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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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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藏起身送客,正當瑞王想著怎麼去見那蔡府嫡女一面之時,柳氏等人正隨著監寺來拜訪元藏法師。

雙方就這樣巧合的在半路碰上。柳氏剛剛見禮,蔡語穎就搶聲說道:“蔡府蔡語穎,參見瑞王殿下。”

仇瑞眉頭微蹙,相傳蔡府的二小姐知書達禮,今日一見,怎會這麼冒失。柳氏臉色已是鐵青,奈何外人面前,也只得先按下情緒,起身說道,民婦參見瑞王,不知殿下在此,多有冒昧。

仇瑞依舊溫朗,蔡夫人不必多禮,本王今日來寺廟為母妃祈福,路上碰上元藏法師,隨口聊了幾句,不覺間居然走到這,夫人來此可是為兩位千金求姻緣。

殿下明見,靜寧寺的姻緣籤,遠近聞名。府中兩位女兒也是到了出閨的年齡,聽聞元藏大師今日有空,過來碰碰運氣,不料卻碰到了殿下。

身旁的元藏聽聞此言,搖頭嘆道,老衲已多年不曾起卦,恐怕讓夫人白跑一趟了。

語音未落,監寺就接過話來,師兄行蹤不定,今日恰好在寺內,已是有緣,要不請師兄再起一卦。

瑞王也是順勢道:“大師卦象通玄,因果渺渺,此行碰到說不定正是天意,不如大師就破例再起一卦。”

聽聞此言,元藏也是嘆道:“也罷,既是有緣相見,老衲便再起一卦。”

煩請兩位千金上前來。

柳氏趕緊將蔡語穎推了上去,元藏法師一卦難求,很難說一卦之後會不會再起一卦,先到先得。

大師,這是府中二女兒,蔡氏語穎。

那便先為二小姐先起一卦。說罷,元藏法師拿出一串銅錢,然後他取出一把細長的竹籤,將銅錢都搖到了地上。專注地盯著銅錢看了片刻。隨後,迅速將竹籤抽出,留下一枚銅錢。

元藏將手中的銅錢捧在手心,仔細端詳著。不久後說道:“二小姐命理玄奇,本已有鳳舞九天之相,卻又不知為何出現變數,倒也奇怪,老衲竟算不出這變數出在何處。”

柳氏忙出聲問道,不知大師所說鳳舞九天之相,是何解?

人生來帶有氣運,只不過大小有別,氣運濃厚者,則會聚成異象。常人是看不到這個的,也就我輩粗通陰陽之術的人,會有些許感知。

二小姐氣運本已有鳳舞九天之相,當貴不可言,不知為何,卻在其中生出了一些變數。

蔡語穎激動出聲:“變數,不知大師,這變數可有辦法化解?”

元藏也是笑道:“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只要二小姐多行善事,應當可以消除變數。”

蔡語穎長出一口氣,多謝大師解惑。說罷,便退了下來。

蔡語晗隨之走上前去,這時正好陽光落下,光暈落在少女的臉上,絕色添香。

瑞王本就一副好皮囊,更是見多了人間絕色,看到這一幕仍舊是略微出神,不由說道:“都說蔡府嫡女豔冠京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蔡語晗微微一笑,如百花盛開,更是醉人。瑞王殿下說笑了,民女蒲柳之姿,當不得如此美譽。

仇瑞眉頭微皺,不知為何,對方雖在自謙,眼神深處卻沒有任何波動,這不像這個年紀的女子心態,蔡府二小姐那樣的反應才更真實才對。

甚至,他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敵意,除了曾經在太子手中救過她一次外,自己跟她應該沒有交際,為何會有敵意。

退在柳氏身後的蔡語穎咬著牙,手中指甲已經快掐到肉裡。豔冠京城,你蔡語晗憑什麼,憑自己是一個從小沒娘養的泥腿子嗎。

我蔡語穎,鳳舞九天之相,我才是最適合陪在瑞王殿下旁邊,陪他一生的人。長得好看又如何,我倒要看看,過了今天,你蔡語晗怎麼在京城待下去。

想到剛才侍女給她的手勢,毒發應該就在這一時三刻,你不是豔冠京城嗎,今天就讓瑞王殿下,看看京城第一美人,是怎麼的“美豔無雙”。

只是讓她有些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何,今日身上,怎麼會突然發癢,該是不會吃錯了東西吧。

元藏法師依舊像先前一樣給蔡語晗算命,看了一下剩下的銅錢,早夭之壽。雖然他雙目失明,卻能冥冥感應到蔡語晗面相,應是一個心善之人,如此人兒,卻是早夭之壽,倒是奇怪。

奈何卦象不會騙人,只得起身說道:大小姐命途多舛,一生可能不會太過順遂,但命算之事,三分在天,七分在人,只要小姐多修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長命百歲。

蔡語晗還未說話,蔡語穎卻是急了,大師你可算清楚了,姐姐真的是命途多舛,不得長壽之人?

聽聞此話,元藏也是眉頭一皺:“大小姐只是一生命途坎坷,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日行一善,未必不會有所福報,還望二小姐不要亂說話,老衲可沒說大小姐不得長壽。”

蔡語穎也是反應過來,忙回道:“小女也是關心姐姐,還請大師見諒。只是事關長姐安危,煩請大師再算一次。”

元藏聽罷,不知為何雖然心中仍舊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說道:“也罷,那老衲就再起一卦。”

蔡語晗也是心中哂笑,要不是有上一世的經驗,說不定她就真信了這個好妹妹是在關心她,關心她什麼時候死倒差不多,看這時間,好戲應該要開場了。

就在這時,重新起卦的元藏突然輕咦一聲,還不曾等眾人追問,站在一旁的蔡語穎突然大叫一聲,好癢啊!然後瘋狂的撓自己身子。娘,我好癢啊,蔡語晗一邊狂喊,一邊爬在地上,瘋狂蹭地。

蔡語晗輕笑,報應開始了,柳氏,蔡語穎,你們準備好了嗎?

上一世,蔡語晗就因為過於相信親人,中了這悲酥清歡。渾身上下奇癢無比,本來是柳氏安排的跟瑞王約見,不料卻在瑞王面前如此不堪。

仇瑞最開始未嘗沒有正經納她為妃的意願,就是因為蔡語穎一次次的禍害,她在瑞王心中的映象直線下降,以至於最後她傾盡心血,換來的卻是一紙殺書。

元藏也是趕緊走過來,讓柳氏等人制住蔡語穎,為其把脈。片刻後,臉色陰沉,說道:“脈象紊亂,中毒後淚如雨下,渾身奇癢,如果老衲所料不錯,這應該是來自西域的悲酥清歡。

一行,帶這位施主去後院禪房。用繩子綁住,悲酥清歡此毒雖是無解,但對身體傷害不大,只要在這奇癢之時不要亂撓,就不會有事。”

聽聞蔡語穎沒事,柳氏才回過魂來,頓時哭喊道:“多謝大師,不知道小女招惹了什麼人,竟有人如此狠心讓小女難堪。”

監正趕忙說道:“今日小姐一直與夫人寸步不離,唯一的不同就是中午所食素齋,歹人一定是在食物中下毒,夫人放心,貧僧已經讓人去廚房察看,一定還二小姐一個公道。”

瑞王也是說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行此行徑,本王也會追查此事。”

柳氏也是慢慢止住眼淚,多謝大師和殿下為小女做主,一定要把那歹人繩之以法。

蔡語晗心中冷笑,繩之以法,柳氏,我很好奇,要是你知道是自己的女兒害人不成自己反中毒,會是什麼表情。

上一世蔡語穎做的很乾淨,事發之時下毒的人早就跑的無影無蹤呢。這一世,有坑比師父出手,倒是有好戲看了。

不久後,幾個武僧綁著一箇中年和尚走了過來。其中一人走向前施禮:“稟告師伯,今日負責做飯的智空已經帶到,我等幾人趕去廚房時,智空不知為何暈倒在地。

我們用清水澆醒之後,帶他去了戒律堂,智空已是交代,是有人給了他100兩銀子,讓她把一包藥放在大小姐的飯菜裡,他照做之後,正要逃跑,不知為何被人打暈,然後再醒來時就看見我們幾人。”

監寺先是上前破口大罵:“智空啊,上一任監寺看你性格木訥,不善言辭,恐你在別處受了委屈,特意把你放在廚房,區區一百兩銀子,就讓你去做這害人之事,佛門的清規戒律,你平常背哪裡了……”

罵著氣不過,更是上前踹了一腳。

中年和尚看見眾多大人,早已嚇的失魂落魄,聽到監寺說話,連忙跪下磕頭道:“給我藥的那個人,她…她說那是悲酥清歡,並不會要了蔡家大小姐的命,就是讓大小姐丟丟人而已。我一時被錢財迷了眼,做下這等禍事,違背了師門戒律,師兄饒命啊,師兄饒命啊…”

聽聞此言,瑞王起步向前:“你說給你藥的人,讓你放到大小姐的飯菜裡,不是二小姐?”

聽到瑞王這麼說,眾人也是反應過來。智空不停的磕頭,是…是讓我放在大小姐的飯食裡,當時有人特意給我看了蔡家大小姐的畫像,小人不會認錯的。

聽到提到自己,蔡語晗也是開口說道,既然是讓你放到我的飯食裡,為何出事的卻是二妹妹,你可是在誣告好人,為人開脫。

聽到蔡語晗突然的詰問,智空連忙回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真真切切記得是把藥放在大小姐的飯菜裡,至於中毒的為何是二小姐,小人真的不知啊。”

一旁的元藏也開口道:“智空是我看著長大的,他雖然可能會起一時貪念,但斷斷不敢害人,而且這種事上也不會騙人,看來此事還有內幕。

智空,你抬頭看看,這裡可有讓你下毒之人。”

智空到這裡後第一次抬頭,看到那個極力遮掩自己的婢女後,大叫道,是她,就是她給我銀子讓我去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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