那寶劍精緻無比,龍首蛇身環繞在劍身上,直至劍鋒處有細小分岔開,而劍格短小,劍柄細長,劍首是一龍一蛇雕刻一起,整把劍在那溶洞藍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光芒。再看那兩本書,分別為【天機劍】以及【天機覘道功】。
正當唐義拿起這三樣物件,見到一張布條壓在下面,上面的字跡是由血液書寫:
此二本秘籍乃吾畢生所創,雖為惡徒學之,但吾於此洞其間頓悟才為全矣,而此劍乃【龍蛇劍】,意為天機者,萬中無一。若有緣人能離去此洞,請為吾尋得惡徒,殺之。
唐義被這天機子所經歷的事震撼到,手中抓著的秘籍瞬間有了負重感,眼下暫時還未找到出去的辦法,索性就盤坐下來,開啟那秘籍觀摩起來。
開啟秘籍,唐義隨意翻了翻,上面的字前段部分是由筆墨書寫,但是後面的段落卻都是血跡,想必這些用血書寫的是天機子所頓悟的內容,恐怕是當時他掉下來後,只能用自己的血液來寫這最後的部分。
唐義沒有再多想什麼,開始從心法第一頁看起。
【第一重 成劍鑄心法】
劍者,由決一身,天機者,則劍於心,乃無劍在手,毋劍似劍,視天機,以氣劍,遂成劍,內之充,入丹田....
不知道唐義看了多久,他感到內力逐漸充盈起來,天地之氣在體內徘徊。他緩緩放下秘籍,感受著體內的變化,那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般躁動著。
此刻,唐義心中的迷茫和不安漸也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自信,他拿起那龍蛇劍,開始在洞中揮舞起來,龍蛇劍在唐義手中翻飛,劍身閃爍著寒光,彷彿如靈動的龍蛇在空中飛動。唐義用內力配合著劍法,試圖與劍融為一體,那動作流暢而有力,每一次揮劍都帶有一種獨特的韻律和節奏。
隨著唐義不斷地練習,他感到自己的內力與龍蛇劍之間逐漸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默契。
在經過內力上漲後,唐義的聽力也變得好了起來,他此時聽到洞穴周邊隱約傳來一陣強烈的水流聲。
唐義收氣,仔細聆聽著水流的動向,此刻他才明白,原來整個溶洞基本上都是空心的,那些水流在不斷的徘徊在各個石壁之後,難怪當初與徐雲鶴入洞前才看到這溶洞的牆體上會滲水出來。
突然,唐義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若擊穿這溶洞周圍,讓那水湧入,最後填滿整個溶洞,那便可以衝出瀑布,回到上方的地面。
一不做二不休,正當唐義要實施這個計劃時,看到天機子的屍骸,又猶豫了,他突然跪下,磕頭拜了起來,說道:“前輩,今日有緣,所幸學得天機絕學,但時間匆促,未能學完這些武功,倘若晚輩能出去,今後一定把這剩下的天機武學修完,並且找到那個陷害你的弟子報仇!晚輩一人行動不便,今日無法帶你出去了,請前輩安息!”。
說罷,唐義便開始運功,雖他今日還未學完那天機子所留下來的武學,但此刻的功力已經與之前相比天差地別。待氣入丹田,唐義大喝一聲,龍蛇劍出手,一道道劍氣向四面八方而去,同時擊穿了溶洞內的多處地方。
果然和唐義想的一樣,被擊穿的地方水開始嘩嘩地往外流,牆體很快承受不住那水的重量,漸漸裂開來,從而導致那被擊穿的裂口變得更大了。
唐義看見那水勢洶湧,頓感不妙,他雖然猜對了這整個溶洞的結構,但是沒想到裡面的水能有如此之多。
唐義又看了看天機子的屍骸,他已經逐漸被水淹沒。事不宜遲,唐義作揖道別後,便朝著洞外跑去。
很快,那被放出來的水衝破了洞穴,那洞外原本水流的方向也被倒塌的巨石封住,使得水漫延的速度越來越快,唐義看著情況危急,只好即憋氣潛入水中,隨著那水量越來越多,緩緩向上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