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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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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舅舅的病情,他已經可以進入醫院較內層的病房了,我們花了大約十分鐘才進入了舅舅的病房。醫院內層的病房顯得陰鬱而沉悶、不見天日,似乎人在裡面待久了,沒病也會得病。

“你們終於來了。”母親看見我們進來後、無力地說,“你舅舅現在的情況很嚴重,需要用奈米療法才能見效。至於奈米療法……治療費用十分昂貴。”

“是什麼原因?”我問、看著平躺在紙白色病床上的舅舅。他臉上戴著一個灰色的、類似面具一樣的東西,看起來應該是呼吸器,上面還連著一根透明的管道,舅舅土黃的臉和瘦骨嶙峋的身體表示他生了一場大病。

“我也不太清楚,總之有各種原因。‘千奇百怪到就連我們都沒見過的病毒侵入了他的體內,再加上體內的癌細胞增多,需要及時治療。’醫生是這樣說的,‘是各種原因造成的,加班、疲勞過度、飲食不均衡,還有一些其他的不良習慣,釀成了這一後果。治療需要許多費用,因為我們可能會動用奈米機器來清掃他體內的毒素和腫瘤。如果您沒有足夠的費用或者需要急用的話,您可以先支付較少的費用將癌細胞穩定後,再考慮治療。’”

“那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母親無奈地說,“現在及時治療最好,因為這種病症一旦拖久了就會變得非常麻煩,你舅舅又不是沒這個錢。這都要過年關了,弄成這樣……你要是還有什麼問題就問醫生,我也回答不了你,走,我們出去。”

我們走出了病房。“我帶小銘去前臺瞭解下情況。”徐鷹說。

“瞭解什麼情況?”當我跟著徐鷹走向前臺時,我問。

“知道嗎?醫院用於治療的費用可能會是你們破產的。”

“破產?不至於,我舅舅是個富有的商人。”

“不至於?現在的公立醫院眼中只有錢,只要你踏進了醫院,你沒病也會給你治出病來。但你不去醫院呢,就只能等死,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腐敗,哪怕你的奈米醫術再好,沒有道德底線什麼事都成不了。我勸你和你母親,不要在醫院治。”

“為什麼?難道我舅舅真的要等死?”

“我知道一個好地方,但不知道你母親會不會同意。”

“什麼地方?”

徐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準備說什麼重要的事。他終於開口了:“保衛軍的奈米技術還是可以應付這種小毛病的。”

“保衛軍?等等,保衛軍也有醫院?不,我的意思是……宇宙護衛公司不是經營武器的嗎?怎麼改行成醫院了?”

“保衛軍的秘密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情更加是數不勝數。記得陳醫師嗎?陳書墨醫師?他應該沒告訴你,他在北京有一家小診所。這家診所其實是保衛軍的‘秘密基地’,專門研究各種奈米醫療技術。保衛軍十分看重這家小小的診所,所以大多數有關醫療的研究都在那裡進行,而陳醫師就是專門負責管制那些研究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舅舅去那裡治病?”

“沒錯。”

“但一樣要花錢,而且醫院還更有保障。”

“我可以跟你說,不用花錢,保衛軍有責任保護你和你的家人,保護協議裡有,自己可以去看。而且保障不比醫院的差,我相信我們的醫療技術不比我們那聞名天下的武器製造技術差多少,你只需要相信我們,這是你唯一需要做的。”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把你舅舅送到陳醫生的診所裡,要回到北京去。”

“那我怎麼跟我媽解釋?”

“解釋?多簡單的事情。你就說我知道北京有一個醫院,條件比這家好得多,而且治療費用十分便宜。”

“她會信嗎?”

“這種時候還在糾結相信不相信的問題,那你媽真的是太鑽牛角尖了。再說陳醫生的診所還是小有名氣的,不會很差,而且治療效果很好。最主要的就是費用的問題,如果你媽實在不相信你們還可以再支付一點費用。”

就這樣,我照著徐鷹的話來勸說我的母親,勸她帶舅舅去北京治。其實在有高鐵的情況下運送一個躺在床上半昏不起的人並不是一件難事,而且深圳距離北京也就只有一兩個小時的車程。母親聽到後先是一愣,不相信有這麼好的事情,但由於是徐鷹推薦的,竟然就爽快地答應了,我都不會相信會這麼輕鬆。

“這家醫院真的可以治好的舅舅的病嗎?別病急亂投醫。”

“這家醫院的保障比深圳這家還好,主要是比較便宜。”徐鷹說。

“那……好吧。我們要到北京去嗎?”

“沒錯,兩天後就出發。我帶小銘去辦理手續。”

兩天後,我們登上了去往北京的高鐵上。徐鷹放下了他在深圳的任務,轉為陪同我們一起去。徐鷹早早地就聯絡好了陳醫師,並把舅舅的病情告訴了他。這次護送我們的保鏢都沒有表現得太過顯眼,可能是因為我的母親在場的問題,但我還是能輕易地認出那些穿著黑色西裝的人。

到達北京後,我們就迅速地將舅舅送到了陳醫師的診所。這家小診所位於宇宙護衛公司附近,而且面積也不大,高度也只有兩三層左右。整個診所上的油漆都是純白色的,在上午的陽光下看起來有些刺眼。一座大花園和小河將小診所圍了起來,花園裡有五彩繽紛的植物和一些雕塑,使它遠遠地看起來像一座寧靜的莊園而不是一家接收病人的診所。

我們透過陳醫師的救護車將舅舅送進了這家診所。診所裡面也十分整潔,但我們已無心欣賞這些。舅舅被送進了病房,母親也跟著去了,我和徐鷹則去辦理各種治療需要的手續。

舅舅的病房在整個小診所的一側。由於是為病情較重的病人設計,整個病房並不是太封閉,反而很通風,而且十分寬敞,走出病房就是診所裡面自帶的露天小花園。一個病房只夠住一位患者,為的就是防止將病症傳染給別人,或者是不讓其他不相干的人來干擾。陳醫師的診所本來就沒有什麼人,我們似乎就是這裡唯一的病人的家屬。

接著,陳醫師來了,他還是穿著一身白大褂,“江銘,聽說你舅舅來治病了?而且是很嚴重的病。”他問。

“對,至於病情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很嚴重就對了。”我回答。

“需要奈米療法,就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一樣,陳醫師。”徐鷹說。

“奈米治療可是我們這裡的專長,放心吧,江銘,你舅舅是不會有事的,只要在我們這裡。”

“那現在是什麼安排?”

“明天一早就進行奈米治療。奈米治療風險很低,所以不必擔心。對了,我還需要你們在深圳醫院看病的資料,然後再進行治療。”

當我們到了舅舅的病房時,我看見母親坐在躺在床上的舅舅旁邊,“等等,徐鷹,這位是……”

“我是這裡的負責人,陳書墨醫師,負責奈米技術治療。”陳醫師說。

“哦,原來是陳醫師。我已經把在深圳醫院檢查的資料發給您了,您看一下。”

“我看過了。這位先生的病情主要是癌細胞變異導致的,在癌細胞侵入身體時還引發了各種病毒。我們需要儘快用奈米機器切除腫瘤,防止它繼續生長和變異。治療將在明天上午進行,進行到大約一兩點。”

所以,次日上午八點鐘,我就從我的宿舍裡趕到了小診所。那時手術已經快要開始了,而我們正在門外焦慮又提心吊膽地等候。

“不用那麼緊張,奈米治療沒有任何風險,是絕對沒有問題的。”陳醫師說。

“沒有,我只是擔心能不能治好我舅舅的病。”我說。

“當然沒問題!反正你們不用擔心就對了,所有的擔心全都是多餘的!”

“對了,陳醫師。”母親說,“這家診所全都是您經營的嗎?還是有上級?”

“這家診所嘛……的確是我經營的,但所有先進的醫療裝置都是由上級發放下來的,就連這家診所也是我們的上級給我們的。”

“你們的上級在哪裡?是醫院嗎?”

“這個嘛……醫療其實只是我們的副業,我們的主營您肯定猜不到。我們的上級呀,其實就是大名鼎鼎的宇宙護衛……”

“陳書墨住嘴!”徐鷹一個箭步衝上去,用手捂住了陳醫師的嘴。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感覺像混入了一場小鬧劇,陳醫師看起來也是這樣。但徐鷹卻在陳醫師面前擺出了一副難得一見的驚恐的嘴臉,手正捂著陳醫師的嘴。而母親似乎聽到並理解了陳醫師所說的話,臉上也有驚恐的神情。我們就這樣僵硬了幾秒,時間彷彿也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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