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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保護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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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學的那幾天如風一般,很快地就過去了。母親更焦慮的情緒使得本身就孤獨的家庭,變得更寂靜。我當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我經歷的一系列的事情使我對這個問題無從解答。

儘管這樣,我還是照常回到北京,上了學。中國大學多年不變的傳統教育氛圍讓我完全沉浸在了教室裡的寂靜當中,即使助教的出現也沒有使我分散精神。但有一個人卻不一樣,“李兄”——李浩,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上課十分積極活躍,但這不是一個好的方面。他經常上課打斷老師,說一些無聊的事情來引起同學的注意力,使得寂靜的教室突然鬨堂大笑,就像一陣頑皮的風吹過一片原本寂靜的樹林,然後讓整個樹林都狂響不止。我不知道在這隔著螢幕溝通的時代,他是怎麼有勇氣去這樣擾亂課堂秩序的。

除了上述這點外,大學也沒有什麼特別吸引我關注力的地方,直到下午休息準備回宿舍時助教在後面叫住我,說有事要跟我說。

“江銘!等等!”

我回過頭,助教正向著我這個方向跑過來。

“江銘,我需要你做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

“比較重要……來,我們坐下來說。”

我們來到了學校裡一個較安靜的咖啡廳坐了下來。這家咖啡廳的木頭牆壁也是深咖啡色的,一側的六角體吊燈為濃咖啡般的咖啡廳點綴了一絲微光。我們在吊燈下的棕色沙發上坐了下來,並點了兩份飲品。

“江銘,我需要你籤一個保護協議。”

“保護協議?”

“嗯,就是宇宙護衛公司保護你的人身安全的協議。因為你現在處於“被追殺”狀態,危險隨時可能爆發在你身邊,所以我們需要盡我們保衛軍的責任。“被追殺”狀態指的是你被叛軍集體針對的狀況,而我們會在你“被追殺”狀態中保護你,為你提供住所、食物等需求……”

“但是我覺得這些沒有大多必要,因為我的生活還是可以自理的,只需要你們稍微加強一下防備而已。”

“這些遠遠不夠,我來跟你講一下我們需要保護你的原因。”助教繼續說道,“你本是無辜的,但因為我們宇宙護衛公司發現了你的基因中的特別之處,所以你才被叛軍的恐怖分子追殺。是我們發現了基因,也是我們發起了和雷暴公司的衝突,所以我們應該負全部責任。”

“但……但這會影響到我的正常生活。”

“影響也不會過於明顯。許多處於“被追殺”的超能基因攜帶者,在宇宙護衛公司傳送請求後,都接受了保衛軍的保護,生活也沒有太大影響。你前幾天見到了那個徐鷹……”

“他?他也被叛軍追殺嗎?”

“對,他現在也處於“被追殺”狀態,他十幾年前就已經被保衛軍保護著了,現在安然無恙,後來叛軍也不再追殺他。宇宙護衛公司還讓他負責採購的工作,以至於他不會在深圳失業。”

原來是這樣,我想,怪不得一位普通的商人會知道那麼多關於保衛軍的事。

“所以,”助教接著說道,“我想你需要跟你的母親說一下這件事,並且讓你周圍的人都知道,我們才能盡我們責任去保護他們不受任何傷害。”

“但我不能,我媽完全不會同意的。我可以就這樣躲著,等叛軍失去耐心。”

“你這句話裡有兩個誤解點:第一,你永遠不可能躲過恐怖分子的追擊,至少是在沒有我們的情況下;第二,叛軍是不會失去耐心的,你身體中的基因是最珍貴的,叛軍就算不會讓你去為他們幹活,也會對你做各種基因實驗,所以你十分有用,叛軍是不會放棄的。”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趕快做決定,否則下一次襲擊很快就會發生。”

“呃……那……”

“你可以回去想想,但要儘快做決定。”

天空轉眼間便籠上了一層玫瑰紅,太陽也消失了,只剩下西邊如血的殘陽。我走在學校的操場上,看著操場上人和建築的影子被晚霞最後一縷陽光拉長。我握緊了拳頭,發現手中的每塊肌肉都在顫動,似乎要擺脫什麼束縛。這就是我的力量?我不相信。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沒有特異功能,為何要陷入一個這樣的境地?或許許多人不會相信我,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什麼詭異的能力,但那些恐怖襲擊都是衝著我來的,說明我的確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

太陽將要消失在遠處的地平線上了,最後一縷微光也得在不捨中離去。我需要做出決定,恐怖分子不會給我太多時間。不像日月星辰一樣有規律地迴圈,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下一次襲擊是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我自己會不會粉身碎骨。

怪事發生了,就在我進入學校後的第四天。我在學校的食堂吃中午飯時,手裡拿著較落後的觸屏手機。接著,一條來自“資訊”的訊息從手機的上半屏彈了出來,我立即點開了它。我發現這條簡訊是一條匿名簡訊,唯一的資訊就是螢幕頂上的一串字元,有可能是郵箱號碼。簡訊上寫著:

“你是希望,請為地球貢獻一份力量,不要東躲西藏,要絕地反擊,他們怕了,cmzpani”

當我讀到最後一串奇異的字母時,我的疑問更多了。地球的希望?這是什麼?或許只有我才會收到這樣的資訊了。我試著撥打簡訊頂上使用者名稱的號碼,也試過發郵件,但卻沒有任何迴音。

我又立刻去找了電子專業的林助教,他對著資訊看了好長一會兒,跟我說:

“我也不知道這是誰的資訊,反正不是我的。這條資訊非常奇怪,尤其是後面那串字母,應該不是宇宙護衛公司的人發的。”

“那我該怎麼辦?”

“我會通知保衛軍調查,先等結果出來。這真是個奇怪的簡訊!”

次日早晨,助教便告訴了我調查的結果。

“怎麼樣?找到傳送者了嗎?”我問道。

“沒查到傳送者,”助教搖搖頭,“但卻找到了後面幾個字母的含義。”

“這麼快呀,什麼含義?”

“我們發現,後面一串字母“cmzpani”的意思是‘痴迷者怕你’,如果按照中文拼音輸入法來算的話,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那這個‘痴迷者怕你’又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個人不直接把它打出來呢?”

“不清楚,但按照專家的說法,有三個線索:

“一,這個人明顯是在十分緊急的情況下傳送這條簡訊的,因為後面他的手機……掉了,或說被人搶去了,我們可以從他沒打完的拼音中看出來,他,或者說他的手機,肯定打字打到一半就被搶走了,這是個十分重要的線索,說明資訊傳送者是在緊急情況下發出的這條簡訊。

“二,‘cmz’最有可能是‘痴迷者’的意思,雖然我們根本就沒有聽過這個詞彙,當然‘參謀長’顯得更合理一些,‘草莓汁’則有可能是一種暗號,但是‘痴迷者’指的可能是叛軍內部的一群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那個傳送簡訊的人肯定經常用拼音打‘痴迷者’這幾個字,因此只要輸入‘cmz’系統就會自動彈出來‘痴迷者’這三個字,但可惜他還沒選中他要發的東西手機就被搶走了。

“至於第三點,是關於他的身份的。他肯定不是宇宙護衛公司的人,因為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如果不出所料,他就在叛軍那裡。而且他肯定是與叛軍為敵的,或者說……是我們的人,這樣他才有可能知道你的手機號碼然後給你發這則簡訊。”

“那……這代表了什麼?”

“我們認為最有可能的就是被恐怖分子捕到的軍官詹耀澤,你還記得他嗎?我們本來計劃幾周後就聯合警方搗毀他所在的叛軍基地。我們會盡快叫恐怖分子將他放回來,然後再調查。”

我感覺我的思緒又變得混亂了,“那現在還有我的事情嗎?”我問。

“嗯……應該沒了,但你要多留意一下資訊,看看有什麼新的線索,我們也會盡快調查。而且資訊是發到你的手機上的,而不是宇宙護衛公司其他人,從這點可以得出這人知道你的手機郵箱,而且在保衛軍和他能求助的人中只有你一個。總之這事就交給我們解決吧。”

“那……那個保護協議呢?”

“保護協議?你要是真的要我們對你進行更深入的監視,那就叫我。這是個很重要的協議,需要你周圍的人都知道,畢竟我們可以行使中國最強武器公司的權力,可以讓警方也介入。”

“那我再想想。”

“好吧,儘快決定。”

“你是希望,請為地球貢獻一份力量,不要東躲西藏,要絕地反擊。”這句由一位匿名的神秘人士發給我的簡訊讓我更加註意到了我的不尋常之處,還有我需要做的艱難選擇。光是這些足以讓我頭腦發狂,我真希望這一切不要發生,只要保持著正常的生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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